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时候,陶宁为带林筱的妈妈到公园去玩了一圈刚回来,正准备吃中饭。突然林筱的妈妈接到她姐姐打来的电话,说是姚小溪吞农药自杀了,让她赶紧回去帮忙照顾一下。林筱的妈妈闻言色变,拿在手中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妈,您怎么了?”林筱发现妈妈的异常,走上前来问道。
“你姐……吞农药……自杀了。”林筱的妈妈对林筱说道。
“啊?上次我们回来的时候她不是好端端的吗?”林筱问道。
“而且你还不知道,当时她怀孕两个月了。”林筱的妈妈轻声说道。
“这……再怎么也不能苦了自己的孩子啊。”陶宁为的奶奶听到后说道,“她是为什么事想不开?”
“好像是她又找的一个男的家庭暴力……”林筱的妈妈忧虑的说道,“我不和你们多说了,我得赶紧回去。”
“您别着急,先休息一晚上,明天赶大清早我让朵儿送您回去。”林筱说道,“毕竟您也不是医生,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您去了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林筱说道。
翌日,当林筱的妈妈坐着朵儿的车赶到家中时,姚小溪已经停止了呼吸一刻钟左右,连同她肚中的孩子,而那个男人呢?虽然此时后悔加懊恼,抱头痛哭流涕,可为时已晚,一切都来不及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姚小溪的爸爸恶狠狠的训斥道,“你明天赶紧将行李收拾一下,滚开这个家,有多远滚多远!”那个男人闻言踉踉跄跄的收拾了一下,很快便消失在了他们眼前,十有八九是回到他父母的身边,一个外省的农村。
姚小溪是家中的独女,幸好他们二老身强体壮,还能抚养姚小溪遗留下来的孩子,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将孙子照顾好,将来也就指望他来养老了。
朵儿回到家中,令她惊讶的是家中狼籍一片,花瓶掉落在地上,碎裂了一地,数枝花散乱在地上,还有一些茶水杯碎片和杯把子,墙上的几幅画也被扒落在地上,被蹂躏得乱糟糟一片……父母亲坐在桌边发愣。朵儿就奇怪的问父母亲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家中成了这个样子。
“都怪你爸,和一个正在当兵的人起了矛盾,他上门到咱们家来将咱家砸成了这个样子。”朵儿妈哭诉道。
“当兵的闯入家中闹事?爸和他是发生的什么矛盾呢?”朵儿问道,“爸怎么认识当兵的,又是什么原因发生矛盾呢?”
“都是一个村的,我们是小时候在一块念过书的同学。”朵儿爸说道,“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变成了军痞子!”
“你这个人心直口快,谁知道说什么话得罪别人了?”朵儿妈说道。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路过他家,和他闲聊了几句,他老娘病重,我说了句‘节哀顺变’!”朵儿爸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老早就交待过你了,你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话,别人老娘只是病危,又没去世,你搞一句‘节哀顺变’干什么?”朵儿妈责怪道,朵儿爸闻言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就算爸再怎么说错话,赔个礼、道个歉便是了,至于这样乱砸东西吗?”朵儿气愤的问道,“就当倒霉呢,当兵的都不受地方政府管辖,就算当兵的犯了事,地方政府压根就不会理这个事。”
“好啦。你们也消消气,只要人没事就好了,就当破财免灾。”朵儿爸说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始扫地上的东西。
“对了,朵儿,你不是才回武汉没多久的吗?怎么又回来了?”朵儿妈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林总的表姐出事了,我在林总的吩咐下送她妈回来。”朵儿低声说道,想起姚小溪的离世,朵儿心情灰暗了许多。
