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帝说得很好，齐泰被建文帝的心窝子话感动得眼眶都湿了。

一旁的黄子澄，虽然也有些感动，但听建文帝说起自己的为人，心中多少有些疑惑，这个把月来，皇帝的性格变化大到黄子澄都以为变了个人一样。

“朝廷如今正值国事艰难之际，少不得二位爱卿鼎力相助，朕未来还待继续委以重任，如今怎能在小小困难面前退缩？这请辞二字，以后就休提了。”

说着，建文帝挥挥手，自有小宦官把两人上书的奏本交还二人。

在皇帝与齐泰、黄子澄两人说话的时间里，齐泰和黄子澄的上书，经过通政使司渠道泄露出来之后，南官们一阵兴奋，认为这场免税保卫战，自己等人即将赢来胜利。

乾清宫。

乾清宫内部布局呈品字形，中间是正殿，左右两后侧为偏殿，在正殿的左右，则分别是两个暖阁。

此时的建文帝，就正与齐泰以及黄子澄两人在东暖阁谈话。

三人谈话正兴时，宦官言报：“启禀陛下，锦衣卫指挥使练宁有事禀奏！”

见锦衣卫指挥使有事启奏，齐泰和黄子澄，不约而同起身，想要告退。

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到来，必然是有什么机密大事要汇报。

自己都还不知道什么事情，自然不适合让齐泰和黄子澄一同知道。

毕竟锦衣卫指挥使要汇报的事务，说不准就与两人有关。

因此，两人告退时，建文帝也没有怎么挽留。

很快，穿着一身绯色飞鱼赐服，头戴乌纱帽的练宁便大踏步走了进来暖阁。

“微臣参见陛下！”

练宁是建文帝的重组人之一，按理没必要那么规规矩矩，但身边毕竟有着众多宦官在，所以练宁的表现还是得循规蹈矩点。

“练爱卿啊，赐座，此番觐见，何事？”建文帝道。

“启禀陛下，北镇抚司探子得报，朝臣上奏之内容无故外泄，齐大人和黄大人的请辞奏疏，现已于朝野内外传得沸沸扬扬！”

“什么？！”建文帝闻言，大怒。

建文帝发怒表面上是因为齐泰和黄子澄的上书被外泄，但底子里，是因为奏疏传递渠道的不可靠而发怒。

奏疏里面记录的，可是军国大事啊！

请辞奏疏内容被泄露看似不起眼，但往深了一步想，现在能泄露请辞奏疏，以后会不会把军国大事外泄？

这个情况，不得不防！

“有没有查明了泄露源头在哪里？”建文帝发问道。

“据锦衣卫密探报，初步追查到的泄露源头来自通政司，但具体事实还有待调查！”练宁说道。

通政司，是大明朝廷以及各省司官员之间奏疏往来的一个承上接下机构。

其职责是整理、递交各类奏章，承担“通达下情，关防诸司出入公文，实封建言，陈情伸诉及军情声息灾异等事”的重任。

在常朝理政中，通政司长官通政使还负责向皇帝禀奏朝中各种事务；

议大政、大狱以及会推文武大臣时，通政使均有资格参与。

明代叱咤风云的六科言官，有一部就是通政司的下属机构。

通政司属于官阶小但权力地位很高的机构，原初历史上内阁辅臣做大时，必然都会安排亲信去做通政司的主官。

放下脑海中的思绪，皇帝拍了拍桌子，狠狠道：“查，给朕狠狠地查，一定要查得明明白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