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除了不在人前饮酒的祝长虹,其他人都有些醉了。
野律与安世卿相聊甚欢,差点儿就拉着祝长虹一起和安世卿结拜了。
要不是安世卿说她要是在外面认了哥哥,她那太子哥哥会提着剑杀过来,这酒楼拜把子,说不定真就成了。
喝过了酒,安世卿又体验了另外一项祝宗主的爱好,那就是泡澡。
祝氏府上有好几处泡澡的池子。
池子虽是人工凿的,里头的水却是从千泉山引来的灵泉之水。
灵泉之水功效有许多,自然也能助于修行。
引来的灵泉水,不比天然泉眼中的泉水,少了原有的大半功效,好在还是有效。
安世卿泡在池子里,在温热的湿气与充裕的灵气中昏昏欲睡。
体验过了祝宗主平日里的消遣,方能知道他这不问世事的寡淡性子是如何养成的。
有了醉生梦死和灵泉之水,就等于什么都有了。
至少,心里是满的。
祝宗主活到这个份儿上,心中应该别无他求了吧。
安世卿靠在池子边上,将自己淹没在温泉之中,只露了脖子与脑袋在上面。
快要陷入昏睡的她,突然听到下水的声音。
她张开眼,在一片缭绕的水雾当中,看到江凝儿泡入温泉之中。
看到她颈侧的暧昧印记,安世卿向她游去,用手指点了一下江凝儿脖子边上的一片红草莓,坏坏的笑说:
“这祝宗主看上去是个清心寡欲的人物,没想到搞颜色的本事也蛮有一套嘛。”
领会到安世卿话中的意思,江凝儿回想起方才与夫君行鱼水之欢的一幕幕,整张脸瞬间爆红。
她羞怯得无地自容,只能缩入水中,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藏起来。
江凝儿情绪平复后,与安世卿说:“郡主,我儿祝枝花仰慕郡主已久”
“嗯?”安世卿笑了,“你们母子俩还真是有意思,上回在小骏山,他说了一些让人误会的话,我以为他是要给我和祝宗主做媒。夫人这是打算给我和你儿子做媒么?”
“不是不是!”江凝儿慌忙将两手从水里拿出来,胡乱摆了一通。“玄修之界,以强者为尊。郡主年纪轻轻,便立于巅峰之上,莫说我儿,这世间之人,哪个对郡主不满怀敬仰。世间少有人知道我儿的修为如何,他早早便突破了灵境,那清台下来的通玄帖,他原本是要拒掉的,只是听说郡主会入清台听学,这才接下了帖子。他去清台,并非只为听学,也是想和郡主结交。郡主,这孩子有心魔。我想,若郡主接受了他,他的心魔便会不复存在了”
“他已经有了心魔?”安世卿感到一阵阵诧异:“我到底是小瞧了他。没想到他的修为已经接近渊境了。更没想到,他的心魔,竟与我有关!”
渐渐的,安世卿也感到释然了。
“不过也是,烟阳城人杰地灵,有能助人增长修为的千灵果,有醉生梦死这种能助人修行的灵酒,又有这灵泉之水,也算得天独厚,还能养不出几个高人来么。”
祝枝花尚且有如此高深的修为。
只怕祝长虹的修为更可怖。
这父子二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法门,竟善于掩藏自己的真实修为。
祝长虹修为如何,连她也看不出来。
江凝儿说:“郡主,我说这些,并非有意引你忌惮我儿和宗主。郡主是中洲的中流砥柱。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加害郡主。不管郡主想要什么,他们都会”
“夫人,”安世卿看着江凝儿,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并非忌惮他们。换了别人,可就不一定了。枪打出头鸟,除非他们能坚守他们现在与世无争的处世之道。夫人与我说了这些隐秘,那我也与夫人说说朝中的一些隐秘。
我放弃修为尚且遭到那么多人忌惮,你可知我金丹尚存时,有多少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非议我,又有多少人欲对我除之而后快。我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不服管教,不受掌控,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忌惮我,想要杀我。
而太子不一样。他虽桀骜,却本性纯良,很容易听信别人说的话。我与太子的关系,一开始并不好。就算我们之间血缘的羁绊再深,他也曾听信过旁人的谗言,对我多有防范。直到几年前,我灵力溃散,险些命丧黄泉,那之后他与我的关系才有所改善。
