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的时候白苏睁眼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华贵的床上,床帏都是顺滑的真丝制成。
她努力回忆,昨晚应该是同清酒一起回去的。
白苏拉紧被子,忽然闻到被子上一股男性气息,这味道如此熟悉……阿启?
她一下子红了脸,自己这是……睡在墨启的床上
这熟悉的气息使白苏想起一些宋家村的过往,她支起膝盖,抱着一团被子轻轻把脸贴在上面摩挲。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咳咳。”门外传来男人的咳嗽声,“阿苏醒了吗?”
白苏吓得连忙扔下被子,随手扯过一件衣服披上。“我,我刚醒。”
墨启稍等片刻才推门进来,眼底似乎暗含笑意。白苏有些局促,不知道刚才抱着被子的囧样有没有被他瞧见。
“昨晚怎么又喝那么多酒?”墨启温柔的责问。
白苏:“……其实也就喝了几杯,是我不胜酒力。”
墨启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再追问,“我叫人来伺候你梳洗,等会去前厅用膳。”
将军府的早点很丰盛,下人还给白苏准备了醒酒汤。白苏脸上的表情显示她吃的很满足。
“阿苏喜欢这里的伙食吗?”
“恩恩。”白苏嘴里咬着一个卖相精致的汤包,频频点头。
“那不如你住到府上来,每天都能吃到不一样的食物。”墨启话音刚落,白苏还没思考这个问题。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呼喊:“爹爹!”
墨堇年一路小跑着进来,扑在墨启的膝盖上。
一时间气氛有点微妙。墨启有些尴尬的看了白苏一眼。
白苏想起之前听路人说墨启让堇年和李梦竹进府,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白苏又想起之前在塔楼上,墨启笃定的说堇年不是他的孩子。
可眼下他为什么又让他们住在这里?
她不想墨启太尴尬,从桌上拿起一只包子递给堇年,“堇年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吃包子。”
堇年胖乎乎的小手接过包子,下一刻却狠狠把包子扔在白苏脸上,“坏女人!你想抢走爹爹。”
“堇年!不得无礼!”墨启狠狠训斥道。
“呜哇……”堇年一下子放声大哭起来。
白苏瞬间感觉自己的表情石化了。她仿佛成了那种影视剧中拆散别人美好家庭的小三,人家连孩子都有了,自己还在这里掺和什么呢?
“堇年?堇年你怎么了?”李梦竹适时出现,好像一路寻找孩子才过来的样子。
墨启见到她,脸色很难看,“谁让你们过来的?!”
李梦竹一愣,连忙上前把堇年抱在怀里。
“表哥对不起,我不知道白姑娘今日在此用膳,堇年好几天不见你,吵着要来找你……我这就把他带走。”
好一朵楚楚可怜的白莲花!白苏暗叹,当初那个杀兔子,恶狠狠示威的女人倒是能屈能伸。
“我饱了,你们慢用。等会儿就回医馆。”白苏淡淡把筷子一放,在李梦竹起身之前就离开了。她不擅长勾心斗角的争男人,也不屑如此。
“你成日带着堇年,是怎么教养孩子的?”墨启满脸怒色。“我说过,你若好好的不作他想,我能容你们母子在府上生活下去。堇年毕竟……我会抚养他长大。”
“是,表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堇年出来,让白姑娘瞧见。”李梦竹柔弱的应道。
“不要以为我看不穿你那些弯弯绕绕的伎俩。”墨启又冷着脸补了一句。
李梦竹低头拭去泪水。抱起堇年往外走去。
“我要爹爹,我要爹爹……”堇年蹬着两条腿哭闹着,声音越来越远。
墨启头痛的捏了捏眉心,本该美好的早晨就这么没了。他起身去找白苏,她要去医馆,就先送她过去。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堇年?
白苏原本不想去秦府参加什么生辰宴席,她暗暗想过让墨启帮她调查一下白长越的行踪。
但是出了早上这档子事,两人一路都没开口。
快到医馆门口的时候,白苏终是忍不住问:“堇年他到底……”
墨启沉默片刻,面带愧色,“堇年他是我的孩子。”
白苏顿时感觉心上被压了一块大石,闷的透不过气来。
随即墨启握住白苏的双手,“阿苏,我……当时是神志不清,铸成大错。我没想骗你……”
看着墨启小心翼翼的样子,白苏不忍,“我没有怪你,你先去早朝吧。”
秦子玉在府中忙碌,安排下人准备明日母亲的“生辰”。
樱桃好奇的问,“二爷,明日寿宴是为何人所设?”
秦子玉苦着脸:“还有谁,自然是我的母亲大人。”
“可是……夫人的生辰不是在冬季吗?”
“她说明日要过,便是明日,啰嗦。快下去准备吧。”秦子玉挥挥手,打发了樱桃。
樱桃也知道这位夫人的性子,别看两个公子都这么大了,性格还和年轻人一般欢脱。二爷风流的性子一半也是随了她。喝酒、听戏、逛窑子……
据说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万花楼、倚翠楼的常客。好在这些年终于不去了。
秦老爷忠贞不二、死缠烂打多年,终于收服了夫人应素素。秦子玉长得像应夫人,看他那张妖孽的脸,就知道应夫人年轻时是怎样的绝色。
夫人想要哪天过生辰,便是哪天。谁敢说个不字?看老爷不抽死他。
秦子玉皱眉,想起那天母亲来府上的情形……
未见其人,门外先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总算有个能入他眼的。人呢?”
秦子玉满脸无奈,笑着迎上前去,“母亲,你来了。”
“人呢?我瞧瞧?”应素素眉眼和秦子玉相似,那样的眼睛长在女人身上更是勾人。虽然她眼角眉梢已经有了淡淡的皱纹。身段也没有年轻时苗条。
“呃……什么人?”
应素素一巴掌推在秦子玉脑后,“在你娘面前装什么大头蒜,就是从塞北带回来那个姑娘。治好你手伤的白军医!”
看来母亲大人的消息很灵通,“她开了家医馆,搬出去了。”
“啧!到手的鸭……丫头怎么走了?”
秦子玉想起那日她被墨启掳走的情形,眼神有点黯淡。
应素素提气就责备自己的儿子:“我知道她跟那冷面阎王墨启有过一段,这就把你难住了?你还是不是我应素素的儿子?老娘白给你生了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