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景潇想前去阻止,御晴柔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御灵峰攻势凶猛,带着怒气的掌风朝凤凌君连连劈来。凤凌君化解的很轻松,缠斗片刻,她一把扣住御灵峰的手腕,把他拉离几步,笑了笑声道:“御掌门,我可是真的为你好。你可知战景轩是怎么中毒的?那可是你女儿亲手下的毒啊。”
“你你什么?”御灵峰身子一震。
凤凌君:“你把女儿嫁入武林盟,可要心了,毕竟,战鹰奇可不是善茬。毒子之仇,不对,算是杀子之仇了,你觉得他会看在你们这么薄弱的利益关系上不计较吗?”
“不可能!”御灵峰用力一震,挣脱了凤凌君的钳制,退开一步距离,满脸质疑的望着她,“你信口雌黄,我家晴柔”
凤凌君打断他道:“你家晴柔从你看着长大,还不了解她吗?她可是为达目的不罢休的,你想想她最想嫁给谁?爱慕的人又是谁?谁又能研制出这么难以破解的毒”
“你闭嘴!”御灵峰只觉得凤凌君是在分散自己注意力,狠狠地一掌击向凤凌君,凤凌君却笑意盈盈的直接不躲避,以掌相接。
御灵峰被弹开几步远,他微微诧异的望向凤凌君。因为眼前这个黄毛丫头的实力竟真的在自己之上,而且她似乎没用全力来对付自己,倒算是给自己留了分面子。若是自己不顺着台阶下还去纠缠,只怕到时下不来台。
凤凌君见御灵峰很上道,便道:“今日是私人恩怨,在下不愿与各位为敌,还请不要插手。”接着眸光沉沉的走向战鹰奇,“战盟主,该解决我们的恩怨了。”
战鹰奇脸上除了隐隐的怒意,还带着几分无辜与疑惑,问道:“凤掌门,老夫与你,似乎并无恩怨。”
凤凌君嗤笑,她此刻恨不得直接上手,真懒得再和他这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多一句。她压制着自己,好像是长噎了口气,道:“战盟主,敢问你端午之前去过哪里?”
“凤掌门问这个做什么?”战鹰奇淡然的答道,“老夫无须告知你我的行踪。”
凤凌君:“是,因为你不敢。”
战鹰奇不禁好笑:“老夫有何不敢的。老夫得到匿名的密报,在南州有发现前魔教余孽的踪迹,所以老夫这才秘密赶了过去。结果对方太过狡猾,蛰伏多日却一无所获。回来时,已经错过了端午。”
旁边的人默默地搭腔道:“没想到盟主为了武林苍生,默默地做了这么多事情,真是让我等自愧不如啊。”
“是啊,妖女,你为何总与盟主过不去,还在今日如此闹事,是不把各路英雄放在眼里吗?!”
周围的充满着质问声和斥责声,凤凌君却视若无睹,她依旧死死地盯着战鹰奇,又问道:“那敢问战盟主是何日出发的?又耽误了多少时日?”
战鹰奇:“这老夫没有注意,何况过了这么久,谁还记得。”
“我来帮你吧,你那日没去什么南州,而是去往了皖南的一处渔家村,你之后上了一座云缭峰,杀了一个潜心修道与世无争的道长。”凤凌君寒着脸,眸中有压抑不住的怒火在跳动。
“凤掌门,你这是在什么?”战鹰奇却面不改色的笑道,“老夫完全糊涂了,老夫为何要杀一个道长?又为何出现在皖南?”
凤凌君:“我托人查过了,你并未在南州出现过,而且南州距离武林盟这么近,只需两日便可到,你不可能需要花费这么长时间,甚至还错过了端午。”
战鹰奇:“我当时怕打草惊蛇,是隐蔽身份去的,你怎会查到。”
“战盟主,我虽没有那么多银子去找千机阁买情报,但我查到很多东西,你需要我一一的列举出来吗?”凤凌君嘴角带着讥诮嘲讽的笑意,看上去自信满满。
战鹰奇随即笑着道:“就算我去了皖南,我又为何杀那个道长,我和他无冤无仇的。”
“是啊,你为何要杀他”凤凌君心里腾起一股怒火,声音带着丝丝颤抖,“你没找到东西,放了他便是,为何还要痛下杀手?这般狠毒,一招致命!”
周围人听得云里雾里,即便如此,但却出奇一致的维护战鹰奇道:“妖女,你不要诬陷盟主,盟主怎可能去杀什么道长!”
“就是,我看就是你这个妖女污蔑盟主,妖言惑众”
“你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很多人都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相信一些人多年的隐藏自己而堆砌起来的形象。所以在大家眼中,战鹰奇就是正派君子,威严的不容外人质疑。而凤凌君恰巧相反,她是个狂妄放肆之徒,是个狡猾阴险的人。两人一对比,大家当然都选择相信战鹰奇。
战鹰奇波澜不惊的笑了笑道:“凤掌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可惜,各位武林同道并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今日之事我不与你计较,你现在走,我绝不阻拦。”
“战鹰奇,我来了就没想过这么快离开。你为何杀他,你自己心里清楚。”凤凌君冷笑对着周围的宾客道,“你们不好奇他为什么背着你们所有人,秘密的去杀一个隐世的道长吗?你们处处拥护相信的盟主,背着你们可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呢。”
众壤:“你少污蔑盟主!”
