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玉抽了抽嘴角,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老娘带你纵横花丛这么多年,是怎么教育你的?但凡想让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就要带到床榻上去。那姑娘你动了吗?”
饶是秦子玉从小被母亲带歪,看起来像个风流浪荡的公子,也被应素素这话窘到耳根子发热。
当初他打算教云衣和花容武术,日后可作他用,就是听从母亲的教导才把她们收入房中。但现在他却有点后悔。
“我就知道你没有,不然她还能搬出去?”应素素面不改色。“过几天是我生辰,你把她叫到府上来吃饭。”
秦子玉斜眼看她,“去年冬日,父亲不是才为你办过寿宴?”
应素素曲指,敲了一下秦子玉额角,“让你办,你就办,白长越还活着。我想见见他孙女。”
秦子玉瞠目,“白长越还活着?”姜果然是老的辣,母亲大人的消息太灵通。
看她一本正经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秦子玉开始着手操办寿宴。
八宝街没了侍卫的“拦截”,人流渐渐多起来。也开始有人上门看病。
一般简单的风寒、咳嗽之类,白苏就交给宋川把脉治疗。她从旁指点。
才看完一个病人,门口突然有几个壮汉抬着一口雕花的红木箱子进到医馆中来。
那箱子重重往地上一放,抬箱子的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壮汉后面跟了一个男人,五官俊朗,生的高大而精壮。只是目光锐利如鹰,叫人有几分忌惮。
白苏看他一眼,觉得有几分眼熟,那人脸色苍白,像是大病过一场。
白苏对他点头笑笑,像是春日枝头突然绽放的桃蕊。叫那男人有几分恍神。
“这位公子是来看病?”她问道。
男子看向她的目光稍没那么硬,“我是来答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白苏又打量他一番,“啊!你是那天被开膛破肚的二当家?”
男子尴尬的咳了一声,抱拳道:“在下青云帮林迁,感谢神医救命之恩。这箱白银是我的谢礼。”说着他身后的小弟打开那个雕花箱子,一箱亮晶晶的白银把木箱铺的满满当当。
白苏看呆了,这也……太多了吧?!
她还以为做了一单赔本生意,想不到后劲这么足!
无功不受禄,白苏瞬时清醒过来,“二当家太客气了,我们的诊金和药钱要不了这么多。”
林迁霸气一笑,“那白姑娘认为在下的命,值多少银两?”
白苏无语,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医生也当得蛮开心的。她正想接话。
门口一道清朗的男声传来,“既然二当家这么客气,小白就收下吧。”声音慵懒,夹着丝丝酥骨的暖意。
众人抬眼望去,来人一身白衣宽袍,脑后随意挽了一个松散的发髻,几缕墨发散在肩头,自带一股富家公子的风流气度。
秦子玉走进大堂,抬手搂过白苏,微笑的看着林迁。
这个登徒子越来越放肆了,白苏恼怒的扯下他放在肩头的爪子。
秦子玉换了只手,又把白苏勾到一边,轻声说:“小白不收他银子,是想让他怎么报答?有我一个以身相许还不够吗?”
白苏一肘撞在他胸口,秦子玉闷哼一声,终于退开去。
白苏看向林迁,“二当家如此客气,那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我再给二当家把把脉,开些调补身子的药。”其实秦子玉说的也对,她不想和青云帮什么帮的扯上太多关系,听着跟黑社会似的,得罪不起。有钱就收下,不好吗?
林迁看着二人亲密的样子,脸上带着了然的神情,静静伸出手让白苏把脉。
白苏开了方子让宋川抓药,又说:“二当家伤口恢复的如何?我帮你看看。”
这时林迁突然挺直了脊背,有点不自在的说:“后面几日我躺在床上,找附近的大夫帮忙上过药了,应当没什么大碍。”
白苏看他一眼,心想大概又是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在作怪吧。
“也好,我看脉相没什么大碍。二当家多注意休息,最近不要剧烈运动。”
送走青云帮的人,白苏让宋川和秦子玉把银子抬到后院去,自己认真把今天的进账记录下来。
这医馆也有秦子玉一半,赚来的银子要和他对分。
“小白写什么呢?这么认真。”秦子玉又凑上前来。
白苏抬头,撞进秦子玉温柔缱绻的眼波里,她有些不自在的后退半步。
想起昨晚在巷子里那个狂浪的吻,顿时火气又上来,“你这登徒子,以后不管在何处,都离我半步远。”
“好好好,小白莫生气。哎呀,我家小白真是能干,才开了几天医馆,就赚了这么多银子。”秦子玉眯着丹凤眼,满意的看着白苏。
“你来有什么事?”白苏没好气的问。
“没事就不能来吗?一夜不见,甚是想念……”见白苏躁狂的又要冒火,秦子玉这才敛起嬉皮笑脸的样子,认真道:“我来给你送请帖。明晚不要忘记去秦府。”
“关于我爷爷的事,子玉兄是怎么知道的?他现在到底在哪里?”白苏面上有几分担忧。
“我只知道白老爷子现在安然无恙,就是行动受限,没那么自由。”
“你是说有人软禁我爷爷?”
秦子玉为难的摸了下鼻子,“我现在也只知道这么多,明晚你来了,也许会有更多消息。”
白苏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秦子玉,之前爷爷给她留字条,说秦府是是非之地。
灯会那晚,秦子玉展露了他的功夫,她在秦府歌姬的住处听到兵器交锋的声音,这一件件事她都未曾深想。
因为之前秦子玉让她如遇知音,潜意识里她愿意相信他。可如今秦子玉又突然告诉她爷爷的消息……
“知道了,明晚我自会过去。”白苏淡淡的说。
秦府到底有什么秘密?秦子玉我还能相信你吗?
秦子玉走后,白苏让清酒陪她去街上买样礼物。秦府当家主母的生辰总要备份厚礼。
清酒一听白苏要去秦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姑娘,我在京城住了这么些年,也听过不少秦二公子的事,他就那副风流浪荡的性子,上次我们还在依翠楼撞见他。还有他母亲应夫人……”
白苏看她一眼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他母亲应素素当年是名动京城的美人,但是吧,喝酒、听曲、逛青楼,那些男人做的事,都叫她做遍了。”
白苏听着笑出声来,这大概就是有母必有其子?
这应夫人倒挺有趣,敢做男子做的事情,不像这异世的人,个个男尊女卑的思想深入骨髓。莫非她也是穿越过来的?白苏突然很想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