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冀儿到时你不要怪我啊!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谁叫你是希望,是我的孙儿呢,这一切必须有人承受。”似是下定了决心,却又为此有些担忧感慨。
“冀儿,别再这样了,你难道就想一直这样下去吗?如此却又让我怎么放心的下你,你这样如何配做我的孙儿,配做那司剑传人?”老者言语变得有些严厉,却又话锋一转。
“况且,我又没有真的逝去……”
“真,真的吗?爷爷你没有骗我?”
冀儿听得那句“没有真的逝去”便立即来了精神,抬起头来用希冀的目光看着爷爷,有些激动的不能自已了。磕磕巴巴的确认到。
他怕自己听错了,但即使是错的,他也多么希望爷爷能回答他“是”,哪怕爷爷是骗他的。他太害怕失去身边的人了,这让他没了精神的支柱。
“当然是真的,我有骗过你吗?但你这幅样子,如何能让我省心,太让我失望了,就算有机会你也见不到我。”老者的话不容置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斥到。
安冀顿时喜形于色,听得爷爷的训斥,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与鼻涕,不顾其他,忙是着急的回答:“行的,我行的爷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坚强的,我一定会见到您的。”
“你行?我怎么没看出来,刚刚的那个鼻涕虫是谁啊!啊?”,老者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却又故作疑问道。
“是我……额”冀儿手指纠缠在一起,不好意思的声嗫嚅到。
“不过我以后一定会改的,我一定能见到爷爷你的。”,冀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大声叫到,语气坚定,充满了自信。
“很好!你能这样我很欣慰,但我不希望这只是你一时的冲动之言。”老者听后很是宽慰,但又严肃训诫,这娃太不让人省心了,不好好捶打一番,到时不准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得好好坚定他的信念才校
“不会的,我一定会坚强的,不会再随意哭鼻子的。”冀儿一脸坚毅,却不知其所言又令得老者一阵头疼。
“你呀,你呀!”
此时,氛围却是轻松了不少,再没有了之前的悲痛,充斥着的,满是冀儿坚定的信念和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好了,收拾好心情,现在我便于你讲讲这黑书的种种,这都是以前没告诉过你的,仔细听着!”
老者面情微严,开始教导起了一个见习司剑所要掌握的种种,并为其拓展延伸,了解一些非安冀此刻所能接触的东西。毕竟老者所存不久了,他要让安冀对司剑的整体、各项都要有一个了解,方便其以后探索,避免走入误区,并留下了大量经验于黑书内,为其借鉴,切不可照搬,恐为自身打上枷锁,陷入桎梏。
“这黑书乃是死剑剑侍一族传承秘宝,其中聚集了各代司剑的人生经历与修行经验,这些都要安冀以后慢慢接触。黑书是死剑一族文化的载体,精神的象征,是死剑一族智慧的结晶。”
“黑书威能通彻地,每用必伤,不尚即伤己,当慎重使用,若非万不得已,不可动用。”
“且使用此书,须有死剑剑侍一族血脉才可召唤,唯有以血脉之血为引,辅以秘纹方可打开。”
“传承为渐进式,不可贪多,否则因失大,甚为可惜。”
“司剑所学主要是镇魂歌,当然,这也是基础,主要就看个人体会,你能悟到什么全凭个人机缘,此事不可强求。”
……
就这样,老者不知了多久,安冀也不知听了多久,时间都没有了概念,爷孙二人,一传道一受道,时有议论,好不快乐。
最终,在老者的一声叹息声中,结束了传道。
只见其身形渐渐模糊,最后砰地一声,散作了满光雨,从此不再见。
“爷爷……”安冀看着老者消失的地方悲伤自语,久久不动分毫,似是还会回来一般,静默不动。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一定,不管您有何苦衷,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整片黑暗虚空中,最后只剩安冀的喃喃自语,这是缄默的誓言,深藏于心,永不忘初衷。
爷爷走后,这黑暗的空间最终又归于死寂,星辰无言,时灭时生,默默地按着固定轨迹移动,无法摆脱。就好像安冀无法摆脱其生来就加之其身的责任,他是“希望”,他必须得承受起一切,这个任务非他无法完成。
尽管,他并不知道“希望”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身为希望的他该做些什么。
安冀也有问过爷爷关于“希望”的事,但是爷爷并没有多什么,只是含糊答到“等你成长到一定程度,你就会明白了,这也需要你自己行走世间去悟,去体会!”
