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复了下心思,稍稍镇定了下来。其实刚才在场的人都看到了,那两只鱼人早就死的透透的了,其中一只脑袋都掉了,不可能自己长脚跑了的。
“会不会是它们的同类把它们带回去了?”铁桶低声道,生怕惊扰到什么东西。
我打着手电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四周围的地,突然发现一些奇怪的脚印,不是人的也不是鱼人的,地上的脚印有三根脚趾,中间长两边短,很明显是鸟类留下的。
“这里不会有野鸡儿吧?”我疑惑道,“地上的爪子怎么那么大。”那中间的脚趾足足有一米长了!
“这么大的脚会是什么野鸡留下的?”铁桶也摸不着头脑。
我转身拉着他往回走:“先回去告诉他们。”
我把药递给铁桶让他给大成服下,此时大成浑身发热,眼睛血红,喘着粗气,但是却没有再咳嗽了。
我坐下来,把刚才和铁桶看到的东西与他们一说。
陈广袤皱着眉道:“这么大的爪子,怕不是鸵鸟哦。”
“扯淡!这里哪来的野生鸵鸟?”曾添彩反驳道。
“根据你们的说法,那东西最有可能的就是鸵鸟啊,难不成这世上还有比鸵鸟还大的鸟类存在?”陈广袤道,“我也是在世界各地走遍的了,这鸟再大也大不过鸵鸟了啊……”
“大鸟……我们来的时候路上遇到的一件事儿!二位教授当时不在场,不知道,也许真的存在更大的鸟……”
“对,那鸟我们都见过!好像叫……什么乌……是叫妖乌吧!”二华说道。
“妖乌……”陈广袤沉思了片刻,“我之前也听你们提过,不过按比例计算,拥有一米长的脚趾的鸟,这体型怎么也得和大象差不多了吧……你们见到的那鸟也就和军舰鸟差不多大……”
“那如果我们见到的只是幼鸟呢?”我大胆的猜测道,“如果这里的这只是成年鸟的话,那么就说得通了。”
“妖乌食肉,我们见到过的。”我看向众人,“地上的鱼人尸体也许就是被它叼走了。”
“它吃鱼人,是不是也吃人啊?在它们眼里,藕们和鱼冷应该没啥区别吧?”二华说着说着家乡口音都出来了,“哈色的疗在这儿根本看不出来,上面有虫子,水里有鲛冷,暗处还有吃冷疗,怎莫办?”
我们现在是三面受敌,呆在哪儿都不安全。
“呵!这就怕了!咳……怂!”大成躺在地上,嘴上却不停歇,“老子才不怕这这鸟那鱼的,到时候抓到全烤了……”
怂……遵从自己的内心……在昨天第一次下来的时候,瘸子就这样对我说的。我现在也奇怪为什么?为什么那些人一定要把我这个五体不全的人拉过来?我想起了早上迷糊中,玫瑰对老黑说的话:姓谷的一定要留住。我在这里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难道只是拆天花板的作用吗?我抬头看了看黑洞洞的顶。
谷……
“梁梁,过来,到姑姑这边来!”姑姑拖着一个大红色的行李箱,冲我招手。
那时我才十岁,还很矮,被姑姑抱进了一辆商务车中,我被带到了一间仓库一样的地方。
仓库里到处都是显示器,每台都播放着不同的画面,那些画面唯一的共同点是拍摄者都是同一人——谷悦,我的姑姑。我被强迫看它们,看了一遍又一遍……就连睡觉时身边的音响都放着视频里的声音,每天的梦到的都是那些个画面……就这样我被关在那里三十七天……等到出来时我的心神已经脆弱不堪,夜不能寐,日不能做,离疯了就差一点点了。
当时的画面突然又开始在我脑海里闪现出来,虽然并不清晰,但是我知道姑姑来过这里,还全程用影像记录了下来。
我走到铜像两腿间,伸手绕到铜像的腚下,摸索着。
“哎!”铁桶见了忙准备阻止我,“你可别亵渎神灵呀!”
我白他一眼,手里的动作不停,“别吵吵!我摸机关呢!”
“屁股下面除了菊花还能摸出什么来?”话还没说完,只听“咔哒”一声,机关被开了。
“还真是这里……”我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录像是真的,说机关在屁股地下结果真的在!
“轰!”地面开始震动起来。
“你干什么了!?”曾添彩一脸看熊孩子的表情看向我。
“找出口……啊!”话还未说完,我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整个人都倒在水中。
水?!哪来的这么多水?!此时水位线还在上升,糟了!我刚刚是开了水龙头了吗!?
