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默无语,各想心事。
时间长了,无语就会尴尬。见此,林雪起身告辞,她到这里的目的已达到。
李本见林雪要走,起身相送。到了门口,客气的:“谢谢,回去带我向赵总问好。”两人在演戏,都演的逼真。
林雪见李本站在门口不往前走,赶紧眨下眼睛,示意李本跟着出来。他问:“怎么了?”
“兰姐在下面等你。”林雪低声。
“下面?”李本莫明其妙地,“二楼?我一会去。”
“不是,在大厅。你下去就知道了。”
“嗯,知道了。你先走。”李本把林雪送出门后,大声客气的了几句道别的话,返回病房。他从墙上挂的衣服中掏出手机,对田亚丽:“我去给赵总打个电话,表示下谢意。”
田亚丽点下头,轻声:“应该。”
李本到了一楼大厅,丁兰在椅子上坐着,看到李本从楼上台阶下来,她迎了过去:“下午,乐乐闹得要回家。我就给他办了出院。送他去了我妈那儿。”
“病好了?”
“不烧不咳嗽就好了。”
“那你来这儿做啥?”
“应该是给你打电话,可电话上不方便,也不清。所以我就来了。”丁兰郑重地,“我是告吹你,你捅下麻烦了。”
李本不解的问:“什么麻烦?”
“你把她弄成那样,可能会留下病根,以后一有气就会出麻烦。”
“是吗?不会吧。”
丁兰:“不信你就走着瞧。女饶病可复杂了,有的三年五载的都好不了。你还想回咱们家?甭离开她,提都不能提,就连今咱俩的接触也不能让她知道。王娟,她要是再动怒生气,不定会再次大出血,那可是要命的事。”
“是吗?”李本吃惊地瞪大眼。
“我是特意过来提醒你。你要安心伺候她,把她照鼓身体康复回了娘家,到那时才能提分手的事。”丁兰的口气十分严肃。
“也只能是这样了。”李本无奈的叹口气,“哎,我呀我呀,真后悔。”
田亚丽在医院住了一周,回到她和李本居住的出租屋,闭口不提回娘家。李本猜测,可能是不愿让父母看到她病的需要人伺候。
李本仍请李学亚来家里帮忙,他忙不过来。每早晨起来要熬中药做早餐,然后去上班。
半上午,李学亚来了,把屋子里里外外清扫一遍。把早餐的碗筷洗漱干净,去街上买菜,回来熬鸡汤。医生,田亚丽要多喝鸡汤补身子。中午,李本回来做饭。三人吃了饭,李学亚收拾碗筷,下午回了学校。晚上,李本下班回来,先赶着做饭再熬鸡汤,忙得晕头转向。
过了半个月,在李本的精心照顾下,田亚丽能轻快地在屋子里走动,不再是摇摇晃晃的步子,脸上有了些许红晕,精神状态显得良好。
这。午饭时田亚丽问李本:“你给老乡多少钱一?”
“二百。”
“这么多?”田亚丽惊讶的瞪大眼。
“不多,三百还雇不下了。”
“是吗?”田亚丽不相信的问:“你是不是想照顾你的老乡?”
“不是,你要不相信,过几精神好了,到劳务市场去问问,看是多少钱。”李本。
“不去问了。要是这么多,我回我妈家,不如让我妈照顾我,你把钱给了她。”田亚丽笑着。她下岗后,厂里每月给她生活费三百。厂子倒闭后,一次性付给她xxxx生活费。她生活有些拮据,就不敢孝敬父母,也不找父母要。但下的女孩都时时想着父母,总想孝敬一下。这次她就想着把雇工的花费给了娘家。
李本正盼着她回娘家,便:“行啊,我给你带足生活费。”
过了几,田亚丽要求李本送她回娘家,上车前:“你每给我打个电话。”
“校”李本爽快的答应。
“时间是晚上般半,我等着接。”
李本问:“为啥要晚上般半?什么时间都能打啊。”
“你想一想就知道了。”田亚丽故作神秘。
李本凝神去想,晚上般半一般来是在家看电视,他:“明白,那个时间是看电视,不影响休息。”
“不是,憨头!”田亚丽骂了句,亲昵的在李本头上打了下,“再想想,你还喜欢干啥?”
“跳舞。”李本转过神来,呵呵的笑,“你的意思是不让我去跳,好,那我就不去,在家看电视。闷得慌了去战友那儿搓麻将。”
“这还像回事。”田亚丽苍白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愉快的上了车。
隔了一,晚上般半,李本给田亚丽打电话。手机那头田亚丽关心地问:“你在做啥?”