帝君与帝后虽共用一具身体。帝君不复当年之勇,中洲千万年来,君与后共用一体,共掌大全的,独此一例。以致不服君后统治的人是越来越多。别看中洲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这里面暗涛汹涌。早在帝君与帝后共舍时,便立下约定,只要太子的修为能达到天神境,便立他为新君,还政于他。
太子现在的修为勉勉强强进入了神境,也变得越来越不受朝中某些大臣的掌控,引得许多人不满。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因我而起,只要我不在了,太子便会恢复成他们想要的那个样子。他才是中洲的正统,他才是中洲的中流砥柱。你们一个个抬举我,而不将大道正统放在眼中,会让越来越多的人忌惮我,甚至朝中会有更多的人逼迫太子与我走向决裂。
我们会不会走到那一步,我也不知道。倘若有朝一日,局面连表面的安定都不能维持,还请夫人与祝宗主说,不要只顾这烟阳城的一方太平,望他能施恩同道宗门。”
“郡主”江凝儿心中惶惶。她怎么觉着安世卿的话,像是在交代临终遗言?“难不成郡主是怕将来郡主放心,我儿与宗主在,可保郡主相安无事。”
安世卿笑了一笑。“夫人多虑了。帝族一脉,受上天眷顾,怎会轻易被杀死。我不会有事的。”
江凝儿认真的说:“宗主说,郡主是众人心中向往的那一座高山,这座山若不是因为无法抗拒的自然之力而崩塌,人心中的信仰等同于受到了践踏。如此这般,人心是会乱的。人心一乱,这世道也就乱了。”
听到这样的话,安世卿又是一笑,“如若世道当真如此,那这样的世道,已经乱了。”
这世间之人都那么高看她。她也曾这么看自己。
那时候,她身边没什么朋友。
她现在有朋友了。世人还是那么高看她。
出浴后,江凝儿送了安世卿一套衣裳。
虽说这衣裳并非为她量身定制,也是江凝儿按照她的尺寸用心改出来的。
江凝儿的手艺不错。
祝枝花瞧见安世卿穿着那身新衣裳从私汤池出来时,眉眼都笑开了。
那衣裳原是江凝儿为他做的。
他还没来得及穿。
江凝儿改小了些,穿在了安世卿身上。
祝枝花领着安世卿转遍了祝府,直到夜深,才将安世卿送回去歇息。
第二天,摘果子的时候,府上格外忙碌。
祝枝花摘了七个大果,装成一篮,拿去讨好安世卿。
“郡主,你看这几个成不。不成的话,我再去摘几个。”
“这就够了。”安世卿将昨晚便备好的书信,放到了篮子里,压在了千灵果底下。“可以了。送去剑宗吧。”
祝枝花对天吹了声响哨。
响哨过后,伴随一阵长唳,一只高大的灵鹤从别处的院子里冲天而起,飞至果园上空,盘桓了几圈,稳且优雅的落到了祝枝花面前。
这只灵鹤,是祝宗主的坐骑。昨夜里,祝枝花便领安世卿见过的。
祝枝花吩咐灵鹤将这一篮千灵果送去剑宗交给在那里学艺的太子,还嘱咐它路上别偷吃。
灵鹤不满的长唳一声,提着果篮,扬长而去。
剩下的一千颗果子,被谢留彬、俞树、凌霄和裴允聍四人摘了平分。
他们满载而归,临行前向祝宗主与江凝儿等人告别。
他们出来多时,也该回清台了。
不过祝枝花并没有与他们同行。
不管江灵儿品行如何,他这个表哥还是很负责任的。如今江灵儿下落不明,他还是要去寻人的。
他还抓着野原与他一起。
谁让野原的鼻子灵呢。
除了他们三个,安世卿等五人在城外与蔺剑池汇合,又一起去剑炉山的万剑林寻莱娅。
好不容易把莱娅从万剑林叫了出来,正准备打道回府,他们却从莱娅口中听到一件惊人的事
“你在万剑林看到人了?”
安世卿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这说不定是莱娅想要逗留在此处的借口。
莱娅丢掉从万剑林捡出来的废铁残剑,比手划脚的说:
“嗖的一下就这么过去了,我虽然没看清,但我确定那是个人。”
“你怎么确定你看见的不是鬼影?”谢留彬也是她表示怀疑,“我听我爹说,万剑林中除了剑,就是尸骸。除此以外,根本没有活物。连苍蝇老鼠都没有。”
莱娅强调说:“我就是看见了嘛!要不你们谁跟我进去确定一下。”
万剑林的剑阵那么强大,除了莱娅这么强的一批的人敢硬闯,其他人就是再借几个胆儿,也是没那胆量。
他们可不想被万剑林的剑气碎尸万段。
莱娅又说:“说不定咱们要找的那什么老巢就在万剑林里面呢。”
“我跟你去。”裴允聍说。
既然关系如此,还是进去确定一下比较让人安心。
莱娅与裴允聍进万剑林。
两人再出来时,莱娅身上多了几道新伤。
而裴允聍与之前一样,毫发无损。
裴允聍手上却多了一把剑。
两人竟从万剑林中带出了一把剑!