“这是林总的私事,怎么私事都安排给你?”朵儿妈明显不满。
“替人打工,老总发话,我还能拒绝吗?”朵儿说道。
“傻闺女,要是老总让你去偷东西,你不也要去偷吗?”朵儿爸在一旁说道。
“我说了,让你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话!哪能扯那么远,不沾边际的。”朵儿妈听朵儿爸这样一说如芒刺在背,突然改了口,“我们随口说说,老板安排的事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都必须得做。”
“对了,将家里的那床新弹的棉絮被子让你妈放在车后备箱里给你们林总带过去,希望她能明白我们的一片心意,在以后的工作中能多担待你一些。”朵儿爸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转变态度说道。
“不用了,武汉那样大的城市,什么买不到?还需要从你们这里带一床被子?”朵儿摆摆手说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是选自家中最好的棉花拿到弹棉絮的地方请别人弹的,纯天然的。”朵儿爸说道,等他话音一落,朵儿妈就从里屋抱了一床雪白的大被子出来,朵儿连忙将车后备箱的门打开,再将被子放了进去。
“好啦!看看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回武汉去。您们在家里照顾好自己。”朵儿说完,开着车往回武汉的方向赶,她打算将车开到镇上之后再找一个小餐馆,点几个小菜,将自己的肚子给填饱。不知道是回家短短的时间经历了这两个事,还是自己疲劳驾驶,饿昏了,以至于头昏眼花,她居然撞到了一只大公鸡,公鸡倒在血泊中挣扎着,朵儿想下车赔偿,可是也不确定它是哪家的大公鸡,想想就还是继续开车,没管它。
她继续开着车,没想到这下却捅了大篓子,当车开到一个拐角处,一个年迈的老人恰好走了出来,他被擦到了,倒在地上,大声哼哼,家里人闻声赶出来,将他扶起,朵儿见这次撞伤了人,也被吓到了,她不得不停了车下来。一年轻男子看到她,那愤怒的眼神里分明滚动着两团火,似乎要将她给燃烧了,朵儿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开车送他去医院。”朵儿突然回过神来,大声说道。
“你送我爸去医院,我们放心吗?”一年轻男子冲他吼完,这时一年轻妇人出来,可能是这名年轻男子的妻子,他们二人小心翼翼的将老人扶到他们自家的车上。
“你也上车,随我们一块去,多少医药费由你付。”男子将车开出来冲她说道,她只得如此了。行到半路中,朵儿突然接到林筱的电话,大致意思是她要回去见姚小溪最后一面。所以让朵儿先不要回来,等她在这边处理完一切后再一起回来。
“你这电话未免打得太迟了吧?”朵儿哭丧着脸说道,“如果你早一点儿这样说,我可能不会出这样的事。”
“你出了什么事?”林筱在武汉那边大惊失色。
“我不小心撞到人了!”朵儿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这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林筱说道,拿在手中的电话差点掉在地上。
陶宁为忙于工作,压根就没有时间回来,林筱一个人买了张客车票达车回来,在姚小溪的丧礼上他碰到了一个和尚,这个和尚面相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直到林筱妈大叫:“草根!你也回来了?”
“原来你是草根哥?”林筱这才想起他来,以前在学校时是那种风云人物,成绩虽不好,但为人讲义气,所以大家都认识。以前听别人说他离开少林寺在北京混得风生水起,不知道为什么眼下突然间竟会成了这个模样。他怎么会剃了光头,又当回了和尚?
“嗯,对于姚小溪的死我很愧疚,因为这个二婚男子如果没有我,他们也不会认识。”草根看起来内疚不已,草根和姚小溪的家离得很近,这个二婚男子以前是草根的专职司机,开车送草根回来之后就和姚小溪偶遇,不知怎么好上了。后来也是开车时出了点事,就从他的公司离职了。
“你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拉……”知情者姚小溪的妈妈反倒宽慰起他来,“本身你也够倒霉的了!”
