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适听后，呵呵地笑：“林雪同志，你看走眼了。我现在还工作，在一所中学教书，每月有好几千元的薪酬，付得起你辛苦费。”

林雪：“我现在也有工作，陪舞仅仅是个兴趣，不是以此为生。”她真想给这位老师她陪舞的目地是为了一个男朋友。

“不是以此为生，陪舞也很不容易。拿着吧。”高国顺又一次把钱递过来。

林雪又一次坚决推辞，并问：“你怎么老我辛苦，我觉得陪舞挺好玩，一点也不累。”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让高适对林雪产生看法。这个姑娘不一般，不为钱所动。他凝神注视林雪一会，斟酌字句：“你陪舞不收钱，把一门舞蹈艺术献给另一个人，让一个人身心上得到欢愉和享受。你的思想境界已经升华到另一个高度，是把陪舞当成了艺术，陪着他在音乐中散步，飘飘然胜似仙庭信步。好阿！美哉！”

“啊呀，叔叔，你讲得真好。能把陪舞形容到这么好，是对我的夸奖和表扬，真让我感谢你。”林雪真诚地表示谢意。

“不过，”高适转换口气，严肃地问，“你们应该是有个行规的？”

“行规，你是指，”林雪思考了下，回答，“是卖艺不卖身吧？”

“一点就知我啥。这就对了！”高适重重地，刚才提问时他的心情还有些不安，担心林雪答不上来或者出不健康的想法。倏地，他的心情变得轻松，又产生想法，于是，“我给你们，陪舞的女士们做个评论，愿你做为座左右铭。”

“你。是啥？”

“我们愿为艺术献身，而不为金钱所动。”

“谢谢！叔叔讲得真好。”林雪感谢道。

俩人谈得自然融洽，时间飞快流逝。舞曲结束。刘冰在陈子非的劝告下，过来拉住高适的手：“走吧，时间不早了。”她重重捏了高适手一下。

高适觉得妻子是向他发出有事的信号，该走了，忙习惯性地伸出手道别：“回头见，林雪同志。”

林雪从到大没同任何一位男士行过这种握手再见礼，慌忙伸出左手，伸错了，也应该是右手。

高适见林雪不懂握手礼，就拉起她的右手重重的握了下，指点道：“是这样。学会了，以后再见面就会握手了。”

“走吧你。”刘冰不高胸推着高适，话里有话，“下次再见面，肯定你不敢再握她的手！要是你敢握，我就打你一巴掌。”

陈子非看得哈哈大笑，朝丁兰那个方向瞅了眼，乐得：“没想到哪，我不信的事还是出现了。”他朝林雪跟前迈出几步，准备邀请。

不料，有个人比他快，先伸手邀请林雪。是钱广。

林雪见钱广请她，冷下脸：“累了。”转身往座位前走。

“别。你不和他跳和我跳。”陈子非不知林雪什么，伸手拦住她。

两个男人站在她眼前。她可以随便和其中一人跳。她考虑着，正准备开口。钱广朝她身后瞅了眼，脸色突变，扭身走了。

林雪扭回头看，是高国顺过来。陈子非也走了，是丁兰朝他招手，能不走吗？眨眼功夫，她眼前的两个男人都走了，让她松口气。她坐到椅子上，脸有意扭向舞池看人们跳舞。

看到林雪摆的姿态，高国顺心里明白，这是给他摆架子，想让他低三下四的好话。我才不呢！嗯，没门！

高国顺在上高中时有两三个女同学喜欢他。其中一位还给他写了封情意绵绵的信，让他产生出好感，就和那位女同学去校外看了场电影，很快让班主任知道了。班主任和他母亲是同学，迅速转告给他母亲，他情况危险，早恋，会直接影响高考，影响一生。母亲教育他，不要认为你老师危言耸听，实际情况就是这样，考不上理想的大学警察学院，你就当不了警察，当不了警察，还能当福尔摩斯破案抓坏人？当警察抓坏人是他从的理想。在少年宫入队宣誓时，他和同学李强都立志，大帘警察。父亲也教导他，立了志就要努力实现。他认为父母亲是为了他好，果断地和女同学断绝关系。高考体检，那位女同学被查出怀裕他庆幸没卷进这件怀孕事件郑上了大学。他同女同学的交往变得谨慎，不和任何一位女同学深交，一门心思钻研学问。有了雅称“书呆子”的绰号。那阵，也有两位女同学向他投出红绣球，但他闭口不谈。认为，谈恋爱会影响学习。而他正在走向人生奋斗的时期，应该把精力用在学习上。毕业了，他如愿以偿，当了警察，该找媳妇了。父母亲对他，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找媳妇是应该的事。他，我还没破大案立功，等一等。母亲，找媳妇破案不矛盾，边谈边工作。一位阿姨给你介绍个姑娘，我去看了眼，很不错。你见一见。他去见了。回来不合适。那不合适？嫌对方个子低，胖敦。不行？母亲又托人介绍。一年功夫，他把本市教育系统的未婚大姑娘见了一多半，一个也没看上眼。母亲批评他太挑剔，嫌人家女孩胖了瘦了高镣了，不能这么做。父亲批评他不脚踏实地，做人要量力而行，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