“这是”谢留彬一眼便认出裴允聍手上的剑,“白超道人的断水剑。这把剑不是随着白超道人身去后,成了陪葬品吗。怎会在万剑林?”
裴允聍也真是认出了这把剑,才决定将此剑从万剑林带了出来。
“此剑断不会自己跑到这万剑林里来。应当是有人故意将此剑放入此地。”裴允聍还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此人兴许与盗尸一案有关。”
俞树吃惊:“白超道人的墓也被盗了吗!天啊,如果玄修者的尸体被炼化成了幽尸,那这样的幽尸会不会比我们之前遇到的都要厉害!”
闻言,周围的人不禁色变。
“呸呸呸!”谢留彬差点儿去打他的嘴,“不许你乌鸦嘴!”
裴允聍将断水丢给谢留彬,回身去万剑林进行了一番深入探索。
这一趟再出来,他又带出了三把剑。
这三把剑与断水一样,原都是先主们的陪葬品。
它们还都有一个共同点
这四把剑,都是出自山阴族人之手。
每一把剑上,都有山阴族的标志。
周围的小伙伴,一个个都把目光放在了蔺剑池身上。
蔺剑池忽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你们看我做什么。”
搞得好像偷人家的陪葬品,还把陪葬品偷偷放到万剑林,都是他做的一样。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好不。
连莱娅都如此怀疑。“我之前在万剑林看到的哪个人不是你?”
“怎么可能是我。”蔺剑池很真诚的澄清自己,“我一直在千泉山修行。”
关于这一点的话,谢留彬与俞树他们都可以为蔺剑池证明他们从烟阳城出来之后,确实是在千泉山与蔺剑池碰面的。
莱娅无比困惑,“那我在万剑林看到的是谁?”
蔺剑池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裴允聍身上,有些尴尬的开口:“那个,这几把剑,要带走吗?”
“要带走吧。”谢留彬望着大家,表达自己的看法。“毕竟这也不是小事。其他逝者便不说了,这个白超道人可是白氏一门的先主。先主之墓被盗,搁在我们家,可是骇人听闻,而且我们是一定要揪出盗墓之人以告慰先主的在天之灵。况且我听说,白超道人在世之时,与二哥私交甚笃。”
他看向裴允聍一人,“四哥,要不这事儿,你拿个主意?”
裴允聍想了想,说:“那便留下白超道人的断水剑。”
他将其他三把剑放回了万剑林。
既然从万剑林查不到什么,继续留在此地也无济于事。
几人商量先回清台将这件可疑的事与长辈们说明。
正要走时,凌霄的手突然按到了霜寒剑上。
安世卿察觉到他的异样,“怎么了?”
凌霄一言不发的往身后一个方向看去,眉头锁得越来越深。
方才有一瞬间,他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
他刚才那也是下意识的反应。
有人?
如若有人在这附近,其他人也应该会察觉到。
正当凌霄要上前去查看一番时,一对灰色的毛茸茸的长耳朵警惕的从岩石后面立了起来。
看到那对耳朵,大家都是一愣。
蔺剑池尤其怔愕,“小柴火?”
莱娅胆子比较大,过去揪着那对耳朵,将岩石后面的那只活物提了出来。
“哈哈,是一只兔子。”
“哦哦哦哦。”安世卿盯着那只灰色的长耳兔,一副惊喜模样,“这可不是一般的兔子。”
蔺剑池过去将兔子从莱娅手上夺了回来,与大家说:“这是小柴火。我们族人一起养的赤影兔。”
一听是赤影兔,俞树也格外惊喜:“我听我爹说,赤影兔身法迅捷,且能凌空而行,虽是一身灰色,跑起来的时候却是一道红色影子。所以叫赤影兔。赤影兔已经快要绝迹了吧。”
蔺剑池抱的这只赤影兔,是山阴族的团宠,也不知活了多久,满眼都是灵性。
谢留彬对莱娅说:“莱姑娘,你在万剑林看到的影子,该不会就是这家伙吧!”
莱娅狐疑的挠挠头,感觉自己记忆有些混乱了,“我怎么觉着我看见的是个人来着,不像是一只兔子啊”
“小柴火,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蔺剑池摸了几下赤影兔的后脑勺,随即将它放在地上,有些不舍的挥赶它,“快回去吧。”
赤影兔一直盯着凌霄,仿佛盯着一个朝思暮念之人,眼中透漏出来的急切与渴望越来越明显。
赤影兔两跳过去,抱在了凌霄腿上。
凌霄盯着腿上多出来的挂件,转而问蔺剑池:“它什么意思?”