“倒霉?”林筱更加一头雾水。难怪林筱会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草根的故事说来可长——
草根王根草来到野外像脱缰的野马肆意发泄自己沉敛已久的心情,天容中掠过几只小鸟叽啾鸣叫,仔细一听,还是前几年每每这个季节,这个天气造访的报时鸟,从它们嘴中发出一串字符似的标志性啁啾声“碗豆八果、碗豆八果……”幽默感极强的草根调皮的在后面加上两句:“爹爹烧火婆婆洗菜。”
王根草躺在附近的一块草坪上,望着天幕中的太阳一片炽烈的红渲染了整个天际。漫天一片的涌向草根的双眼,这热烈的红一瞬间变成了煞白,白成一个小球穿入眼际,刺入微凸的脑袋,大脑呈现一片空白。这种感觉让草根仿佛步入生命的悬境。他愣地蹦弹了起来,在田野间奔跑、横在路边的一棵刺尾藤绊烂了草根的一只皮凉鞋。这是草根的一个远房表哥从城里买了穿过几年,穿不和适宜寄给他的。虽是一双旧得不能再旧的皮凉鞋,草根仍如获至宝。可是它终于烂了,草根不免有点心疼,底下的堂弟远巴望着呢,草根提着这只凉鞋,内心深处隐约有一丝后悔,谁让自己独自在这个空旷的原野,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无比,这股压抑的能量如果不能找个正常途径释放,将会带给自己一些自我毁灭性的损坏。
草根提着凉鞋在四野里继续放浪,跑过原野、田埂、一排排杨村林、争相吐絮的棉花园、黄澄澄的橙园,在这芳草清香的四野里居然传来一阵节奏感颇为强烈的武打音乐声。草根循声望去,是附近的一个小木屋,草根驻足停了下来。他径直走进屋内,只见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爷爷和他的孙子相偎依在竹床上,盯着一台电视烔烔有神,根草的造访给这个静谧已久的小木屋带来一丝躁动和新意。
“云鑫,去给根草端把椅子坐坐!”老爷爷吩咐他孙子道,“爷爷你认识我?”根草呆萌的问道。
“当然!大家都是一个村落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妈生你那会摆酒咱们还去参加了,虽然你模样长变了很多,但底子还在那儿。”云鑫从里屋端了把椅子出来,根草坐在那儿陪他们一起看电视,只见电视中正播放着李小龙主演的电影《猛龙过江》,爷孙俩看完,模仿电影中的李小龙耍了一套醉拳。根草觉得这中国功夫实在是太有趣了。云鑫朝旷野高呼一声:“中国人不是东亚病夫!”这句电视中播放数次的台词在这旷野中出自一个小男孩的口中,根草仍然感觉激清四射。根草也张大嗓门高喊一声:“中国人不是东亚病夫!”喊出来,根草发现自己那么爷们,那么散发男子汉气息!
根草望着黑板上的字迹,耳边回响着老师循循善诱的话语:“你将来是穿皮鞋还是草鞋,取决于你现在是否下苦功读书。”话语声一飘而过,眼前又浮现妈妈满是心酸的脸,她将一笔学费交给大哥时脸上皱纹印刻着的苦楚。不知是家境困难的原因还是自己本身没有学习的天赋,根草学习成绩都是处于半吊子的状态,教室再大也装不下根草广阔的胸怀:“大丈夫志向高远,自古以来、文武兼并,我就不信去做自己的特长,就闯不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考学是公认出人头地的途径,但是走这条路的人太多,自己只能埋没在众多求学者中灭亡。”此时的根草心思已不在学习上,他有了主动退学的想法。
这个盼望已久的周末终于到来了,根草与云鑫相约到田埂上打拳,云鑫透露自己不想念学了,根草问:“你不想念学,那你想干嘛去呢?”
“我一远方表舅在少林寺,我爷爷说想送我到他那儿去习武。”
根草一听,动了心思,于是对云鑫说道:“云鑫,你能帮我向你
爷爷求个情吗?我们俩一块去,彼此也有个照应。”
“当真?你也不想念书了?”云鑫问道。
根草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一个学年,根草念完高一就退学了,事实上他也是征得了父母双亲的同意。他还有一个哥,底下还有一个妹妹,虽然根草的成绩稍逊于双胞胎妹妹,与哥不相上下,论成绩难以取舍,暂时的成绩不是一成不变的,但是根草自愿退学,父母就同意他的请求。这一晚,哥根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没有睡着:“根草,你成绩也不是垫底的那么差劲,你是真心不想念学了。只要你一句还想念,哥就让给你。”
睡在一旁的根草含泪说道:“哥,条条大路道罗马。虽然我对学习并不是不看重,但我自认为对其他方面更感兴趣。你就安心学习吧!”
