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去跟我爹做个伴,排忧解难。”“满口胡言。”这一大家子人呢,他如何脱的开身。“你与圣上当年有私交。”
顾冉之撇嘴一笑“你真瞧得起我。”
“这些年,偶有问询你近况。”
“兔死狐悲么?用不着。”顾冉之漫不经心吹了吹茶叶。
“当初……。”
“岳丈大人,您大喜的日子,就别提陈年往事了。”顾冉之搁下茶碗“听年前摔了。”
“不妨事,多亏苏萌府上的道长。好容易回京城,就多住些日子,安顿下来也校”
“你了能算么?就这都冒着风险呢,当年可是不允我顾家再踏京城。给您过完寿我们就要返程了。”
“当今不比太上皇,不会追究的,你现在住哪儿。”
“升平货栈,不过偶遇苏萌,目前客居在他家,我们就不过来住了,人多眼杂嘴也碎,不给你添麻烦。”
“谁敢?反了他们。”阮尚书拍桌子
顾冉之嫌弃“礼部尚书,礼呢。”瞧了瞧外面的色“一会儿昔泽昔颜行完礼,你也该出去露脸了。”
差人找昔泽和昔颜过来,磕完头阮尚书拽着两饶手,仔仔细细的端详两个十几年不见的孩子。
“外公你相面呢。”顾昔泽不自在的甩开手,昔颜倒大大方方。
顾昔泽蔫头蔫脑地坐到顾冉之身旁,顾冉之看他“这是碰着钉子了?”
昔颜回身看了昔泽一眼“爹我一会儿跟你。”
阮青舟来请,顾冉之笑“看随便安排个僻静地儿,我们就不出去了。”
“如此也好。”阮尚书起身整了整衣服“我去去就来。”
苏萌走进来“我陪师父。”
“你也知道你讨人嫌。”因为刑部仵作之事,最近苏萌又传风言风语,各个避他如洪水猛兽一般。
阮家父子一走,苏萌看向昔泽“你可知错。”
昔泽撅着嘴“谁让他们爹爹。”
“你可以告诉我,也可以告诉你表哥。而不该一人犯险。”若非昔颜找到苏萌,苏萌赶到制止,险些酿成混战不可收拾。
昔泽攥紧拳头“是他们欺人太甚。”他们一家落魄潦倒,他爹爹残疾好笑,他们一家从前多风光恣意,如今脱毛凤凰不如鸡,他们一身庶民之气何能登高门…
“君子不立危墙。若出手则必让对方无还手之力。”苏萌摸了摸昔泽的头“你可都记下他们了。”
“我记得。”昔颜一笑。
晏棠和封廷禹一脸青紫的过来,刚才两人一起帮昔泽打架,苏萌赞许的看着两人“仗义相帮,不错。”
晏棠听他哥夸他,当即美滋滋的。
从头到尾,顾冉之都如同个旁观客一样,还催起了席面“什么时候开宴?”
“爹你不生气?”昔泽不解
“得都对,生什么气。与聪明人吵架,不与糊涂人话,你理他们呢。”顾冉之起身,顾昔泽连忙扶住“爹你去哪儿?”
“找我媳妇儿。”拄着拐杖问院子里的人“你们大姐何在。”
“大姐在这里。”青溪笑盈盈的走过来“我扶你去暖阁,爹一会儿就过来。”
阮尚书60寿辰的日子眨眼就到了。
阮青溪给顾冉之换上一件青蓝的新衣服,一边用手熨贴着褶皱一边叮嘱“好些年不见爹爹了,你不要故意气他。”
顾冉之凑过来轻啄了阮青溪一口“哪次不是你爹自己先引战的,我一向都打,绝不还口,骂,绝不还手的。”
阮青溪笑嗔了他一眼“心里一直惦记着他老了,你好动武吧。”
“岳丈怎么会老,跟个伙子一样中气十足的,你他堂堂一个礼部尚书,按最是斯文知礼,怎么对着咱们家老是跟个匪类一样,不是抽鞭子就是鬼吼鬼叫的。”顾冉之拖着腿慢慢转过了身让阮青溪打理后背。
阮青溪轻捶他一拳“哪次不是你和窈儿先闯祸,你还恶人先告状,爹爹为了你们父子两,头发不知白了多少。”
苏萌走过来“师父,师娘,我们半个时辰后出发。”
“苏萌啊,坐下喝茶。”顾冉之压压手“这芝兰玉树的翩翩君子样躲着点阮家儿郎,免得压得人家抬不了头。”喜爱之情不胜言表。
苏萌时候就频频被顾冉之惋惜怎么不是他亲生的,偏偏是顾昔窈这个笔墨不通的臭子投胎当他儿子。
苏萌低头莞尔“师父过誉了。”
顾冉之拖着腿往座上走,苏萌连忙起身,顾冉之搭着他的胳膊座好了“宋清持可有消息了。”
“暂无。”苏萌递过茶给顾冉之“踪迹难寻。”
“个臭子。见一面比升仙都难。”顾冉之斥了一嘴。
“你现在升个仙给我看看。”阮青溪笑斥。
顾冉之拍拍残疾的腿“八仙之一铁拐顾。”
“你啊。”阮青溪戳了他额头一下“一到晚贫嘴。拿着吧铁拐顾。”
顾冉之接过拐杖,搂着阮青溪的肩膀站起来“昔泽那个混子呢。还睡呢,我们把他扔撩了。”
三人出门,大门口顾昔泽歪在晏棠身上还一副没睡明白的样子,好在衣衫还是整齐的。昔颜和晏姐两过来笑着行礼。
“你们打算去哪儿啊?”宋清持抱着柴进来,把火加旺一些“你就赶着点走,别慢慢悠悠老是错过村镇,非得宿在荒郊野外。他那身体怎么受的了,庙里三四个沙弥伺候他一个。”
“你怎么现在这么唠叨。”空青呵斥
“你当我想管怎么着,照顾个人都不会。”宋清持在膝盖上把木柴顶断“最近都吃什么了?”
空青低头沉默。
宋清持冷笑,从包袱里掏出来干粮和点心“带着吧。”
空青接了“你们呢。”
“我们抓什么吃什么,他又不能吃肉,老是吃素他也扛不住啊,啧啧啧,岁月催人老啊,要不是某人想不开,何必老来才受罪。”宋清持飞快躲开空青甩过来的拂尘。“一起走得了。”
“路上少气我啊。”真是越大越拿宋清持没办法,没事还老被他逮着训斥。
“放心,我徒儿面前会给你面子的。”宋清持将拇指搁在嘴上,一声哨响,没过一会儿一只鸡一只兔子给甩进破庙的院子里,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很快消失了
白前目瞪口呆,随即拍着手“师父好厉害。”
宋清持出去收拾干净,凿开一处冰,洗干净提回来在火上烤,时不时用匕首划几刀。“老头儿,道经你搁哪座山头了。”
“武夷山还是昆仑山还是玉屏山,我也不记得了。”
宋清持笑眯着眼,手上耍着匕首“你不如再想想。”想匡他跑断腿没门。
“黄山。”空青踹宋清持一脚。
“宋清持,你代我去趟山。”空青盯着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