“我在看电视。你呢,做啥?”
“给你织毛衣。过两就该穿毛衣了。”
平平淡淡的问候道出双方的眷恋。让李本感觉到田亚丽就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两人在一块看电视。
后面的话更平淡,“吃什么饭来?”田亚丽问。
“中午大碗面,xx饭店。晚上是米汤,蒸馍。”
反过来是李本问:“鸡汤喝没有?”在送田亚丽回娘家的时候,李本买了几只冻鸡放在她家冰箱里。
双方的问话平平淡淡。时间长了,李本不想打了,田亚丽也不想打了,没什么可的了。
过了段时间。有晚上李本看电视,看着看着脑子里胡思乱想起来。他把丁兰和田亚丽进行对比。要贤惠,田亚丽似乎比丁兰强一些,没那么争强好胜。生活上对他比较关心照顾,不用他洗衣服,吃穿也比较节俭,是个过日子的好主妇。但要是论文化,丁兰是大学生,才能比田亚丽高出许多,职业也不错,财务总监收入多。可她的脾气不好,性格暴躁,骂起他来不留情面……对比一番,两个女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真应了那句话,瓜无滚圆,人无十全。
隔了段时间。李本接到丁兰的电话:“那个女人回娘家了?”
“嗯,是。”李本马上意识到丁兰要提让他回家的事。怎办?现在还不能回。他认为不能回也不能来往,主要是怕田亚丽知道。气出病来又是麻烦。
而丁兰却是提议:“晚上咱们去跳舞。”她的想法是在跳舞中动员李本回家,电话上不清。
“跳舞?”出乎李本的意料,让他想不到,却做难。他吱吱唔唔地把田亚丽走时的话讲了一遍。
话筒那头,丁兰生着气:“怕她气出毛病?你不会到点出来给她打电话。她能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真笨。”
李本想了会,觉得丁兰是他老婆,不能拒绝。又是认为只要不让田亚丽知道就没事。他答应了:“你得有理,我去。”
晚上到了舞厅,他又后悔了。舞厅里尽是熟面孔的人。虽然叫不来名字,人家仍要同他点头打招呼:“久不见你来,忙啥?”一种客气的问候。他能什么?只能:“瞎忙。”应付一下。对方也不会再问什么。
丁兰坐在中间的位置上。她朝李本微微笑着,用眼神同他打招呼,示意他过来。
李本过去坐在丁兰身边。
丁兰的身子有意往李本身旁靠了下,帖住他的胳膊,关心地问:“给她打电话了吗?你们有什么要?”
“还不到时间。没啥的,随便问问。”李本扭过脸去看,两人脸对脸互相注视着对方。心里有话想却不知从何开始,反倒沉默下来。这个沉默里含着隔阂,这个隔阂源于他们以前的矛盾。丁兰已把矛盾消除,不计较李本的荒唐。而李本却感到惭愧内疚,想着怎样道歉。虽已见过两次,现在似乎才到真正道歉的时候。
终于,李本先开口:“我对不起你,兰兰……”
“不要了,石头。”丁兰一把按住李本的手制止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浪子回头金不换,谁都有可能犯错,我不在乎。”
“可是我现在没法子回家呀。爸妈知道吗?”李本嘴唇嗫嚅的问。
“爸妈都不知道,我没给他们,乐乐也不清楚,我哄他你出差了。”
“谢谢你给我留有余地。”他紧紧握住她的手。
他们是夫妻,却不像夫妻那样亲密依偎在一块,而是手握着手轻轻摩挲对方,用手温传递情意。
这时,李本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这人露着不怀好意的眼光瞅着他夫妻俩。他想了会儿,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下,这人是田亚丽以前的舞伴,那个房地产商人,叫刘达。
刘达不紧不慢的走过来,细细的注意了丁兰一眼,从他们前边走过去。
看什么?李本心里想问,但没问,他心里嘀咕,这子挨过我的打,今过来是要做啥?是要向田亚丽告密吗?不准。
时间飞快流逝。丁兰看了眼手机,般半了。她:“该出去打电话。”
李本:“不着急,稍晚点也不要紧。”
“不,你还是到点去打的好,咱们出去。”
俩人出了舞厅。他们身后的音乐和鼓点声在茫茫夜色中传动,他心里有种余音缭绕的感觉,这种感觉美妙的让他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