“嗯,咱乡里娃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念书的机会。咱家里就属妹妹成绩最好。你只不过比我先退学了一步。”哥说了这一段意味深长的话,也的的确确是切合乡下实际状况的话语。
这一季金黄缤纷的秋季来临,根草带上几件简单的行李与云鑫跟随他的爷爷一起来到少林寺,少林寺方丈带着一众弟子迎接他们,根草望着他们幻想自己将来的样子:穿着一身青色布衣,头上顶着几个小点疤,听说这几个点疤来历不简单,它代表着身份等级,每个小和尚应该都会得到两个点,第一个点代表清心,第二个点代表乐福。
“在想什么呢?根草,赶快吃饭,当心饿坏了身体。”云鑫爷爷关心的提醒道。根草恍然醒悟,望着一桌子菜:南瓜、土豆、豆腐、冬瓜、茄子。再加每人面前一碗馒头,感叹伙食还不错,以往在乡里也就只逢过年过节能吃到一丁点肉,即使家里每年喂了一头大肥猪,父亲也要将它卖到屠宰场,替他们几兄妹交学费。跟家里比差不离多少。根草埋头就吃,云鑫堂哥云石提醒他道:“慢点吃,当心,别噎着。”
“嗯嗯,以后还请师兄多多关照我才是。”根草边吃边说道,望着根草大大咧咧的样子,方丈和他们都忍俊不禁。
在这座大山云烟深处有这样一座寺庙,矗立在云霄之中,平静而安详。草根和众多弟子在师傅的带领下学习少林寺的名类齐全的功夫,诸如少林拳、卸骨点穴、气功等等。师傅边向弟子们示范一套少林拳边夸夸其谈:“我们少林寺功夫是一个庞大的武术体系,而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门派’或‘拳种’。少林功夫自古以来就是中华武术的象征。天下功夫出少林,它起源于嵩山少林寺人文环境中,以紧那罗王信仰为宗旨,代表神圣不可侵犯的禅宗理念……”草根听着感觉少林寺功夫不仅博大精深而且蕴含着深厚的文化。
找到了自己兴趣所在的草根每天激清四射。在后山园里砍柴、挑水、种菜、段炼体力,最重要的是每天坚持到一个幽静的练功谷练习打拳几个小时。数月之后,草根的武功长进不少,在众多弟子中出类拔萃,云鑫和他相比稍逊一点儿。每隔十天半月,他们就会在一起交流切磋功夫。有一天,他们打拳打累了,躺在草地上谈起未来的理想,云鑫说自己将来想做一个像方丈那样的高僧,修行至深、淡泊宁静。草根说等自己功夫学成,要做一个像李小龙、成龙那样的功夫巨星。
“根哥,不是云鑫我小觑你。李小龙、成龙打斗很厉害,但想成为巨星,得看长相和演技啊。恕我直言,你的理想有点好高骛远。”云鑫心直口快,草根不屑的朝他看了一眼,暗自想:“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他不由自主的敲了一下云鑫的脑门。三年之后,云鑫留在少林寺修行,继续他做高僧的理想。草根叩别了师门踏上了到北京的征程,坐在开往北京的高铁上,一双理想的翅膀插在草根的双肩上,带着他飞向另一个天堂。
草根这次投靠的是他远方表舅,远房表舅在一个电影公司做导演助理,他推荐草根到他们公司做群众演员,在剧组摸爬滚打两三年,渐渐得到导演的赏识,一次电影拍摄挑选剧中男主角,要求吃苦耐劳,有一定的表演功底。第一次出演主角,草根就大获全胜,获得了最佳男主角提名。之后出演了几部电视剧,有一部叫做《战士的心》,草根出演一名憨厚的战土。
