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很多年长些的前辈对这个名字还是很熟悉的,他们全都神色复杂的望着一袭白衣的凤凌君。
众人还在震惊之中,未待反应过来,战鹰奇便拔出一旁饶佩剑劈向凤凌君。
那剑又快又狠,凤凌君却完全不躲避,因为她的这番话已经让道心观的弟子们震惊失色。而着一袭飘逸的道袍的元空早已冲了过来。
战鹰奇的剑被元空的拂尘挡了下来,他猩红的眼睛恢复了几分清明。他道:“元空道长,你这是何意?难不成相信一个满口胡言的丫头?”
元空沉声道:“贫道并无他意,只是她提及贫道师弟元昭,贫道觉得有必要弄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若真是她胡言,也当还战盟主一个清白。”
战鹰奇当然不会轻易的让凤凌君再开口,道:“她能编会造,巧舌如簧,所之话不可信。”
“我看战盟主才是巧舌如簧,最善于颠倒是非。”凤凌君望向一旁,见到玄彻,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彻道长,借你的剑一用。”
玄彻神色凝重的把剑交与凤凌君的手中,担心的了句:“凤姑娘,心。”
凤凌君对玄彻笑了笑,接过剑,然后望着战鹰奇道:“师父之前一直让我故意隐藏自己的武功路数,当时不解,现在才知道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如今,我让你见识下我师父教我的剑术,元空道长可看看,是否是出自道心观的剑法。”
凤凌君面容冷峻,身体如同松柏一般,站得笔直。明明面容是一个十分清丽娇俏的女子,此刻却比男子还要英姿飒爽。她拔出剑,修长的双指擦过剑身,像是带着一道寒光从剑身流过剑尖。接着刷的甩出剑,剑尖直指战鹰奇。
元空眼底透露着几分担忧,随后还是退出身去。
两人双剑相击,铿锵作响,一阵电光火石,闪的周围人睁不开眼。两人来回过了几招,道心观的首席大弟子玄极从一开始的震惊,慢慢的变成了欣赏和佩服。他在一旁看着凤凌君使出的招式,默默地解道:“先是先发制人,虽这招威力不强,但出手迅猛这是孤峰一线这招是白虹贯日”
众人听着玄极的解,也从震惊之色慢慢变的热血沸腾。如今在武林中可以和战鹰奇过这么多招的,寥寥无几。今日得见这场战斗,也算是开了眼界。
凤凌君和战鹰奇两人身边有两股强大的内力在相互撞击着,周围劲风四起,飞沙走石,一阵昏暗地。
御晴柔的盖头也不知被吹向何处,满头的金银点翠都在颤抖,碰撞的窸窸窣窣。她一阵站立不住,御灵峰一把按住了她,她这才挽住御灵峰的胳膊保持住平衡。
“这是一剑下?!没想到她年纪不大,武艺竟这般精进。”玄极又是一阵感叹。
凤凌君虽可以应付战鹰奇,但还是处于下风,毕竟战鹰奇如今是武林第一高手,自己还是有些差距的。
凤凌君的剑被战鹰奇击落,眼看他手中的利剑向自己刺来,她握紧拳头,双臂交叉于胸口前,用内力凝聚出一股气墙,用来阻挡刺来的利剑。
战鹰奇嘴角带着些阴冷的笑意,他知道凤凌君是在强撑,接着腾出手,猛然加了一把内力,把凤凌君震的一丈多远。
凤凌君身上的那股熟悉的内力挡住了战鹰奇的攻击,只是一股寒意从心口蔓延开来。她掩饰住自己的不适,望着一旁的玄极,故作轻松的调侃道:“道长,我的剑法如何?”
玄极初次见凤凌君的时候,对她的印象并不太好,而今望着比自己还的凤凌君实力竟比自己高出这么倍,自是心服口服。更何况,因她也出自同门,所以对她的成见倒是在今日立马烟消云散了。他心悦诚服的拱了拱手:“道道作为道心观的首席大弟子,觉得自愧不如。”
“你倒是实诚。”凤凌君脸色微微发白,额间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强忍住身体涌动的寒意,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以免不自觉的颤抖。她又道:“这下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了吧。”
战鹰奇却突然笑了起来,接着摇了摇头:“难怪啊凤凌君,一开始武林大会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功法很熟悉,现在和你过招后更加可以肯定了。你可知你身上的那股内力,是谁的?”
凤凌君望着阴晴不定的战鹰奇,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把戏,问道:“你什么意思?”
战鹰奇眸光深沉难辨,他幽幽地开口道:“我当日真没有要杀那道长的意思,只是他连我一掌都接不住,你可知为何?”
