关键时刻掉链子!
那东西见状立刻向我们飞扑过来,我下意识地推开了黄毛。“嘭!”我被它重重地扑倒在地,后背硬生生地撞到地砖上,还未等我喘口气,直接被那东西拉向水里。
我奋力挣扎着,奈何这东西手掌好像有倒刺,直接勾住了我的皮肉,越动扎得越紧,赤裸着的背部与粗糙的沙砾摩擦着,我感觉后背都磨破了皮。
“咯咯咯咯咯……萨肯瑟拉……咯咯瑟拉……咯咯咯……”它嘴里念着些我听不明白词,这是要干嘛?是吃我之前祷告?还是要把我献祭给它们的神?入水后,原本平静的水面翻腾起一片片气泡,有东西游过来了,而且不止一只。
我身上除了裤衩,没有穿任何衣服,单凭着一身脂肪,轻轻松松就浮在水面上了。那东西遇到水就变了样,和那壁画上的“鱼人”一模一样了。经过前几次的惊吓,这次我已经淡定很多,只想着在他的同类来之前,赶紧逃掉!
“啊!嘶——”还未挣脱魔爪,整个人瞬间麻了一下,背部传来的针扎的疼,好像被什么电了。
可怕,谁在这儿电鱼玩呢!“卧槽!”就那一瞬间,整条地下河布满了七彩光条,那些光条忽明忽暗,各种颜色纷繁错杂,美得令人窒息,我有那一瞬之间,想要永远呆在这里,永不离开。
“谷梁!谷梁!”黄毛在岸上急得团团转,大声呼喊我的名字,我这才清醒了一些,“这玩意有毒!”
“我特么知道!现在我眼前有几百个美女跳舞呢!”
“卧槽!哪儿呢?”
“你被它蛰一下就能看到了!”
“你耍我呢!”黄毛随手捡了一块砖向我这边丢过来,我头一偏,那砖头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到那东西的脑袋。
“嘭!”枪声。
“你厉害啊黄毛!砖头能当子弹用!”
“哓——”那东西脑袋被打出了一个血窟窿,钩在我肩膀上的爪子立刻松开了,游入深水处。
我手脚并用地游回岸上,黄毛跑过来拖着虚脱的我,勉强离开了河边。
此时,一只穿着皮靴子的脚踢了下我的肚子,熟悉又欠揍的声音响起。“哎!你这小胖子还活着不?”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瘸子,“你们怎么才来……”
“天!这是什么!”陈广袤突然兴奋地绕着柱子看着,“我得把这些都拍下来!”
曾添彩也激动得声音都开始发抖了,一句一个不可思议。
“拍个卵子!”我听到了大成的声音,但是却没看到人,“一人一块砖搬回去,一辈子吃喝不用愁了!”
“你小子都这样了还想着钱呢?你也不想想你这伤怎么弄的!”老黑嗤笑道。
我费力地提气喊道:“都别碰这些东西!”
“对对!你们都别碰!阿科我们拿!都是我们的!”大成呵呵笑道,“没胆子的人发不了财!”
“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趴在你背上的是什么?”玫瑰走到了我身边检查我的肩膀,问道。
我把刚才的事都告诉了他们,那些人听完脸色骤变。我又指了指后背道:“那东西还蛰了我一下,你们看看有没有毒。”
“转身趴着。”瘸子说道。我趴好后,瘸子打着手电照着一看:“啧。”
“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我紧张道。
“咳。”听到玫瑰尴尬的咳嗽声,以及另外两个女人的笑声,我瞬间感到不对劲!手往屁股后头一摸,真实的肉感,短裤破了!
“呵呵呵,***……这是什么?”瘸子压住我要起来的身子,一把拉下我的短裤,仔细观察着。
“脱我裤子干嘛?屁股有什么好看的!”十几束手电光打在我的身上,我瞬间觉得自己是条案板上的五花肉。
“你们再这么看我可要放屁了!”
此时只听到“咔嚓”一声,是手枪拉保险的声音,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我的后腰,我身子一僵,不敢动弹。
“你要是敢放屁,我就敢开枪。”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时候尊严算得了什么呢?
“黄毛,这个符号拍下来。”瘸子松开我,对着黄毛吩咐道。
“符号?”我这才想起我的屁股上以前被一个烧红的印章烫过,后来就留下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你倒是说说我被蛰的伤口怎么样呢?”
“这个符号怎么来的?”
“被人烫出来的。”
“谁?”
“我姑姑!我就奇怪了,一个疤而已,你问那么多干嘛?我们现在是性命攸关啊!”
“啊!”还未等我说完,靠近火堆的队员突然惨叫起来,身体剧烈都懂,结果从他后颈处掉出来一条红色的虫子。
“给我看看!”阿香迅速走到那人身边,扒开衣领,一个被腐蚀出来的伤口赫然展现在众人面前!
红虫有拇指大小,身上布满粘液,肥大的身躯在地上不断地扭动这。
“又是这个!”老黑用匕首从火堆里挑出火,盖在红虫身上。“呲——”一股难闻刺鼻的气味传了出来。
“什么玩意?”真的太臭了,我捂住口鼻,但是脑袋还是被臭得抽抽地疼。
“啪叽……啪叽……”还未等人回答,从顶上又掉下来几只红虫,刚好就落在火堆旁边。众人打着手电看向顶部,只见顶部全都密密麻麻地粘附着卵状物。火堆正上方的卵状物已经变成了深红色,有几只红虫半个身子已经挂在了外面,而越往边上颜色越浅,最边上则是完全透明的。
瘸子脸色一变,冲众人喊道:“把火扑灭!远离这里!”
