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羽莫轩乔装赶路。

成为一对白发苍苍相互搀扶的老人家。

一人一个拐杖，走着缓慢的步伐，若是有路人经过时，还会牢骚一句“好累了，女儿嫁的远，看一眼要走这么远的路！”

“咳咳，可不是吗，我都想外孙子了。”

二人装腔作势，入戏很深的陶醉。

彼此惬意羞涩。

路过一村庄，街上几乎没人，村庄里远处传来热闹的叫喊声。

一个大大的戏台，戏台上一个年轻女子，一个年轻男子，二人手持利剑出场。

男子问“此女子这般俊俏，姓字名谁，来自哪里？去往何处呢？”

女子回“小女子姓韩无名，来自青楼，刚刚从一男子怀中而来，去往贵公子之怀也！”

顿时台下阵阵叫喊声，扔鸡蛋扔啃过的水果。

韩羽莫轩懵懵相觑无语。

女子问“请问公子何许人？来自何处去往何地呢？是否不嫌弃小女子跟从呢？”

男子回“我乃莫也，来自母亲床榻，正是空虚之时，佳人即愿想陪，甚好甚好。”

台下又是阵阵起哄的叫喊声，又是鸡蛋碎水果的扔。

莫轩低低的声音问“什么意思？”

韩羽低声回“你傻呀。”

“我问的是他们什么目的。”

“往下看吧。我也想知道。”

“哎哟哟！”台上女子娇滴滴一声“这地好滑呀！”女子坐在戏台上，手上黏着碎鸡蛋。

“好好好，甚好，我来扶你否？”男子笑着不动。

台下哄堂大笑。

“你好坏啊！呜呜呜！还不扶我起来吗？”

“是是是，来来来，我来了哈！”男子迈着缓慢的太空步，看似很艰难的样子。

台下又是一阵大笑。

韩羽莫轩快站不住的尴尬，幸好乔装打扮。

“诸位，中午吃饭的时辰已经到了，请回吧，别忘记该做的事。”后台走来一个头带笑脸的男子，且走且说。

说完后打量台下的人们。

“是。”台下的人们应声离去。

唯独韩羽莫轩没有动。

笑脸男子走近莫轩“老伯，您二位是路过？”

莫轩尴尬的笑着咳两声“女儿嫁的远，我和老伴想去看看，嗯，这戏，叫什么名字？”

“好，甚好。”笑脸男子拿出一锭十两的白银“二位请收下，不管下次路过何处，只要说出你们看到的戏，说出戏台上男女的名字，

再说出戏的内容，这十两白银就是二位的。不过，下午的也看完，明日再启程离开这里。”

“嗯——”莫轩“能否问问为什么？老朽和内人确确实实是路过的啊，您看，我们一把年纪的。”

“无妨。”笑脸男子“只要你们照我说的做，包你们平平安安去见女儿。末了再填一句，你们就说，这戏码已经唱了六天，会一直唱下去。”

“……哦，好，好的。”莫轩接过银子“那，我们去买两个馍馍吃去。”

“去吧。”

韩羽莫轩一旁小摊上买两个馍馍，坐在墙边吃。

那笑脸男子看着，转身离去。

正在他转身离去时，一道红色身影手持利刃戳向他的背。

男子不赖，及时察觉，却不是闪开，而是转身，正中红衣一剑。

红衣二次攻击，以掌力推送利剑，穿透笑脸男子的胸膛。

笑脸男子倒地，抽动几下后死去。

红衣取下他的笑脸，看着他的脸，看着笑脸。

莫轩看直了眼，怎么看都觉得此红衣像韩羽，身材，半遮面的样子，当然，就是眼睛有些扁长。

韩羽一眼就认出她是幻影。最近江湖，不，还有少林方丈的死，必然都是幻影所为。

随后赶来的八个红衣，冲着先前的这位红衣一礼“少主。”

“少主，这事很奇怪。”一红衣。

“去查，是谁坏我名声。”幻影。

“是。”八位红衣分散离去。

红衣的对话令韩羽想起曾经在清河镇客栈隔壁听到的对话——

“少主，这次教主来中原，到底什么呀？”

“我圣女教这次来中原，自然有来的道理。你们去歇着吧。”

“……是。”“是。”

这些对话，其中两个声音正是幻影和其中一个红衣。

想着入神时，莫轩轻轻杵了一下韩羽。

韩羽这才发现，刚刚离去的八个红衣退着回来。

逼退红衣的是街道两头的两火人，以及巷子里的人，他们都是男子，穿着一种颜色的衣服，是谁家精炼的杀手或是精锐。

个个身强体壮，半遮面的目光沉稳冷峻，阅历很深的模样。

幻影与八位红衣慌乱的站在一处。

一个蒙面的男子从人群后面走来，连连拍响手掌“不错，白花花的银子没有付之东流，你这小鱼上钩了。”

“你们是什么人？”幻影。

“圣女教擅长偷袭，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们不会防备我的埋伏呢？”男子答非所问。

韩羽听着男子的声音，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起。

莫轩忽然想起何安俊，回忆何安俊的声音，没错，就是何安俊。

“什么埋伏？”幻影“你以为，以众欺寡就是我圣女教的对手吗？”

“那就试试吧。”齐瑶。

戏台上，齐家兄妹从后台走来。

幻影掩饰不住她的惶恐“我……我不是真的韩羽。”

幻影摘下面纱。

何安俊漫不经心的看着韩羽“不是吗？”

戏台上的齐家兄妹走进幻影，眼睛小点，声音沙哑，难道天底下真的有容貌这般相像也被遇见的巧合？

“她若不是韩羽，还会有谁？”声音从一处屋脊传来，罗颖“又去找我娘易容了吧？韩羽，你可真是坏事做尽，男人抢光光啊，那戏码里唱的还真不错呢！”

齐瑶仰视“你是谁？”

“我？问她呀！”罗颖来到地面，看向幻影“贱人，不会不认得我吧？”

幻影自然不知罗颖是谁“不认识。”

“不认识？”罗颖“是谁背着九死一生的你回家，是谁在你奄奄一息的时候救你不死。是我罗家。我问你，我娘和我哥在哪？别说你不知道。”

听到此处，韩羽莫轩算是全明白了。

那场不伦不类的戏码，和给银子传播消息，无非是引诱惹是非的“韩羽”出现。

只是众人不知道，所有与圣女教和莫有关的是非，只有不哭谷齐家与楚灵有关。

其余的一切，何安俊，齐家，罗颖，真的是找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