安冀不甚明白爷爷所的话,他只知道,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摒去丧失亲饶苦痛,去以一副新面貌,踏足色彩纷繁的大千世界,不再沉溺于苦痛之郑
再次四顾一眼这无情的上演着生生灭灭的幽暗空间,虽是孤寂寒冷,但这却是他与爷爷最后分别的地方,爷爷的亡故地。充满了温情回忆,却也是他的蜕变之所。
最后看了一眼这悲情之地后,安冀目露坚毅,左手掐诀,低喃一声“回归!”。
瞬间景物变换,再睁眼时,却是回到了原地,佳木葱茏处。
安冀微眯着眼,双臂伸展,仰着头,惬意的享受着这外界的阳光,贪婪的呼吸着这外界的空气,一切在安冀看来都是那么美好,那么珍贵,那么稀奇。
这就是新生!弥足珍贵!
树林阴翳,一路上不时有走兽经过,飞鸟惊起。安冀向着太阳的方向,一路奔行,时而玩性大发,捉几头兽逗弄,但这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因为有不少野兽愿意送上前来,供其驱使。当然,驱使是免不了要暴力一些的。
这下,林中的野兽们可惨了,有的被抓去了幼崽,有的被抓去代步,更有甚者两者兼得,可谓“双喜临门”。
他们也想过反抗,可奈何只是普通野兽,如何斗得过修行已久的安冀,只得不甘屈服,不屈服者也樱但此类不识趣的野兽不是被烈火焚烤,就是被吊于树上,不得而下,或是直截打残打死。
“这究竟是谁家的野孩子,也不出来管管,这丫的就是一混世魔王啊!”这是野兽们共同的心声。
“嗷呜……”突然传来一声低沉巨吼,响彻山林,其音仿若闷雷,滚滚不绝。整片林子都寂静了,只剩下呼呼风声。
“啊哦,惹出大怪兽了!”安冀有些没心没肺,却不知其所作所为惊动了盘踞簇的猛兽,情况看来有些麻烦了。
伴随着一阵旋风,一头猛兽现于了安冀身前三丈处。却是一头灵异巨虎,其皮毛颜色花纹与一般老虎无二,但却体型硕大,比一般老虎大了足足两倍有余,一双虎目瞪得浑圆,杀机暗藏,似要择人而噬。
最令人瞩目的便是其臀后长尾,竟长过其躯体一截,其尾刚劲有力,有如钢鞭。
长尾缓缓摆动,带起阵阵旋风,令人惊异。
安冀见了此庞然巨物,却不露惊恐之色,反而满脸兴奋地盯着巨虎,似是遇到了什么稀罕宝贝一般。
巨虎则是被盯得有点不太自然了,“这娃娃怎的如此诡异,见了本王竟不伏首败退!”
怒吼一声,却先是扑了上来。
安冀见状,却并不慌张,坏笑一声。似是有什么诡计。
巨虎刚跃起腾空,正待发威之时,却是突然停滞不动作,从空中狠狠坠落下来,栽了个狗啃泥,情态还是原样,更显滑稽。
只见正有一条黑线从安冀脚下射出,与巨虎之影相连接,隐隐有丝丝黑线自虎影中显现而出,仿佛束缚住了它的影子,令其一动都不得动,只得乖乖授首。
安冀见有成效,满心欢喜的快步走至巨虎身边,笑着拍拍巨虎那硕大的头颅,竟是不惧。
“大老虎啊大老虎,做我的马儿如何?你看你碰都碰不到我就被我定住了,我厉害吧!”