凤凌君:“你如今承认的这般痛快了。”
战鹰奇见周围的人开始议论起来,便立马变脸,一脸沉痛的解释道:“各位不要误会,老夫得到情报之后,担心那人不好对付,又怕他有所察觉,便一人先行前往,查探究竟。却不料此人冥顽不灵,还未问清缘由便与老夫动手,老夫以为他身怀阴阳诀,实力不凡,没想到老夫一出手他便没有承受住来确实是老夫的过错,因为消息有误,又因为老夫的误判,这才让他死于老夫之手。”
一人接话道:“这也怪不得盟主,他如此不明事理直接动手,怪只怪他自己,那也是他活该。”
凤凌君听到有人自己师父活该?!她刷的瞪向出声那人,直接一记掌风过去,把那人劈翻在地。
众人震怒,却又不敢贸然靠近凤凌君。
凤凌君此刻掌中已是一阵冰寒,体内出现两股奇怪的力量相互撕扯抗衡起来。她极力的稳了下呼吸,阴冷的望着那人道:“你不知前因后果,不明来龙去脉就如此污蔑我师父,我给你的这点教训,也是你的活该!”
有人嚷着:“你你胆敢在武林盟这般放肆,我看你的话并不可信!”
“是,盟主不必与她多,大家一起上,杀了这个妖女!”
众人吵吵嚷嚷,沸沸扬扬的围住凤凌君。
元空此时站出身,挡在凤凌君面前道:“凤姑娘的剑术确实出自道心观,内门心法亦是,且没有十年也至少也有八年以上的功底。而且,贫道能确定她是元昭师弟的徒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招式风格,她的剑术,贫道再熟悉不过了。”
元空广袖翻飞,面色沉着淡然,仙风道骨。他的声音也一直平稳如初,和周围那些急切嘈杂慌乱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继续道:“贫道了解自己的师弟,他不像是蛮不讲理,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和人动手之人。”
众人听罢,稍稍安静了下来。
战鹰奇见状,微微蹙眉,一副深明大义痛心疾首的样子道:“元空道长,都怪老夫一时失手,这才伤及元昭道长的性命。只是,老夫并未对他下狠手,如今我才想明白为何他承受不住老夫普通的一掌,那是因为她。”
战鹰奇举起剑,指向凤凌君。
凤凌君心中生出一丝不祥的感觉,忙道:“你话清楚。”
战鹰奇眼底带着阴寒的笑意:“你体内有一股深厚的道家内力,你可知来自何处?”
“什么?你你是”凤凌君心下觉得不妙,结合战鹰奇刚刚的话,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倏尔在掌心凝聚一股内力,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掌内的那股力量。
战鹰奇眼底寒意更甚:“那是你师父留给你的,至少九成内力。他只有一成内力留在体内,只够平时自己暂时保全性命,自是无法承受我的一掌。只是,我和你一样没想到啊,他竟如此疼爱你这个徒儿。”
战鹰奇的话像一把利刃直接扎入凤凌君的心里,难怪,难怪她觉得那股内力十分熟悉,她所修的内力与师父的相同,所以才觉得熟悉,但也是因为如此,这才一直都没有察觉出来。她怎么这么笨,这么久了居然都没想到!
她蓦的想起自己离开那日,她吃下血参身体燥热难受,无名要给她运气调息助其吸收,看样子那时师父担心她一人下山危险,又担心自己无法控制寒症,就在那时便已经把自己的内力全部输入了自己体内。
她想起自己走的那日,她那么开心,像只出笼的鸟儿,觉得自己获得了自由,却忘记了多回头再看师父一眼
“师父,师父你为何”凤凌君只觉得剜心般的疼,喉咙泛起一丝腥甜,她生生咽下要涌出的血液,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让别人看出破绽,接着眸光布满杀气的望向战鹰奇。
战鹰奇叹了口气道:“元空道长,你若是想要报仇,你便下手吧,老夫绝无怨言。但若是此女动手,老夫是不会客气的,毕竟她最善搬弄是非,绝非表面那般清纯善良。”
李纤云忙帮衬着道:“此事定有蹊跷,不定是这个丫头一手策划的,道长千万别中了她的离间计啊!”
众人附议道:“是啊,这妖女诡计多端,绝非善类,大家不要听信她的话。”
凤凌君眸中已是一片猩红,这样的真相对她来冲击不,心中愧疚难过悔恨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反正她肆意妄为惯了,也不想再和战鹰奇玩什么阴谋诡计,搞什么败坏他名声的计划,她心中仿佛有一只野兽,此刻已经冲破了禁制,不停叫嚣着,让她只想撕碎战鹰奇。
“战鹰奇,你以正道名义做尽阴险狠毒的恶事,却还被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这般拥护。”凤凌君面如寒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只见她慢慢的张开双手,周身的劲风猎猎作响,“好,好啊,正非正,邪非邪,错非错,对非对,呵,这世道我真的不懂啊!今日你们可要看清楚了,看看战鹰奇为何对我师父下此狠手,看看他背着你们想将什么占为己有!如今,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他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只见凤凌君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包裹起来,慢慢的腾至半空,周围的空气瞬间骤冷,一阵乌云蔽日,风沙四起。
凤凌君此刻的样子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种强大又带着邪气的功法,不知为何,此刻诡异危险的像是存在着致命的吸引力。
众人被这一阵阵罡风吹的汗毛竖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脱口而出,但又不出那心里感觉。
唯有战鹰奇,他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内心一阵激动。他手指神经质的蜷缩了下,口中喃喃:“这这是阴阳诀?!”
“啊?!阴阳诀!”众人听了战鹰奇的话,不如他那般兴奋,而是诧异,惊慌,纷纷有些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