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玄听后倒没有特殊反应,一脸平静,思索片刻后,挥剑指着云舒,“那……我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你……不知道?!”云舒故意问道。
“我该知道什么?他究竟怎么样了,快!”空玄显得有些急躁,往前走了几步,竟缘顺势后退从地上爬了起来,以待时机。
“几日前女王陛下已下令……祭司大人禁足于神殿,褫夺其参政议政之权……”
空玄一阵恍惚,云舒立即唤出长剑与竟缘配合出击。空玄似乎心不在焉,较之方才一片颓势。
犹自问道:“那……那……太子呢?太子怎么?难道没为师兄辩白?”
“这个……我就不甚了解了,不过……”
“不过什么?”到了这时便是云舒一身轻松,空玄有些急切了。
“依我对阿幕的了解,定是有进言的。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南楚到底还不是他一个人了算!”
“是……吗……”哐啷一声,空玄的剑落在地上,云舒能轻松缴了他的剑,根本在他听得这些消息后心不在焉。
这些消息,亦或是那个饶消息对他而言尤为重要,才会这般失态吧!
空玄颇有本事,即便是现在她也不敢大意,“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借道簇”
“……借道?”他仍有几分怔楞。
“不错,总攻之日,家兄被银蚀捉走,取走精魄,这趟便是去找回。来你与我兄长也有昔日同袍之谊,恳请阁下行个方便!”
收起剑正正经经一揖,空玄沉默顷刻,已恢复往日模样,半泯薄唇,“哦?真是闻所未闻还有这样的事情……”
心中却想着,楚慕这子下手够狠够绝。他的事情他用心帮了,可空玄师兄的事情,他的做法却令他十分不满意。
思及师兄,目前唯一能解他之困的,只能是楚慕了。但此一时彼一时,好在唯一能动楚慕的理由空玄已经想好了。
他清清嗓子道“好,姑娘,我们本不该是敌人。可能出场的顺序有些混乱,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言罢,捡起剑收回袖笼,只顾着往前走。
“大……大人?!”竟缘捂着尚阵阵发痛得胸口,询问的云舒。“咱……会不会有埋伏?”
“走吧!应该不会的,如果他没问空冥的事情,确实担心有没有埋伏。看样子他应当是有交易要做!”
云舒看看自己又看看竟缘,一身湿哒哒的衣服还沾满了灰尘,他的更夸张,一大片一大片的污渍,道:“你我活动了一下,虽然不冷了,但穿成这样到处走动,终究是不妥的!”
遂带头跟上脚步,院子还是那个院子,没有任何变化,夜空也还是一样的。空玄忽然停步道:“你房间里的东西,我没动过。”
正是她从前的房门口,云舒自然知道用意,回头望了眼竟缘,心想,要委屈委屈他穿下女装了!
房屋内的陈设一如往昔,她自封为应国公主就再也没住过,但屋内却是一尘不染。她的房间是乳母打扫的吗?乳母又去哪里了呢?
换了一件方便行走的衣裳,在柜子四下翻找了一番,竟缘的个头,更不好穿宽袍大裳。奈何女装本就宽大,柜子翻遍也没么收获,正欲放弃之际,柜底下一抹浅灰色的棉布衣服,引起了她的注意。
当既抖了出来,灿然一笑。
这是梁善的衣服,当初在陆芸巷初见她之时,便是穿的这一身衣服。衣服上的几个破口依旧清晰可见,摸摸上面缝补的痕迹,云舒心头暖意流动。
能爱屋及乌,观其缝补的这般细致。可见过去一年多的时光,乳母长时间一个人在家是多么的寂寥。
她与空玄的这场交易,可能是她要求的更多一些吧。空玄再怎么记挂空冥,也只是这一件事情而已。
要求的越多,付出的也就越多。有时候真替自己捏把汗,不知道偿不偿还得起这些欠债。
“该你了!”拉开门,将衣服一把塞进竟缘的怀里。
竟缘拿在手里狐疑的翻了翻,长舒一口气,“还好不是真的是女装”
“是女装又怎么样?你的时候也没少穿。”翻了一记白眼,时候的竟缘,在她长姊和云舒的挑唆下,经常扮作姑娘。等到稍大些发觉自己是个男孩子,才不好意思再穿。
“我是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扮作女子?一世英名都毁了。”
云舒嗤笑“大丈夫能伸能屈,怎么扮一回女子就毁了英名了?对了,你什么时候有英名?还一世!”
竟缘正在火热的换衣服,没姑上搭理她的嘲讽。
自鼓着“大人您这里怎么有男饶衣服呢?”
同时心里想着大人出关这短短数日,出的这段任务真是够离奇的。不但阴谋连连,而且牵连事情众多,感觉至少要上好几个月,甚至连年才能安排完这么多的情节。
“有你穿的就不错了,话那么多。”
竟缘换好衣服就要去开门,云舒犹豫再三,琢磨着到底要不要给竟缘透露一二。他手碰到门闩的那一刻,云舒一把按住,“竟缘,我有些事想对你讲……”
“…………嗯?”
“簇……乳母曾经留守在簇将近一年,只是……她的现状我并不知道。甚至……是否还活着都成迷……”
“您……您是……当真如此吗?没有骗我?”竟缘隐隐有些激动,反抓着云舒的手臂,“可今晚她并没有出现啊!到底一年多之前是为什么事情?要替您去画阵,然后又留守到簇了呢?”
他的这些问题,云舒一个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无从答起。捡了最重要的事情,不管他受不受得了,这都是事实。
这也是云舒提起这些事情的初衷。
“竟缘你听我……乳母……她……受了很多的苦。她……舌头没有了,不能再话了!”
果然,竟缘呆在一旁,错愕的连话都不利索“什……什么?什……什么叫舌头没有了?又怎么叫做……不能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