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枭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希望她能说到做到,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依然没有研制出药方,这让赫连枭不敢在对她的医术抱有希望。
“本王听说,多年前你的父亲曾治好过一场瘟疫,即便传言属实,如今他也已经不在人世,就算给你再多的时间又有何用?不过是浪费时间浪费国库罢了。”
“如果我能治好瘟疫呢?”白薇的眼神忽然变得坚定又严肃,似乎是做了某种重大决定一般。看着她的表情,赫连枭有一刻的失神,但也很快恢复如常,不屑着回答道:“本王给过你足够的时间和机会,而你并没有做到。”
“求王爷再给我一些时间,我愿意立下军令状,如果不能治好林城的瘟疫,我愿以死谢罪!只求王爷能放过我的家人。”
白薇此话一出,赫连枭那平静无波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异样的神情!没有说话也没有发怒,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白薇。
“白大夫,军令状可不是随便立下的,你可要三思啊。”一旁的刘副将善意的提醒着白薇,暗示着她收回刚才的话,向王爷认了错赶紧离开。
他对白薇的印象很不错,可不希望看到她一时冲动送了性命。
只是此刻的白薇听不进任何的劝解,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会更改,无论如何她都要说服赫连枭再宽限一些时间。
林城数万人的性命不能就那样葬送,更何况那里还有她最在乎的人。
如果不能救下他们,那白薇宁愿陪着他们一起死。
白薇跪在赫连枭面前,背脊挺得笔直,虽然是在求人却一点也不卑微,有的是一种视死如归,看破一切的信念和执着。
她没有理会刘副将的提醒,始终坚定无比的看着赫连枭,等待着他的回答。
赫连枭眼神凝重的看着她,本以为对视不了多久她就会多开目光,却不料她的目光却是那样的坚定,这也证明了她的话不是一时激动,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可即便如此又怎样?她凭什么认为自己会给她这个找死的机会?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如果我做不到,王爷除了多浪费一些时间和药材之外,并不会有别的损失。
可如果我做到了,不仅能保住林城数万人的性命,更能为王爷立下大功。
试想一下,王爷奉旨来此却无功而返,回去之后将会面临怎样的境地?即便不是王爷的错,有心人也会说成是你的错。
可倘若我治好了林城的瘟疫,就是助王爷立了大功,势必会讨得圣心。这两者之间是何等的差距王爷自然清楚,只看王爷敢不敢赌这一把?”白薇先前的态度是恳求,希望赫连枭大发善心,给她机会去救那些无辜的百姓。
在确定示弱无用之后她就一反常态开始了利诱,用一切对赫连枭有利的可能去诱惑他。
多日来的接触令白薇多少了解了一些他的习性,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方式,或许对赫连枭而言,个人的利益要比万人的性命更加实际。
白薇也在赌,赌赫连枭会接受她的提议多留几天,那怕结果是以她的性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她没有赌过什么?但她的运气向来不错,而这次的事实证明她的赌运也是如此。
“三天,本王最多只能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之内你还不能研制出对症的药方,你就不用出城了。”赫连枭答应了白薇的赌约,还特别强调了你这个字,代表不会牵连白薇的家人。
说罢也不顾白薇的反应,直接转身走出了大厅。
白薇依旧跪在原地,虽然赌赢了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她成功争取到了时间,但却只有三天!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三天之内研制出对症的药方?如果不能,她就真的只能给林城的百姓陪葬了。
她不怕死,只怕救不了大家,但不论如何,还有三天的时间总比没有好。
白薇愿意相信,只要努力一切都有可能,大不了也就是一个死而已。
回到大佛寺后,白薇把前院和于天成都做了妥善安排,还特意嘱咐如无重大要事不得打扰她。
整整两天白薇没有出过房门,就连一日三餐也都是放到房门口,饿的时候就出来拿,有时一整天都未曾动过。
没有人知道她在房里做什么?也没有人敢去问!就连同院而住的于天成也不例外。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房里?但却能猜想到了一定是和当下的情况相关。
现在也就只有瘟疫才能让她这样不分昼夜的去研究,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根治的药方。
于天成很想见见她,很想跟她说不要太过强求,深怕她会把自己累垮。
他几次托着虚弱的身体走到白薇房门口,又几次放弃而回,即便再不情愿也还是选择了支持她的决定。
自己现在这幅样子本就帮不了她什么,不能再成为她的阻碍。
深夜,于天成再次来到白薇房门前,没有敲门也没有叫她,只是习惯了想她的时候来她房门前看看,哪怕连里面人的影子也看不到,但只要能离她近一些也是好的。
夜晚的风有些凉,令他本就不舒服的嗓子更想咳嗽了。
他捂住口鼻闷咳了几声,怕被白薇发现急忙想要离开,可刚走了没两步就听到白薇的房里一声脆响,像是瓷器落地的声音。
于天成顿时停住脚步回头望去,走进门口拍门叫道:“白薇!白薇!”
他叫了两声却无人应答,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痛苦的喘息声!
于天成急坏了,想要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可门被栓着怎么推不开,他只能用力去撞,无奈身子太弱撞了几次也没撞开。
要换做之前的他铁定一脚就能把门踹开,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无用。
于天成退后几步顺了顺气,用尽了所有的体力猛得向门撞了过去!房门终于被撞开了,而他也重重的摔在了地!身体像是虚脱了一样无力的倒着,又是咳嗽又是喘息,险些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