在北京,草根邂逅了一名传媒公司的实习工作人员,看起来本是挺文静的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孩子,父亲在财政局工作,母亲是一名邮政局工作人员。经过交谈得知她叫刘苒,一次酒后草根竟然鼓起勇气要了她的手机号,不知是女孩子会作秀还是伪装出来的爱情特别美丽,草根鬼使神差的对她产生了好感。
可能是宣传给力的结果,《战士的心》在各大电视台火热播出,草根渐渐有了知名度,而他与刘苒的感情也在成名的过程中渐渐升温。当诸多媒体采访他是否有女朋友时,他总是会向他们介绍他有一位美丽、善良、落落大方的女朋友。在大家眼里,刘苒是攀上了高枝,毕竟草根当时已经红透半边天,并且主演了好几部力作。
三年之后,草根娶了刘苒,刘苒便辞去了传媒公司的工作,帮助草根打理公司,期间生了一个儿子。这几年间草根开的公司逐渐步入正轨,公司版图初见雏形,妹妹大学毕业后在他公司工作。夫妻的感情也走到了“七年之痒”的尽头。平时聚少离多,感情渐渐疏远。最主要的原因是刘苒自从嫁给他后,与她以前在传媒公司工作时的一名男同事走得过于亲近。草根心想:“自己在剧中经常接拍一些与女性走得过于亲近的角色,那她都不计较什么,我权当看不见。现代人开放!”
不想妹妹突然有一天悄悄提醒他道:“根哥,嫂子与她那男同事张凡君走得太过于亲密,外面都在说她们俩的闲话!”草根一听,维护她道:“别瞎说,你嫂子不是那样的人。”过了几天,自己的亲大哥的妻子离奇的在一场车祸意外中丧生,大嫂临死前死不瞑目,肇事者逃之夭夭,这其中似乎暗藏着天大的秘密,草根内心隐隐感到不安,有一种危险逼近自己的感觉。
自从大嫂死后,草根的大哥就此沉沦,每天除了去宝强的公司做点杂活,就是回到家中以酒麻醉自己。自己的骨肉至亲变成这样,草根心里无比难过,自己的性格沉闷了许多,闲暇之余就会到公园去打拳排解内心的压抑。而刘苒从小出生在高于家庭,被娇生惯养着,时不时的从草根的账户里提取资金去购买国际奢侈品以挥霍享乐,从不尽孝敬公婆之道。
自此夫妻感情破裂,半个月之后草根获悉凡君的妻子以丈夫出轨于刘苒而到法院起诉离婚,声称掌握他们奸情的证据。而且将证据请人转交到草根手中,他勃然大怒至电刘苒,她却拒绝接听他的电话,草根一怒之下对媒体发布与刘苒的离婚声明。声明如下:
“鉴于刘苒与某传媒公司工作人员张凡君的婚外不正当关系,现解除我与刘苒的婚姻关系......”
一石激起千层浪,网上骂声一片,说刘苒简直是现代潘金莲,比潘金莲不如,潘金莲至少没有侵吞武大郎的财产。要知道,草根起诉离婚时连诉讼费都是找一个朋友借的。刘苒已经极尽所有卑劣之举将草根上亿的财产控制在手中。名种讨代刘苒和张凡君的评论将近一千万条。无论网友如何帮草根毒骂刘苒和张凡君,草根仍然走不出伤害,待离婚战未开庭,草根已入佛门,正所谓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此时刘苒和张凡君已经到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终于闭门在各自的家中不敢迈出大门一步,最终受不了唾骂声和来自四面八方鄙夷的面孔而双双服毒自杀在家中。
一场布局在自食其果的结局中落幕!