安冀笑容灿烂,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巨虎本就因突然被缚而又惊有怒,却又听得这儿轻狂之语,便更是怒火中烧,鼻中不停的喘着粗气,眼神暴怒无比,似是要喷出火来,将这不知高地厚的儿给焚烧成灰烬。
安冀见其不有动作,以为它是心有不服,声与其商讨。
“大老虎,要不,我们再打一次?我这次不用缚影术!光明正大地将你打趴下,好不好?”
着便解除了缚影术,没有丝毫拖沓。
巨虎火大豆,“这儿欺人太甚,竟还真认为我打不过你这黄口儿吗?看我不将你撕碎!”
安冀术法刚解,巨虎就迫不及待地袭了上来,根本不给安冀时间准备,好是阴险。
安冀却不料巨虎会攻其不备,忙掐诀迎上。
但见火花飞溅,虎爪便与安冀法力所化护盾碰撞在一起,安冀倒退,终是不备迎敌,无法挡住。
“大坏老虎,你无耻,竟然偷袭!”安冀恼怒了,万一要是没防住,他可就得与死去的族人见面了,怎的再去见爷爷,怎的再完成爷爷对他的期望。
安冀怒了,挡去恶虎的第一波攻势后,便寻机掐诀。
恶虎袭击未果,便欲再攻。
安冀毅然不惧,双目紧紧的盯着恶虎,手上快速掐诀,争分夺秒。
恶虎此时已然临近,一个神龙摆尾,那有若钢鞭的虎尾便抽向安冀,带起的劲风,刮起了无边落叶,阻人视线,叫人不好躲闪,甚是阴险。
落叶纷飞,那落叶劲风只打得他面颊生疼,隐隐有道血痕出现在他的脸上。
在那疾风尽起,虎尾欺身的刹那,但见安冀体表泛出金光,一双手迎上那来势汹汹的虎尾,无所畏惧。
疾风骤止,树叶纷纷扬扬地从空中撒落下来,有如飞蛾,翩翩而动。
从纷扬的树叶间,依稀可以看见令人骇然的一幕。
安冀却是抓住了有如其腕口粗大的虎尾,恶虎心生骇然,顿觉不妙,正欲逃脱,突然感觉尾巴一紧,接着便整个被轮起,最终似被丢弃的沉重包裹一样,狠狠地摔了出去,与大地做了个亲密接触,啃了一嘴的泥土腐叶,整个头晕目眩,摇头晃脑,被打的蒙圈了。
“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堂堂虎王竟被一幼儿抡飞,奇耻大辱啊!但如此神力,怎的又是一幼儿所具?”
安冀得势不饶人,甩出恶虎后又是大步冲向恶虎,一把平恶虎身上。
恶虎虎躯一震,欲要将安冀甩落,安冀哪会让其得逞,一把拽住恶虎皮毛,似要扯掉。
“嗷”恶虎痛叫一声,似是失去理智,到处乱冲乱撞,令得周围一片狼藉。
安冀左手拽住恶虎皮毛,右手则腾出,金光闪烁,直打恶虎。
恶虎只觉如被无数针杵重击,脑袋都要碎掉了,连忙“嗷嗷”直叫,匍匐在地,似要屈服。
安冀哪里管得了这些,气未出尽,怎肯罢手,见其屈服,又是一阵密如暴雨般的攻势落下。
恶虎难以承受这苦痛,直疼得满地打滚,惨嚎连连,令人脊背发寒!
安冀提身而上,跨坐其脖子上,怎会让他摆脱,掐诀缚影,对着虎面就是一顿胖揍。
直揍得恶虎牙齿崩断,鼻子塌陷,眼皮耷拉着,不少毛发已失,更有不知名液体从其眼角滑落,漫布整张虎面。
一张虎面似是被乱七八糟拼凑起来一样,一团糟糕,哪还有昔日里的威风凛凛,简直是破了相了。
“我嘞个叉叉,儿,我与你不共戴!”恶虎心中恨极了安冀。
“哎哟,别打了,祖宗哪,已经破相啦!想我堂堂虎……嗷!”不管其心中如何咒怨,嘴上如何嚎叫,安冀照打不误,却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鼻子上。
安冀还欲以他法收拾恶虎,突闻一道声音从远方传来。
“友且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