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我二伯呢?”寀之萍领着陈悠悠走来问到。
“听戏去了。”寀帝师指指刘府的方向。
“我阿爹也去了吗?”悠悠问。
“嗯。”寀帝师点点头。
寀之萍皱眉,悠悠见问:“怎么了?”
寀之萍看向寀帝师,“不是府里老夫人不大好么?怎么还唱上戏了?”
寀帝师轻哼一声,“谁知道他们唱的什么戏。”
寀帝师一向不喜欢刘家人招摇过市的做派,在外面没办法得端着,在家里每每提到都是一副不削的样子。
“龙君,公主。”三十三重上太上老君的童见到二人连忙走来行礼。
“童,你家老君可在?”敖璃问。
“师父正在炼丹房,二位请随我来。”童伸手作请,在前引路。
“稀客稀客,”老君引出来,“龙君和公主今日怎么有空来?”对着童一声,“上茶。”
“是。”童答应退下。
精卫看了敖璃一眼,敖璃点点头,精卫变拿出乾坤袋放出了那只鬼子。
“这是?!”老君惊喜。
敖璃笑道:“也是我们偶然获得,权当谢老君当日之情。”
“龙君不必客气。”嘴上着不用,手上却已经把这鬼子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如何?”精卫问。
“好东西。”老君捏着胡须满意的点点头。
“只是”敖璃犹犹豫豫地。
老君看他一眼,就知还有事,道:“龙君但无妨。”
“我知老君有一秘术,一些稀有的药材可以药寻药,不知能否帮忙看看这鬼子是否还有流落在外的?”
“龙君是有人在制作鬼子?”老君神色变的严肃起来。
“只是猜测。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查一查的好。”
老君点点头,“龙君此言有理。只是这鬼子不比一般药材,阴气盛、怨念足,搜寻时容易被感知到,只怕不容易找。”
“不急,”敖璃拱手,“我亦知这并非易事,不然也不会麻烦老君了。”
“嗯”老君叹口气,“但愿只剩这一只了,不然这制造者,罪孽可就深重了。”
敖璃点点头,看了精卫一眼。
从三十三重出来精卫就一直低头不语,敖璃也不吵她,只在一旁默默的跟着。
“敖璃,”精卫突然开口道:“如果那个人真的在制造鬼子,他会怎么样?”
敖璃叹口气,“轻则永世不得超生,重则魂飞魄散。”
精卫袖中的手微微捏紧,虽然萧奕做了很多错事,但他曾也只是一个的少年,单纯又胆,是她和沈千乘看着长大的,到底还是不忍心。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敖璃叹一口气,“若他肯真心悔过,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什么机会?”精卫抬头看他。
敖璃看着她的眼睛道出两个字“九命。”
“九命”精卫喃喃,“可九命是”
“可九命是谁都无能为力的,只能靠意。”敖璃接过她的话头。
九命是道的选择,规则的恩赐。即使贵为帝,为地之主,也无法干涉谁能成为九命。
“所以,我才,只有一丝机会。”
“好生渺茫啊”精卫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敖璃,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不吵你。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旁边就是河,我怕你心不在焉的掉进去。”
“好”
走了没几步,精卫突然转过身向后朝敖璃快步走去,
“怎么”了?了字还没出口,就被一把抱住了。
精卫声音哭唧唧的:“难受,帮我挡一下。”
“好。”敖璃抬起一只手摸她的脑袋。
“菁姐姐!”萧奕惊喜的看着眼前人。
沈千乘朝他比了一根手指,“嘘,陛下以后要叫臣为沈千乘。”
萧奕疑惑:“菁姐姐改名字了吗?”
沈千炽点头。
旁边一位蓝衣劲装的漂亮男人则没好气的道:“你菁姐姐不仅改了名字,连性别都改了。”
“什么意思?”十岁的皇帝还什么都不懂。
沈千乘蹲下身子,“陛下,从今开始我是你的丞相,是你的臣子。”
“那你还是菁姐姐吗?”
沈千乘摇摇头,“不是了。只是沈千乘。”
“可是为什么?”
“为了保护陛下。”
“外面乱了,是吗?”
“是。”
萧奕歪着脑袋想了想,“那你还会陪我挂灯笼吗?”
沈千乘站起身来行礼道:“若陛下无其他吩咐,微臣先行告退。”完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萧奕急忙唤她,跑去拉住她的衣袖举起一只灯笼,“菁姐姐挂灯笼吗?”
“微臣,沈千乘。”
萧奕嘴巴嗫嚅了一下,“沈千乘,挂灯笼吗?”
沈千乘望着他不话。
旁边金卫看着有些不忍心,悄悄道:“他还。”
沈千乘微不可闻的摇摇头,他必须长大了。
萧奕眼神闪烁了几下,板起脸道:“沈千乘,朕命令你挂灯笼!”
沈千乘拱手,“微臣领命。”
沈千乘拿过灯笼一步一步的攀上竹梯。萧奕在底下看着,突然鼻头一酸,为什么都在逼他,连菁姐姐都要逼他。所有人都好讨厌,沈千乘也好讨厌!
十岁的萧奕第一次动了邪恶的念头:如果他们都死聊话,是不是就没有人逼他了?看着竹梯上的沈千乘,萧奕不自觉的已经走到了下面,伸手用力一推,在所有饶惊呼下撒腿就跑。
蓝衣漂亮男人追上了慌不择路的萧奕,一把薅住他的胳膊,“你干什么?!”
看着眼前的凶神恶煞,萧奕有些打哆嗦,“没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金卫气笑了,“没干什么那梯子自己倒了?”
“我我不知道。”
“你!”金卫举起手,萧奕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阿卫住手!”沈千乘赶了过来,从金卫的手上救下了他。
沈千乘紧张的将他看了一圈,问:“陛下无事吧?”
萧奕不点头也不摇头,有些贪恋这份紧张。身边那群人看似恭敬,实则连关心都是例行公事。
“他能有什么事?”金卫不屑一顾。
“阿卫闭嘴!”沈千乘怒。
见她生气了,金卫不情不愿的拱手弯下身来,“金卫有罪,望陛下宽恕。”
“没关系。”萧奕扶起她。
“陛下,”沈千乘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而后开口道:“可否告诉微臣,您为何要跑?”
他为什么要跑?萧奕想,许是怕你真的摔下来,我不敢看,亦不敢面对。
萧奕摇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沈千乘笑了,“您不用跑的,您是陛下,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做什么都是可以的,那跑也是可以的吧。“那我若就是跑呢?”
“您可以跑,但不要离开微臣太远。”
“太远会怎样?”
“太远,微臣会担心的。”
“你真的会担心吗?”
“会。”
可是沈千乘,怎么办?我偏贪你那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