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战乱,让百姓免于战火,这也是萧隐潜在慕容轩身边的初衷。
央昭现如今处于弱势,又内战连连,若自己重回央昭,带着将士大胜一场,便可趁机统领央昭,局势一片光明。
真到那时,作为央昭之主,他一定会主动向璃南下和书的?。
璃南本就崇尚和气生财,若不是央昭主动冒犯,两国边境也不会狼烟遍地,血流成河。
两国若能修好,师父接受自己迎娶笙芜的几率也会大大提高。
但他始料未及的是,还未到皇城,笙芜便已不再是记忆里那个幼稚的笙芜了。
因为笙芜…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一想到这,他的心就会突然揪作一团,不似利刃钻心而过的蚀骨之痛,也不像秋风扫落叶般的利落之感。
像是有东西在慢慢地侵蚀着他的心脏,啃食一会儿缓一会儿,一阵一阵的奇痛无比,令人猝不及防。
而笙芜此时眉眼的笑意仿若启动那啃食之物的钥匙,她开心一分,他的心便加倍地难受上十分。
萧隐垂着眸子,情绪却未曾展露分毫,像是在默默地沉思,又像在闭目休养生息。
许久,他自然地抬起如画般清秀的面容,眼里却像荒凉的沙漠一般,广阔而淡然。
丝毫看不出心底之前是怎样的波涛汹涌,浪花排岩。
一如之前的温润与超脱,他淡淡道:“羌柳城县令如今惨死,茗香小栈无一人幸免于魔爪,如此狠辣手段??,我们还是当小心些。”
慕容轩心中恍然一惊,大师兄竟能如此沉得住气。
自己的心上人都在眼前和别的男人秀起恩爱了,却还在这置若旁人般有条不紊地分析形势。
慕容轩到底是见识过形形色色良莠不齐的璃南王爷,他那幽深的瞳孔只是轻微地闪过讶然之色,微不可闻。
随即眸子里便散发出一股泰然自若的迷人气息,他敛了敛锐气,沉声道:“昨日我已经派人将此事报至朝廷,又调选了几个得力的刑部官员和经验丰富的私探前来羌柳城。”
萧隐朗眉轻蹙,一丝担忧悄然涌上额间,“可你是璃南的监国,此事说到底都得你自己负责调度,上报朝廷也不过是高调地告诉中宫与东而已?。”
“不只是皇城位居高位之人,”慕容轩勾起一边的嘴角,隐着莫名的笑意意,“承蒙百姓爱戴?,如今我遇袭一事传的沸沸扬扬,许多隐于民间德高望重的高手已经插手此事,如此关头,高位之人断不会拿民心作赌注。”
萧隐眉目舒朗几分,打趣道:“打从羌柳城起你行事便越发高调。“
“我只是想向他们表明我的态度,”慕容轩刚敛的锋芒瞬时倾泻而出,凌厉得骇人,“我慕容轩,也不是什么都能忍的。”
安念听着竟有些糊涂,她受伤昏睡过去的时间里,错过的是不是有点多…
不过听刚才两人的谈话,这次夜袭八成又与太子和皇后有关了。
安念满腹狐疑:慕容轩很早便知含元虚的那枚金块来源于羌柳城,当时他肯定也怀疑是中宫之人,?可当时也没见他气性如此之大。
她又怎知:慕容轩如此较真的原因:是因为…皇后对她下手了。
不知何时,她已经成了慕容轩的软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