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和宋川呆呆的看着白苏,师父真的这么有钱?!早知道我就问她借钱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轿夫点碎银,让他们把你媳妇抬回家去?!”白苏瞪了宋川一眼。
宋川短短半天,从地狱到天堂,他红着眼和宋晴齐齐跪下,给白苏磕了三个头,白苏拦都拦不住。“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等会还要去你家给我敬茶呢!”
“几位大哥,快帮我把媳妇抬回去,宋哥我今日要进洞房咯!”
宋川乐的屁颠屁颠的,今晚终于可以睡到日思夜想的小娘子了……
后来在白苏的示意下,宋川又补上了酒席和嫁娶应有的礼节。
她说:“不要以为你这媳妇是白得的,该有的东西一样不能少。”
“师父,我知道。我会好好待她。这可是舍命抢来的媳妇。”
“你啊,这莽撞的性子要改一改。你不知道那日我多紧张,若那张大人是个执拗的,定要迎娶宋晴,然后又派人将你押送官府,或是将你们浸猪笼怎么办?他们人多势众,我一个弱质女流也斗不过他们。”
宋川狗腿的说:“是,师父教训的是。以后我有什么事都先和师父商量。还有那一百二十两银子我也会努力还你……”
“师徒之间不必客气,我叫你帮我看的店铺有眉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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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雁门郡。
北风呼啸,军帐内坐了一位眼神锐利,不怒自威的男人,他身着玄色蟒袍,皮肤略黑,腰间还挂着长刀。
“报~墨将军,苏将军的头风又发作了,疼痛难忍。”
墨承业猛的站起来,脸上闪过一抹愧色,“我去看看。”
墨承业来到另一军帐中,一个带着青铜面具面,满脸络腮胡的男子正抱着头在榻上辗转反侧。
“苏意你感觉如何?”
“无碍,过一阵……就好。”男子艰难的说出这句话,鼻尖满是汗珠。看来正是疼的厉害的时候。
“都愣着干什么,快去叫秦军医过来。”墨承业恼怒的说。
片刻后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掀开门帘进来,只见他玉冠高束,丰神俊朗,自带一种飞扬挺拔的气质。腰间还挂着一个药箱。
他快步走到面具男子身边,摊开排满银针的布袋。
秦子玉拈起银针,开始给苏意施治缓解疼痛。
他的手修长有力,指节分明,十指白皙匀称,但作为一双男子的手也不显得过分纤弱。因此他又得一个外号叫秦妙手。
片刻之后,苏意脸上的表情缓和许多。
“秦军医,苏意的病……”
秦子玉垂下眼眸:“苏将军受伤之后,脑部有淤血瘀阻脑络。我只能暂时施针压制住他的疼痛,如果淤血不能消散的话……”
墨承业面色冷然,沉默片刻,“你们都下去吧。”
军帐中只剩二人,墨承业从苏意枕下摸出一支断箭,上面刻了一个墨字。
墨承业看着苏意说:“我派人去找白家的人吧。”
苏意的眼神已经恢复清明,“好。”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墨承业转身出了帐篷,脸上却带着焦虑的神色,苏意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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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川自从娶了娇滴滴的娘子,无论是学习医理还是采药办事,都更加刻苦努力。
白苏看在眼里很是满意,至少他有了一个男子的担当。
而宋晴因为白苏有恩于她,对白苏也更多了几分感恩和尊重。白苏忙着给人看病时,她常跟着宋川来这里帮忙打扫、做饭之类。
前几日宋川在镇上见到一家要盘出去的布店,位置虽然僻静,但用来开家医馆那地方是很不错的。他跟老板娘初步谈好,今天上午就带白苏去看。
两人刚走到门口,迎面来了两位官兵模样的人,骑着马风尘仆仆的样子。
“请问白长越白神医是住在这里吗?”
白苏一滞,“我是他的孙女,你们找他什么事?”
二人下马,白苏将他们迎进屋里。宋川不放心,就在院子里装模作样的整理药材。
白苏给二人倒水,那两个官兵也不坐,其中一人从怀里拿出一支断成半截的箭,交给白苏。
铁质的箭头后方刻着一个墨字。
“墨将军叫我们来找白长越白神医,他说把这箭给他看就成。”
白苏一愣,拿过那铁箭,细细打量起来。
半晌白苏开口道:“我爷爷去年从山崖滚落,至今下落不明,怕是已经……”
二人对视一眼,显出几分焦灼。
“墨将军来找我们,可是身边有病人需要医治?小女自幼跟着爷爷学医,也得了几分真传,可以跟二位去看看。”
两位官兵脸上显出几分为难的神色,当着白苏的面开始商量起来。其中一人说:“军营中不能有女人,我看还是算了吧。”
“墨将军叫我们务必将白神医带回,空手而归,将军怪罪起来怎么办?”
白苏听他们的话,竟然是要带自己去军营中,估计是有重要的将领在战事中受伤,才派人来找爷爷。她只听爷爷提起过,不知道墨家的人到底如何有恩于他们。
而且爷爷是被人所害,或许墨家的人知道当年的事,到时候可以问问墨将军,爷爷的仇家到底是谁?
打定主意白苏开口道:“二位不必为难,我可以乔装成男子随你们去军营中,待医好那人便速速回来。此事你们私下通报墨将军一声,如何?”
“如此甚好,那我们去为姑娘雇辆马车,你准备一下,下午就启程。”
白苏又询问了一些具体情况,比如她要医治的人得了什么病,好带上相应的药物和器材。得知原来是一位将军,最近时常犯头风,疼痛难忍。
两位士兵走后,宋川立即进来,“师父,他们来找你做什么?”
“我要去一趟雁门郡,帮人治病。”
“雁门郡!”宋川高声叫起来,“那里是塞北苦寒之地,你一个女人怎么受得了这一路颠簸。而且那里常有战事,太危险了。”
“他们对我爷爷有恩,我非去不可。”白苏坚定的说。
宋川一直都听从白苏的话,见白苏主意已决,也不好多说什么。“师父,要不我跟你一起去。你别看这里已快春暖花开,塞北现在还冷得很,你得多带些厚实的衣服去。”
这倒是白苏没想到的,不过也好,穿着厚实的衣服,别人更看不出她是女子。
“你新婚不久,怎可抛下娇妻随我远行。”万一出点什么事,宋晴岂不是要守寡?
“师父!你一人去我实在担心。”
“你放心,墨将军会派人保护我。再说这一趟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你和宋晴可以住在我家,帮我照看家里的医书和药材。那些医书很重要,你可以多看多学,不能毁损,知道吗?”
宋川的家很破旧,成亲后也暂时还未翻新。白苏这样说是处处为他着想。师父对他真是太好了。宋川眼眶发热,闷头道:“那我帮你准备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