黄毛一听,直接抄起我边上晾着的衣服,扑到火上。“靠!我的衣服!”
虽然火灭了,但是那些红虫依旧不断地往下掉,但似乎这些东西是需要一定热量才能孵化,我们跑到了“安全区”后,便没有了这些虫子了。我心有余悸地望了望上头,不自觉地吞咽口水。边上的大成见状,嗤笑道:“瞧你那样!没被碰到居然还怕成这样,你看看我……”说着他拉开外套,里面的衣服已经被什么东西烧出了一个大洞,露出里头染血的绷带。
他见我没说话,又道:“怎么?这就吓呆了?那要是看到没包扎过的,准能晕过去。”
“你这伤……”这伤口的位置……我想起之前大成放入上衣口袋的一瓶“宝石”。
“那瓶‘宝石’就是这个?”我指了指上头。“可不就是嘛!爱财如命,结果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老黑抱着臂,在一边说风凉话。
“你们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的!”玫瑰喊道,“受伤的就留在岸上,其余人要和我下去!”说完她看了看我:“当然,你就不要下去了……没有适合你的潜水服。”
我指着平静的水面,担忧道:“那水里有怪物,你们确定要下去?”
“不下去怎么着?”老黑正要点烟,结果被玫瑰夺了打火机,他看了看头顶,“咳,我们来就是为了水底下的东西,小兄弟你就在上头呆着吧……到时候给你们带份鱼头。”
我脑子里想了想那玩意儿做成的剁椒鱼头,一阵反胃,摆手道:“不了不了,你自己留着吃生鱼片吧。”
下水的人有:玫瑰、阿香、小苗、瘸子、黄毛、大个子、阿科、老黑七个人。剩下的是:我、两个老教授,重伤的大成,还有十个不同程度的轻伤,都是被虫子的粘液腐蚀的。
那七个人下水之后,我观察着剩下的十三个人。曾添彩和陈广袤虽然是和瘸子一路的人,但和我一样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大成一队有七个人,老田留在了外面,阿科下水了,他们就剩下了五个人,另外五个都是瘸子那队的。
那些人自然而然地分了队坐着,有意无意地偷偷打量着对方。
“咳。”我清了清喉咙,故作镇定地问道,“你们怎么下到这儿的?”
曾添彩叹了口气,摘下眼镜用手帕擦了擦,我看到他的手帕上有一个枫叶的图案。
“我们是从那边那个门进来的,你们前脚刚离开,后脚大成就出事了,咱们把大成处理好伤口就去找你们,结果看到了那个洞……”曾添彩顿了顿,又道,“我们没法子下来,就想着能不能找到下去的路,没想到走了没多久,居然到了昨天的那个通道,我们沿着通道下来,就到了这里,后面的事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说话间,大成已经喝完了一瓶水,又拿了另一瓶灌了起来。陈广袤拦下他,道:“哪有你这样喝水的?容易出问题的!”
“他喝了多少了?”我问道。
“五瓶了。”大成边上的叫铁桶的年轻人不着痕迹地把两瓶水收起来,回答道,“咱们带的再多也经不住这样喝的啊!”
“要你管老子!”大成喝完了手中的水,手伸向铁桶,“水!”
“没……没了。”
“什么没了!”大成脸色一变,“老子渴知道不?”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继续道:“这里都要冒烟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我话音刚落,大成那双血红的眼睛突然瞪向我。
“你特么才病了!”说完又翻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一块压缩饼干狼吞虎咽起来。
看他这样子特别不正常,铁桶和另一个小弟二华也开始拦着他,夺走他手里的饼干。大成由于吃得太急,被噎住了,手不断地做着喝水的动作。铁桶手忙脚乱地翻出刚藏起来的水递给他,二华也在给他顺气。
“成哥你这是干啥呢?没人抢你。”
大成喝了半瓶水后缓了过来,瞪了铁桶一眼:“学会藏东西了啊!能耐见长!”说完又“咕咚咕咚”灌下半瓶。
见铁桶涨红了脸,半天支吾出不话来,我说道:“人铁桶也是为了你好,喝了五六瓶水了,你这肚子能装得下吗?”
“有你什么事儿?你这胖子闲事真爱管!”说着蹭了蹭左胸的伤口处,“嘶——怎么这么痒……”
这时,另一队的人也开始狂喝水,紧接着其他人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喝起水来,现场就只剩下我和两位教授没有这样奇怪的症状。
看他们用手挠着刚上完药的伤口,我立刻反应过来:“这些虫子有毒!”
大成皱着眉道:“你这不是废话嘛!老子都这样了,谁不知道有毒啊!”我被怼得一时无话可说。
陈广袤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忍忍,千万不要去抓伤口,容易二次感染……那个大成兄弟你把手放下!别抓了!你们拦住他!”
见大成还不停止,我站起身扑向他,将他两只手死死按住。过了三四秒,原本十分暴躁的大成突然冷静下来,一脸迷茫地看着我,问道:“谷梁,你干啥?”我忙收回了手,做回原位:“按住你呀,怕你又把伤口抓坏了。”
“伤口?”大成低头解开自己身上的绷带,结果胸口上一点疤痕都没有了,“伤口呢……”
众人都惊呆了,随后铁桶喊道:“我的伤口也没了!”
“我的……我的也没了!”
“都不见了!我原来这里有个疤的,也不见了!”
看这场景,我一时以为自己是在卖假药的会场一样,明明刚才被腐蚀出来的那么大一个伤口,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