后来林筱也了解到了他的故事,也总算解开了心中的疑云,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时候并不是没有爱了,而是爱在许多大大小小的事情中被磨损了。
林筱想着要回武汉去,这时才发现朵儿已经许久没有冒面了,觉得很蹊跷,于是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朵儿被那个老人骨折的事情弄得身心疲惫,正在家里面休息。经过协商,因为这事的责任不在于她一个人,而是双方都有一定的问题,所以她付了一半的医药费,将这事给解决了。朵儿没敢将这事向林筱汇报,不然林筱知道这事一定会对她的驾驶技术表示怀疑,甚至会觉得这是一个问题车辆而不敢坐她的车。为了稳住这份工作,她守口如瓶,不敢吭一声。
“朵儿,我总感觉你像有心事一样的。”林筱终于按捺不住性子,问她道。
“哪有?你想多了。”朵儿摇摇头予以否认道。
回到家中,刚一下车,巧合的是他们又碰到了邻居余昊,这时余昊身边多了一个窈窕淑女的身影,她的背影看起来非常苗条,头发既乌黑又顺长,一直到腰间。这次余昊眼尖,不经意间回了下头,先望到她们,回过头来冲她们喊道:“嗨!许久不见!”那位背影非常迷人的姑娘也回过头来冲她们微笑。
“余昊,这是你从深圳带回来的女朋友?”林筱猜测性的问道。
“没错!深圳本地姑娘。”余昊笑道,“让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许倩。”说完,又对许倩说道:“她们是住我这里的邻居。”
她们相视一笑,似乎饱含了一些缘份带来的默契。寒暄了几句后,就各自朝自家的屋走去。林筱心想:“总算有深圳本地姑娘愿意收留余昊了,看着他跑来跑去多辛苦。”
回到家里,陶宁为正用一种不满的眼神望着她。“怎么了?陶宁为。”林筱有些惊讶的问道。
“回一趟老家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你们家哪来的那么多事?”陶宁为不耐烦的问道。
“表姐姚小溪不在了,得做好他们家里的思想工作,善后啊。”林筱回答道。
“我说你们家亲戚怎么就多灾多难呢?好像比别人家的亲戚事来得多一些。”陶宁为讽刺道,林筱叹了口气,没有做声。她突然想起林笙来,记得很早以前就听林笙说他要办婚礼的,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办。
“记得你说过年前要结婚的,为何到现在没有动静呢?”林筱给林笙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林筱姐,发生了那么多事。而且我现在经营淘宝,正处于事业的高峰期,如果结婚了,拖家带子的,难免分散精力,倒不如先好好发展事业,奋斗几年再说。”林笙回答道。
“随便你,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林筱给他回了一条这样的消息。
她觉得在家里呆着有些沉闷,就想出去走走。她来到屋外,发现余昊的女朋友许倩正在外面闲着无聊。于是她走到许倩面前,主动和她打招呼。
“嗨!在逛什么呢?”林筱问道。
“我……我……没逛、逛什么,就是出来、来透透……气。”许倩吃力的说道。
“口吃者?”林筱听她说话,惊讶不已,眼前这个面相清秀、身姿苗条的女孩子居然是一个口吃者。见林筱用一种难以至信的眼神望着自己,她主动告知林筱是自己从娘胎里带来的这个怪病。余昊见她们二位在聊些什么,知道她不善言谈,怕她们沟通有些障碍,于是也从里屋走了出来,径直走到她们身旁,想听她们在聊些什么,可是一无所获。
“余昊,你要多陪陪你这个女朋友,怎么让她单独一个人跑出来?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拐跑了可怎么办?”林筱调侃道,许倩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那么大个人了,又不是一个小孩子。”余昊不以为然。
“可她是一个病人!”林筱大声说道。