“怎么办!?我们会不会被淹死?!”水很快就淹到了我们的腰身处,铁桶背起大成,生怕他一个战不稳摔倒呛水。
我抬头看了看上面,说道:“大家别慌,看见上面的洞了吗?”我拿手电指了指刚才掉下来的那个口子,继续道:“如果水一直涨我们就能浮到洞顶,从那里出去!”说到这儿,我不得不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这么说……你刚才是故意的?”曾添彩狐疑地看向我。我心虚地点点头继续道:“各位把身上不重要的东西扔了,增加自己的浮力!”水真的很冰,是那种能把人冻得浑身僵硬的冷,如果不减轻自己的重量,不可能浮得起来。
待水涨到下巴处,我轻轻一蹬石壁,整个人便游向了口子的正下方。
待我回头去看,瘸子那队人都跟了上来,两位老教授也勉勉强强地游过来,只有大成那队人仿佛游得异常费劲。虽然他们带着一个发烧的大成很是吃力,但是所有人都这样就不正常了!
我仔细看去,他们每个人背上都背着沉甸甸的背包,那些背包一点浮力都没有,在水里直直地往下坠!
这些要钱不要命的东西!我暗骂道。
“你们快点!等水涨满就过不来了!”话已经说到这里了,我也就只能随他们去了。
“哇啊——哇啊——”
什么东西在叫?好像婴儿哭声……
“哪只野猫叫唤呢?”不会又要来什么东西吧?我们都这样了,真打起来可真的要死了。
“哇啊啊————”
那声音叫得我头皮发麻,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生怕突然蹿出来什么东西。
“这声音从哪里来的?”有人问道。
“这地方这么大,哪来的都有可能……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出去……一样能顺利……”我话音刚落,又响起那种撕心裂肺的叫声,那声音好像是从……
“洞里!声音是从口子里发出来的!”
完了完了,我暗道倒霉,这回我们真是茅坑里包礼物,送屎了!
此时一个巨长的鸟嘴从洞口伸了出来,胡乱地啄食着。由于我们此时和顶部还有些距离,所以并没有啄到我们。
“赶快!我们不能从那里出去了!”我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游到另一边去!”在我的印象中,另一边似乎有一处石壁和顶部的裂口,那个裂口虽然不大,但是也有一人的高度了。姑姑他们当年就是从那个裂口进来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裂口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带着众人一路狂游,总算到了原来接口处的下方,生死在此一举了!我喘着粗气回头看向大成他们几个,离我们更远了。
“你们把背包里的玉砖扔了!不然真的游不过来的!”我冲他们喊道,“钱没了还能再挣!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赶紧的!”
水越涨越高,眼看就要到顶了,大成那些人离我们还有二十多米远。我们几个先进了石缝,后面的人眼看着来不及了,这才把身上的背包扔了,加速游了过来。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等到快死了,才想通。
走到石缝深处,那里有一些前辈们留下来的些许物资,我们翻找了一下,并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
“谷梁,这地方你怎么知道的?”曾添彩审视地看向我。
我摸了摸鼻子,编道:“因为我之前掉下来时瞥到过这里,但是由于速度太快没看清所以也不确定有没有看错,刚才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曾添彩点点头,也没问下去。
地开始不震了,我们总算能坐下来休整一下了。
我脱下衣服,拧干水分,由于实在太冷,我们都肉贴着肉围坐在一起取暖。
“现在只有两条路了。”从刚才开始,我已经被默认成了这里的临时队长了,“第一条,沿着这条路上去,一路走就能出去。第二条,呆在这里,接应他们……”
“介还用问吗?当然是第二条了!老板还在下边,我们这些当伙计的能跑吗?!”瘸子那队的一个伙计说道。
铁桶和二华他们互相看了看,随后铁桶对另外两个小弟吩咐道:“你们两个带成哥出去,我和二华在这里守着,阿科还在下边,我们不能丢下他。”
那两人点点头,收拾好东西扶起大成就走了,那两个老教授一看,忙道:“等等我们!我们和你们一起!”
现在只剩下我和五个瘸子的小伙计,还有铁桶和二华一共八个人。
“谷梁,有件事我想问问你。”铁桶思索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从这里出来……万一还有别的口子呢……”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我说我刚才只是想装个逼而已呢?
“直觉。”我回答了两个特别有深度的字,即使真的有别的口子,那么我特么也不知道在哪儿啊!
我看了看时间,沉声道:“再过两个小时,他们带的氧气就会彻底耗尽,到时候我们只能离开了……”
我特么也可以回家了!做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我的神经已经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