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笑:“不一定,可能是生羊奶的原因,也可能是吃了没烤熟的肉串,或许是接触过染病的牛羊猪鹿这些动物,又或许是接触过它们的粪便,甚至可能是呼吸过染病动物周围的空气”
烧烤摊老板脸色吓得发白,“喘口气就能被感染?真的假的?”
王笑笑很认真的点头:“真的,如果你接触过感染布病的动物,就算是去过染病动物的圈舍,也完全有可能被感染。”
看着烧烤摊老板发白的脸色,王笑笑心里有点阴谋得逞的n,心想:让你刚才阻碍我们检查,先吓唬吓唬你。
谷雅南瞅了一眼王笑笑,王笑笑及时住口,转向别处继续采样。
烧烤摊老板盯着王笑笑的背影,疑问:“你不会是在吓唬我吧?去过羊圈也能被感染?”
谷雅南:“不是吓唬你,而是布病本来就很吓人,感染布病的羊的羊圈里会充满含有布鲁氏杆菌的气溶胶,呼吸入肺,人就会被感染。”
“我是去过绿谷牧场,每次买的羊都是我亲自去羊圈里挑,那里的羊看起来都活蹦乱跳的,没病啊。”
“你有没有感染布病,具体感染途径还要等我们检测结果,所以我们也需要你一份血样。”
烧烤摊老板很配合,撸起袖子,让王笑笑给采血。
连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实验室。
从烧烤摊采回来的样品很快出了结果。
成品羊肉串、半只还未处理的羊、烧烤摊老板的血中都检测到布鲁氏杆菌的核酸。
谷雅南通知烧烤摊老板去医院接受治疗,同时安排高飞和王笑笑去烧烤店内进行彻底的消毒处理,而谷雅南则开始寻找这次布病疫情的最源头。
烧烤摊内有布病的羊肉来自绿谷牧场,谷雅南去绿谷牧场查找最初的传染源。
连海市东郊,绿谷牧场。
绿谷牧场位于连海市东郊丘陵地带,整个牧场就是一大片丘陵坡地,周围用木栅栏围着。
山坡上有几处简易的牛羊圈舍,门口有一排白墙灰瓦的砖头房子,是牧场员工的住处。
冬天的牧场,草地灰黄,牛羊们需要人工饲料喂养。
谷雅南和陆离开着现场流调车停在绿谷牧场木栅栏门外。
同在栅栏门外的还有两辆警车。
陆离将疾控的现场流调车停在离警车不远的地方,下车后打量警车,疑问:“怎么有警车在这儿?不会是发生命案了吧?”
谷雅南看了一眼警车的车牌号,很熟悉,是市刑侦大队的车。
莫非牧场里真有命案发生。
谷雅南拎着采样箱,上前敲门。
栅栏门后走出一位牧场的工作人员,一个六十来岁的精瘦老头,看起来像是平时给牧场看门的保安。
“你好,我是市疾控的工作人员,来这里调查一起布病疫情。”谷雅南亮出工作证,同时说明来意。
精瘦老头面色惊疑,“现在死人也归你们疾控管?”
陆离跟在谷雅南身旁,盯着保安老头儿,很卦地问:“真死人了?”
“你们不是因为死人了才来的么?”保安老头反问。
“我们疾控来调查布病疫情,牧场里谁死了?怎么死的?”谷雅南问。
“我们牧场的小吴,这两天一直不舒服,结果今天早晨被发现死在宿舍里,我们报了警,警察正在调查呢,我也不知道小吴是咋死的,等等,你们疾控的来干啥?调查疫情?布病?我们牧场有布病么?”看门的精瘦老头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
“查过才知道,不过我们确定你们卖出的羊中有感染布病的,所以来调查,需要采集牧场中牛羊标本,还有牧场工作人员的血样。”
保安老头打电话报告了牧场经理,很快,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小跑出来。
“张经理,疾控的人要进我们牧场调查采样。”保安老头再次跟经理口头报告。
张经理看到谷雅南,难看的面色里努力挤出一点笑意,“不好意思,牧场今天出了点事,警察正在里面处理,你们要给牛羊采样是吧?我带你们去。”
在牧场张经理的引领下,谷雅南一行人穿过牧场大门内侧的宿舍区,正准备往山坡上的牛羊圈舍走。
路走了没几步,谷雅南看到宿舍区外拉起的警戒线。
警戒线内有警察忙碌的身影。
谷雅南停住脚,转头往警戒线方向走。
刘经理快步跟在谷雅南身后,“谷主任,我们不是要去牛羊圈舍么”
“先看看死者,或许他的死跟这次布病疫情有关。”
陆离一眼发现警戒线内的南翰飞和警察小李。
南翰飞也看到走过来的谷雅南。
南翰飞:“这里有疫情?”
“嗯。”谷雅南盯着宿舍内的死者,问南翰飞,“是刑事案件么?”
“初步排除刑事案件,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死者应该是病死的。”
“绿谷牧场这里可能有布病疫情,死者可能跟这次疫情有关。”
南翰飞挑起警戒带,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我们的现场取证工作已经完成,你们可以进来采样。”
谷雅南和陆离进入现场。
宿舍是两人间,其中一间的单人床上躺着死者。
谷雅南开始检查死者,南翰飞在一旁介绍:“死者吴大力,男性,年龄21,高中文化,是绿谷牧场雇佣的饲养员,在牧场工作一年零七个月,据他的舍友王刚强介绍,吴大力在一个星期前开始感冒发烧,一直在吃感冒药,昨天开始病情加重,跟经理请了病假,今天早晨舍友起床后,发现吴大力死在床上。”
刚跟警察做完笔录的舍友王刚强站在宿舍门口,看着穿白色防护服的疾控人员检查吴大力的尸体,心里七上下。
王刚强心想,电视上都说只要有疾控人员出现的地方都有传染病,难道舍友吴大力是得传染病死的?自己整天跟他住一起,会不会被传染?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王刚强主动跟谷雅南反应情况,“吴大力一个星期前开始不舒服的,他说他晚上总出虚汗,第二天起来还浑身疼,不想干活,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在偷懒,可是过了两天,他身上起了很多水泡,而且走路一瘸一拐,昨晚上睡觉之前还咳出血丝,嚷着头疼,我让他去医院看看,他说睡一晚,今天早晨再来医院。我昨晚跟朋友去市里玩,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发现他安静地躺在床上,我以为他没事了,谁想到早晨起来喊他,他他身上已经冰凉,人都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