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官们还沉浸于南官战无不胜,皇帝退避三尺的幻想里的时候。
一场稽查行动,悄无生息地在皇帝批准下展开了。
通政司的上班时间无有固定,因为随时随地都会有奏疏送来。
但通政司派员经会极门向司礼监呈递奏疏的时间却有规律。
每天晚上的戌时,通政司都会把截止到这一刻时整理好的奏疏派员运输到皇城门交给司礼监文书房。
文书房汇总奏疏数量后,这批奏疏则会交到文渊阁,供内阁辅官第二天早上进行分类。
然后第二天上午,皇帝会随机挑前一天交来的几件缓件处理,下午则会处理内阁经司礼监交回的几件急件。
没错,半天的时间就处理几个急件。
昏暗的夜色下,通政司衙门一片光亮,门口处,通政司右参议秉直目视属官们拉着装有奏疏的马车往会极门而去。
刚想要转身回通政司衙门,就在这时,秉直听到一阵马蹄声和脚步声传来。
秉直转头闻声望去。
只见青绿色的锦绣服以及大堆的青蓝色罩甲映入眼中。
“锦衣卫办案,立即束手待缚,否则莫怪尔等不客气!”
秉直还未反应过来,立时就被几个锦衣卫缇骑控制住了。
虽然秉直不一定就参与了本次‘通政司泄密大案’,但从锦衣卫一上来就将其当作犯人对待来看,可见锦衣卫是多么的骄横霸道。
在秉直被控制住的同时,一大堆穿着青蓝色罩甲的被统称为缇骑的校尉、力士纷纷往通政司衙门一拥而入。
衙门内顿时传来一阵惊叫声、怒骂声和求饶声。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青绿色锦绣服,胸前绣有大片花纹的锦衣卫从门口走了出来。
在他的身后,则是几个穿着罩甲,推搡着一个被捆着的中年男人走出大门的锦衣卫缇骑。
“放开我,放开我,本官是冤枉的,汝等混账,本官要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参死尔等!”
中年人怒骂着,直至被塞进了锦衣卫特制的其中一辆囚车里,怒骂声依旧毫不停顿。
中年男人被塞进囚车里之后,嚣张跋扈的锦衣卫缇骑们,很快便是纷纷转身,护佑着囚车离去。
“锦衣卫把通政司通政使给抓了”的消息,在锦衣卫结束抓捕行动后不久,很快便传遍了朝堂。
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
北镇抚司负责侦察、缉捕、诏狱以及审讯,而南镇抚司则专负责本卫纪律。
因此到通政司去抓人的锦衣卫队伍,就是北镇抚司下属。
北镇抚司衙门后堂。
“禀报镇抚使大人,犯人已经缉拿回来了!”一名穿着绯色飞鱼服的千户快步走进,对穿着便服的北镇抚使白劳说道。
“知道了,安排诏狱招待吧,陛下交代之大案,尔等务必要查得真切,一干同罪,全部都要有凭有据!”白劳说道。
“是!”
通政司通政使钱若建很快便被押进了北镇抚司诏狱。
在外头还气势汹汹,一副我一点儿错都没有的他,一进诏狱就腿软,牢头只吓了几吓,甚至还没来得及用刑,这家伙就哭喊着啥都招了。
这让观刑的锦衣卫千户无限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