“病人?你是指她‘口吃’吗?”余昊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得过于直白,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刚才他妈就是在厨房里悄悄和他发牢骚,责怪他,说安置他读了大学的人,找什么样的女朋友不好,为什么非要找一个口吃的女孩子?这交流起来该是有多麻烦,语言是上帝赐给人类最美好的东西啊!估计是被许倩听到了,所以她自己跑了出来。
“她让我想到了一个小时候我常听别人讲的神话故事。”林筱说道。
“神话故事?什么情节,可以讲给我们听听吗?”余昊说道,许倩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林筱,可以发现许倩深知自己的弱点,她并不爱讲话,也不爱与别人交流过多,虽然她也念到了高中,文化程度并不低。
“咱们到那边长条椅上去坐坐,听我慢慢讲给你们听吧!”林筱指着远处一张公用长条椅,余昊、许倩二人点点头,他们一同往长条椅那边走去。身边的朋友都是讲故事的高手,这下总算轮到林筱了。她润了润喉咙,开讲——
这天气阴沉憋闷、乌云翻滚,一场蓄势已久的雷阵雨即将来临,在这个不详的日子里,一位脸上长满雀斑的女子怀胎十月即将临盆。
嵩山的道士掐指一算,前几十世哪吒即将转世,不过天生自带缺点和叛逆性格因素,如来佛祖让他此生命里口吃以避免祸从口出,招惹来一世的麻烦。一阵阵疼痛之后,几十世哪吒终于成功从母体中分离。这个孩子与一般人家的孩子不同,他没有一声啼哭,而是很安静的来到这个世界,用一双清灵的眼睛望着这个光怪陆离的人间。这个还没有美丑之分的新生儿望着自己的妈妈,她脸上长满了雀斑,鼻子扁平矮塌,村里人都叫她丑姑。丑姑用一种爱怜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孩子,料想将来他该是多么的出息、孝顺。
一晃三年过去了,眼见别家的孩子都经历了从牙牙学语到会呼叫自己的爸爸、妈妈,而丑姑的孩子嘴却闭得紧紧的,很少哭闹,偶尔只会发出咿呀的声音。眼见到了上学的年龄,丑姑心里特别着急,将他带到诊所去诊断,医生采用“望、闻、切、问”医术诊断出他声带异常,将来可能是一个口吃患者。丑姑一听,万念俱灰,孩子的这个病显然会影响他的一生,工作、生活、感情各方面都将受到影响。
故事不长,甚至可以说很短,林筱很快便讲完了,许倩面露尴尬,而余昊却仍然意犹未尽的望着林筱。这时,陶宁为打电话给林筱,责问她到哪里去了,怎么出去都不和他知会一声?让他快点回家,说是奶奶有点不舒服。林筱说就在附近逛,一听说奶奶不舒服,连忙起身回去了。留下余昊和许倩怔怔的望着他们。
待林筱回到家里,陶宁为正在门口用一种焦虑的眼神望着她,“奶奶呢?”林筱冲陶宁为问道。
“她老人家正躺在房间休息。”陶宁为回答道,神色不安。
林筱冲进奶奶的房间,只见奶奶躺在床上微闭着眼,嘴里喃喃哼着些什么。
“奶奶!”林筱走到床边轻声唤道。
“筱筱,你回来了?”奶奶闻声要坐起来躺在床头说话。
“奶奶,听说您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了?”林筱关心的问道。
“我有点头晕,可能是年纪大的缘故,不过休息一下就好了。”奶奶回答道。
“那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林筱见奶奶无大恙,便从房间退了出去。
“你为什么那么在乎你的公司?”林筱问陶宁为道。
“这是个人寻求自我与社会的统一,也是个人精神追求和价值观的体现。”陶宁为回答得颇有哲理,“不知道你看过叔本华的文章叫作《人的内在拥有对于人的幸福才是最关键的》没有?里面讲得很深奥,有许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陶宁为自知对林筱的亲戚在某些言面令她不满。
“没看过,也不太感兴趣。我只想告诉你,不去说亲情,友情也是诚可贵的。”林筱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陶宁为。陶宁为摇了摇头,在他的思想理念里,对于财富的追求高于社会地位,高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