“盟主当年为了武林苍生做了多大的贡献,屠魔教的时候,受了多重的伤,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个黄毛丫头,初入江湖,不了解的事情太多了,我们盟主不是你两句话就可以抹黑的聊。”
虽然凤凌君的话很难让大家信服,但只要打开一个缺口,只要这个苦心经营的形象有一点污点和破灭,那摧毁起来也是相当的快的。凤凌君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只要“破坏”战鹰奇的形象就可以了。话对于战鹰奇不算是破坏他形象,而是撕破他的伪装而已。
“你们是怎么当上一门之主的,这般好糊弄!”凤凌君嘲讽了一句,接着道,“他跑那么远,又这么隐秘,只是为了所谓的阴阳诀。”
“阴阳诀?”众人哗然,原本想动手的几人也按捺住了自己。
“不知战盟主哪里得来的消息,竟觉得那道长身上有阴阳诀,威逼不成未免留下后患,便杀人灭口。”凤凌君字字清晰无比,周围人听得清清楚楚,先是怔愣了须臾,接着声的议论了起来。
战鹰奇依旧处之泰然,面不改色,他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杀了那个道长,你又是那个道长的什么人,为何要为他报仇?”
凤凌君:“我是他的徒弟,他是我的师父。”
“哦?我记得凤掌门初入武林大会之时,你没有什么师父,武功都是自己钻研修习的,如今又怎么冒出了师父?你这不是前后矛盾么。”战鹰奇直接反将一军。
“那是为了保护师父,事实证明,我不是对的。”凤凌君隐去眸中泛起的点点星光,倏尔一笑,“证据,我也是有的。”
战鹰奇眸光中划过一丝诧异,他问道:“什么证据?”
凤凌君从善如流的道:“一样你贴身的东西,大概是打斗中不心掉了,但你只顾杀人找东西却没注意。”
战鹰奇脸色一沉,仔细回想着自己到底丢失了何物,心中微微泛起紧张。
凤凌君很满意的看着战鹰奇的的反应,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道:“这是你当日丢失之物,可是你之前经常戴在身上的玉佩,却被你不心丢在了案发现场,这下你还有何话可!”
战鹰奇望着那块玉佩,心中想着,这块玉佩确实好久没见到了。他心中一惊,冷哼道:“你胡,肯定是你偷走了老夫的玉佩。”
凤凌君:“战盟主多大的威啊,谁能靠近的了。你没想到吧,自己一向做事滴水不漏,不留痕迹,却没料到当日杀人之时太过匆忙,玉佩掉了也不得知。”
战鹰奇疾言厉色:“你胡!”
凤凌君语气咄咄逼人:“我怎的胡了,熟识战盟主的人都认识这块玉佩,你既然你没去过,那我怎会在案发现场发现玉佩,分明是你杀了人,不心落下的。”
战鹰奇:“大家都熟识老夫的玉佩,伪造一个并不稀奇!”
“你的不错,可是”凤凌君冷笑,“可是你这块玉佩的玉穗可是用极其稀有的五色鸟的尾羽编织而成的,这东西极其难寻,我可没那本事在短时间内寻到。”
战鹰奇:“哼,这又能明什么,也许你找到了也不定。”
凤凌君笑了笑:“你玉佩雕刻的花纹上有一道划痕,这东西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总不能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吧?战鹰奇,明明是你那日动手之时不心掉落在现场的,你你没去过,那你的玉佩怎会掉落在现场!战鹰奇,就是你杀了我师父!”
众人心里已经开始动摇,目光齐刷刷的望向战鹰奇。
战鹰奇面对凤凌君的步步紧逼,脱口道:“你胡,我动手那日并未戴”战鹰奇瞬间意识到自己不心漏嘴了,脸色一阵青白。
众人一片沉寂,沉寂的连周围的微风都能听得见。
“你终于承认了!”凤凌君眸光透露些许寒意,“你的不错,这块玉佩确实是我找一位手艺好的师父临摹打造的,没想到倒是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呢。”
众人皆不敢言语,脑中都在盘算着凤凌君和战鹰奇对话的意思,权衡着利弊。
只有祁修樾率先发声,不可置信的问道:“盟主,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凤掌门胡?”
凤凌君暗嘲的望着周围那帮比战鹰奇还着急的众人,觉得是时候添把火了,道:“我来吧,我猜测当年战鹰奇便是因为阴阳诀才怂恿各帮各派攻打混元殿,他满口仁义道德,实则是为一己私欲,自己怕是也想得到阴阳诀,只是没想到杀光了混元殿所有人,却一无所得。如今,不知哪里得到的消息,以为我师父无名身上有遗失多年的阴阳诀,你们可知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心情,他想占为己有,自然不让你们知道。没想到在我师父那里还是一无所获,他恼羞成怒,又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目的,就杀人灭口!呵,战鹰奇,你还真是伪善狠毒啊!”
战鹰奇脸色越来越阴沉,战景潇见他已经露出杀意,忙道:“凌君姑娘,这当中肯定有误会,还是”
“他已亲口承认,有什么误会。还不是怕人察觉他真正的目的,才这般隐藏。”凤凌君的话完全激怒了战鹰奇,见他眸中阴狠的戾气越来越重,她知道战鹰奇随时会对自己出手,她一面戒备,一面道,“对了,我师父隐世之后唤作无名,而之前原名,道号元!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