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见你跟老板打过招呼。”木琉人趴在床上,看着曦夕在烛光奋笔疾书,每隔两天,她都会在夜里写一封信隔天寄,这封信寄去那里,木琉人没有问。
“没兴趣。”曦夕头也不抬,冷冷地说。
烛光下她似月中美人,冷艳叫人心动,木琉人眯起眼,想着幸好给她做了面具。
“弄完了早点睡吧。”
“嗯。”曦夕说。
隔天,两个人又一同到街上去寄信,天气很好,人还是想往常一样多,在路上,曦夕被人猛地撞了一下,差点趔趄跌倒,幸好木琉人眼明手快扶住她。
她立起来,立刻摸向口袋,登时喊道:“不好!”
木琉人马上转身要追撞她的人,可人来人往的,那人一下就消失在人群里,怎么也找不到。
“怎么了?丢了什么了吗?”她问。
“信丢了。”曦夕说。
木琉人松气的笑道,“原来是信啊,重新写一封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曦夕着急地说:“上面的东西是不能让外人看的,再说那个人,为什么好端端的钱不拿,偏偷走我的信呢,肯定有问题。”
木琉人皱起眉,问:“你上面写了什么?”
曦夕愣了下,反问道:“你没看么?”
“那是你的信,我怎么能看。”她不悦地说,曦夕这个问题仿佛在质疑她的人品一样。
“你看倒没有什么问题。”曦夕笑道,“我的东西你都可以随便看。”
“是吗?”木琉人故意拉高声音问。
曦夕点点头,一边寻找偷东西的人,但偷东西的人早就消失了。
“很重要吗?”木琉人问。
“很重要。”曦夕口气闷闷的。
“那我们找找看吧。”木琉人说,明知道这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如果找不到,我们可能要离开这里了。”曦夕说。
那封信真的有这么重要,木琉人颇感吃惊,心中暗暗留意,但除了刚才撞曦夕的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其它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在街上小巷里寻找了几遍,穿黑衣的人不少,可她跟曦夕都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偷走她们东西的人,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徒劳无功,木琉人便提议先回旅店休息,曦夕也没有意见。
回到店里后,她看到曦夕又坐在桌边拿起笔纸来写东西,便好奇地走过去看。
信是写给一个叫萤流的人的,这个人木琉人从来没有听曦夕说过,她拉过椅子,死盯着曦夕。
“做什么?”曦夕被盯得思绪全乱,不由得放下笔问。
“萤流是什么人?”木琉人问,“怎么没听你说过?”
“是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曦夕说。
“那里的人?”
“嗯……”曦夕不经意的将笔抵住下巴,思考片刻,道:“他是神洋国的人,不过现在在星流国。”
“为什么?”木琉人问。
曦夕笑着看她,道:“什么为什么?”
“他既然是神洋国的人,为什么到星流国去?”
“一言难尽。”曦夕说。
“我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听你慢慢说。”木琉人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又给自己倒一杯。
曦夕见状,心想看来她是真的要寻根问底了,又一想,迟早要见面,不如现在就跟她说。她喝了口水,慢慢地说道:“萤流是神洋国旧贵族的一代。”
说着她看着木琉人,木琉人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她才继续说:“他是被卖到星流国的。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星流国,所以就一直住在星流国。”曦夕又喝了口水,叹了口气。
“那你怎么认识他的?”木琉人又问道。
“他在主人经过木伽国的童沙镇从主人身边逃跑,当时我跟爸爸一起到那里买一种珍贵的进口药和采购一些药材,我救了他,从那以后一直有联系。”曦夕看着她,慢慢地说:“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一阵我经常自己一个人跑到外山去吗?”
木琉人努力的回忆了下,猛地记了起来,大概八九十岁的时候,有一阵子曦夕的确不怎么跟他们一起玩,总是自己一个人跑去山上采药,连叔叔都不让跟着。
“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木琉人板起脸。
“那时候我把他藏在车里,后来又把他藏在外山山上一个山洞中,一直上山其实是去帮他看病还有给他送吃的。”曦夕笑道。
“你把一个陌生人藏在车上?叔叔怎么会不知道?”
“我爸爸那个老糊涂,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微微一笑,“买了药后我就让他躲在草药箱里,他当时又瘦又小,我要是不带他走,他肯定会死在童沙镇的。”
“可靠吗他?”木琉人问,听起来那个叫萤流的人似乎比她们俩还要小,而且还是个奴隶,可靠吗?
“他比我们大一轮呢,你放心,他可靠得很。”曦夕看出他的顾虑,笑道。
“可靠的话,你一直给他写信,怎么不见他有回应?”木琉人伸了个懒腰,警醒地看着曦夕。
“他自己的事情处理完立马就会来找我们的。”曦夕说。
“你这么肯定?”木琉人挑了挑眉,“当兵后你还有跟他联系吗?”
“少了很多。”
“你看嘛!”木琉人靠近她,往她额头上戳了下,道:“人家早就把你忘记了。”
“不会的。”曦夕依旧执着地说。
木琉人摊了摊手,问:“他是做什么的?”
曦夕眼眸转了圈,快速的把桌上的信整理放好,站起来说:“我累了。”
“你累了?”这个借口也太烂了吧。
“嗯。”曦夕点点头,道:”我要去休息下。”
“好,你去。”木琉人看着她手中的信,问:“信要我寄了它吗?”
“不用了,还没写完。”
“嗯哼。”木琉人有点好奇又有些得意,心想自己说服了曦夕,不再把希望寄托在一个遥远的朋友身上,她又很好奇曦夕说的萤流到底是什么人,尤其是每次曦夕一提到他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微笑,让她感到有点不爽。
曦夕在床上躺下,木琉人看着曦夕,想到重冉阳都没有这么福分娶到曦夕,若是被那叫萤流的勾走了,那还得了!
还没见到人呢,木琉人已对萤流怀有敌意,那怕曦夕说过他也是旧贵族后代,也无法消灭他在她心中已存在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