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渐旺,打亮阴冷潮湿的山洞。
夏龙儿自腰间摸出一瓶药递给赢弈,道:“可以止痛,你自己涂些。”
俊眉上挑,自少女的手中接过小瓶,男子挑剔审视着,“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瓶瓶罐罐,这是什么,金创药吗。”
“担心是毒药的话你可以不用。”夏龙儿转身走到火堆旁坐下,一手归拢着柴火,一手作托腮思考状。
身上的火寒毒并没有发作,应该是师父新配的抑痛药起了作用。
赢弈将药涂在伤口上,微麻后疼痛感渐渐消失,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对了,你刚才提到昆仑山的医神东方守鹤,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这药可是出自他门下。”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用就是了。”
睿智的眸子轻眯,赢弈盯着夏龙儿的背影,初步认定到,这女人一定和昆仑门派有关系。
走到火堆旁,男子扫了眼少女被狼撕咬的手臂,将药扔给她,“给,要不要避嫌,本世子先去外面,哼。女人就是麻烦、难搞。”
说着,轻蔑的瞪了她一眼,赢弈大步向洞外走去,平稳的脚步就像是不曾受伤一样。
夏龙儿仲愣看着他的背影,什么女人?什么麻烦?他这反复无常的性格,到底是谁比较麻烦!
算了,不管他,反正从这里出去后就各奔东西了。
山洞里响着噼啪的火苗声,手臂上的伤口还好上药,后腰上的伤口就比较难了。
夏龙儿解开衣带,自行处理着,涂抹间衣裳滑动,依稀可见雪白莹透的玉背有淡淡的烧痕,若隐若现。
总算处理好了,夏龙儿重新整理好衣带,赢弈恰时走进山洞,手里抱着大抱树枝,身后还拖着一只死狼。
见夏龙儿脸色苍白,男子揶揄道:“你很怕冷吗。”
“是人都怕冷,除非死了。”夏龙儿继续往火堆里加柴,干柴烈火,很快山洞内变得明亮,温度也渐渐升高,夏龙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将少女一切动作看在眼里,赢弈刀法利落剥下整张狼皮,打量着手里的短刀,刀柄上镶嵌着红色的宝石璀璨夺目,不禁赞叹道:“这短刀削金断玉,堪称极品,你从哪里弄的,回头本世子也叫人弄两把去。”
明目轻眨,夏龙儿回忆起,这短刀名叫赤魈,乃是当年海南对大夏皇室的朝贡,本是一对,另一把好似被父皇赐给了漠北王。
“我捡的。”
“捡的?”赢弈显然不信,“你在哪捡的,本世子游历天下怎么就捡不到。”
“你当然捡不到,傲慢之人走路皆鼻孔朝天,不看路的。”说时不忘朝他淡淡一笑。
牙尖嘴利,赢弈眯了眯眼,这女人绝对奇怪。
“你停下,我来吧。”
夏龙儿实在看不下去赢弈祸害狼肉,接过短刀自行处理起狼来。
骨肉分离,讲究一个皮筋两开。
锋利的短刀自她纤细的指间削翻旋转,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会的功夫便将狼肉切割成块,整齐有絮。
赢弈惊呼于她卓然的刀法与切肉经验,“难不成你是漠北人,收拾起狼来倒是驾轻就熟。”
夏龙儿一边收拾一边回道:“我并不是漠北人,只是以前家里人不允许我喝酒,我就跑出去偷着喝,怕挨骂几天不敢回家,躲进山林,饿了便自己打些野味,野鸡野免小野猪,久而久之就比较擅长了。”
男子听着点了点头,“所以后来山里着了一场大火,你差点被烧死,之后你就再也不敢跑出去了是不是?”
将处理好的大块肉叉在木枝上,夏龙儿一脸木讷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的脑回路似乎有些不同,这人貌似酷爱编些故事。
难不成他是小燕的同行?
男子尴尬一笑,不是吗?明明她的后背有那些伤痕,虽然浅淡,但却是烧伤无异。
“没有,本世子乱猜的。”
狼肉架在火上噼啪烤着,油滋滋的向外昌,很快,山洞内肉香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很快水足饭饱,夏龙儿裹着整张狼皮靠在石壁上,眼皮不受控制的渐渐阖上。
火堆旁,赢弈若有所思加着柴,澄红色的光芒打落在他邪魁的瞳孔,烟熏袅袅,莫测高深。
九王、御林军、秦国宫。
一场回朝之战在他的脑海中盘算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