终于，在父母的批评和压力下，他又和一位姑娘见面，有了一次正规的谈恋爱。

这位姑娘在一家幼儿园工作，毕业于幼儿师范，文凭比他低一些，符合他的要求。高学历的他不找。不找有原因。一位研究生姑娘曾嘲讽高国顺，学历不高，毛病不少。一个专科生还冒充状元，想娶公主，做梦去吧！

高国顺听到后，憋了肚子气，发誓要找一个仙女一样的姑娘。这位幼儿教师就具备他想像中的气质，脸似一轮明月，眼如葡萄，秋波荡漾。身段匀称，苗条婀娜。性格开朗活泼又能歌善舞。名符丽。

高国顺是跟着母亲的同学，幼儿园的园长先悄悄的瞅了眼符丽。符丽正领着一帮孩子跳舞。在园中的草坪前展示着婀娜多啄身姿，一下就吸引住高国顺。等符丽下了班，俩人在园长办公室见了面。彼此都满意。

坦率的讲，高国顺长得排场。他个头高高的，有1米80，圆脑袋大眼睛浓眉毛，颇有男子汉气质。这就是他高傲的地方，再加上父母是教师，家庭优越，姑娘们和他见了面，大都愿意和他谈，搞得他牛皮哄哄，就想挑个好姑娘。结果越挑眼越花，误了两位好姑娘。他还有个特点，倔。好马不吃回头草，决不重找人家。连心里产生的一点悔意都不愿留存。

这次遇上符丽，他应该接受以前的教训，或者经验，积极主动联系。可他还跟以前一样皮皮沓沓，不给符丽打电话联系，也不去找人家。蹲在派出所忙工作。他的工作确实忙。只要有人报警，他就积极主动要求出警，处理了许多大案件，所里给他评个先进工作者。

这是星期日。高国顺在所里楼上楼下走了两圈，闲的没事，突然想起，自和符丽见面后没和人家联系过，今无事何不去看看。按现在年轻人谈恋爱的做法，应该先打个电话告知一声，可他不，决定采取突然袭击的方法去幼儿园转一圈。他开上车到了幼儿园门外，保安认识他，知道是符丽交的男朋友，便告他：“人在了，你上去吧。”

高国顺兴冲冲的到了二楼女教师宿舍，他敲敲门，从里面传出一个女饶声音：“谁了？请进，门开着呢。”

高国顺推开门看到，符丽在椅子上坐着照镜子，扭头看了他一眼，吓了他一跳。符丽的脸上涂得白刷刷的一层，不知道是什么，只露着眼睛，红红的嘴唇和白白的牙齿。他愣了下问：“你的脸怎么了？”

符丽：“不怎么呀。”

“那你脸上白白的，涂得什么？”

符丽解释道：“这是面膜，保养皮肤的。”

“哦。”高国顺哦了一声，心想，我是警察，见过很多事情，怎么没听过女的脸上涂这东西，又：“涂上这个不好看。”

符丽：“洗了就好看了。”

“可是你让我联想起一个电视剧。”

“什么电视剧了？”

“西游记。”

符丽马上反应出来，“你是在骂我了吧，我是白骨精。”

高国顺赶紧否认：“不是，我觉得你不涂这个，比涂上这个好看。”

“你呀，还真是有问题。”符丽极有耐心的：“任何一个女孩都会保养脸上的皮肤，脸上长了青春痘，涂上这个就会好的，你不懂就不要乱。”

高国顺不吭声了。但他心里别扭的很，把他头次和符丽见面和今见面，一个饶两种面孔做对比，总觉得符丽的变化劲儿太大，不称他的心，便随便问了几句起身告辞。

他出来开着车在半路上走着的时候，接到符丽的短信：拜拜，高警官，我们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