蔺剑池有些羞于启齿似的,“小柴火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看上小公子。
没毛病。
“哈哈哈”
在众人的笑话声中,凌霄抖了抖腿,却没能将赤影兔抖开掉。
这兔子怎么也赶不走,大家便决定将它一道带回清台。
这赤影兔似乎格外抵触安世卿,一发现她要接近凌霄,便对她露出丝毫不加掩饰的敌视之意。
安世卿不敢搭凌霄的顺风剑了。
她真怕自己过去后,被那兔子挠上几爪子。
谢留彬说:“郡主,我带你。”
安世卿不看好他,“就你那身子骨,还是算了吧。”
谢留彬却拍着胸脯,自信满满的说:“我很结实的,就是背着你跑回去,都没问题!”
安世卿:“我不怀疑你的体力,我是怕你抗拒不了我身上的魔力。”
谢留彬上下打量她一下,眼里竟带着嫌弃,“放心吧,我不会对你产生非分之想的,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嘿哟!”安世卿一爪子拍过去。“什么意思?嫌我身材不好?我还瞧不上你呢!把手给我!”
谢留彬抱着手,躲闪到一旁。
“瞧不上我,还要我把手给你!”他真怕安世卿看上自己似的。他很有骨气的说,“我是不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的!”
“谁让你屈服了。”安世卿有点不耐烦,“把手给我,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谢留彬犹犹豫豫,把手伸了过去。
安世卿一把抓住他的手。
谢留彬吓了一跳,渐渐的眼睛越张越大。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交握在一起的那两只手。
“这”
他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顺着自己的那只手,往安世卿的身上流去。
谢留彬大为惊骇,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
“这这是什么功法!?”
他的声音中透着恐惧。
安世卿邪邪一笑,“这是姻灵族人独有的吸星大法。现在知道为什么多人想要我的功法了吧。”
何止如此。
他现在更知晓安世卿为何总会避免与人接触,时刻与人保持距离。
“这功法”谢留彬看着安世卿,恐惧道,“也可怕了吧!”
除了凌霄,其他人都一副茫然状。
刚刚他们两人在握手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小公子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俞树忍不住问:“怎么了?怎么了?”
谢留彬说:“郡主她能吸走人的灵力!”
“姻灵族人,血脉一旦觉醒,便会有这样的体质。”这话是凌霄说的。他还说,“血脉觉醒之时,也是我们寿终就寝之时。”
“这世间怎会有这样的血脉!”俞树有些不敢相信。
凌霄说:“姻灵族人,在血脉觉醒之前,对天地灵元的感知,几乎为零。一旦感知到天地灵元的存在,那便意味着离血脉觉醒不远了。当血脉完全觉醒,天地灵元便会源源不断的灌入我们体内,直到超出我们的身体的负荷,直到我们因此爆体而亡。这是不受我们控制,所以我们姻灵族人穷极一生都在寻找控制之法。”
谢留彬他们对凌霄流露出担心之色,“凌霄,那你”
身为姻灵族人,凌霄既然已经踏入到了修行之路,那便说明他已经能够感知到天地灵元的存在了。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离死亡也不远了?
凌霄察觉到大家对他的担心。
他有些抗拒那些同情的目光。
“不用那么看着我。我已经找到控制之法了,虽然还在实验阶段。”
谢留彬与俞树明显松了一口气。
回去的时候,安世卿与裴允聍共乘一剑。
出来的十人队,七个人先回到清台。
他们七个回去才发现,江灵儿早早的便回来了。
江灵儿特意在山门前等他们。
在他们落地后,她阴森森的警告谢留彬等人:
“日后若是要我在清台听到你们在背后传与我有关的闲言碎语,我便对你们不客气!”
“你说通玄帖本来不是你的那件事吗。你放心,我不会在背后传,我会当你的面与人说。”谢留彬本来念在她一个姑娘家,之前对江灵儿尽了该有的礼数,知道她是那么阴险的一个小人之后,他觉得那些都没必要了。因为江灵儿不配。
江灵儿脸色十分不好看。
她隐忍了一阵,随后冷笑一声,故作潇洒姿态:“哼,说去吧。你即便是公之于众,也改变不了什么。”
谢留彬:“至少我能让大家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不只有通玄帖这一件事呢!”
江灵儿回想起了他们在祝府与江氏弟子对峙的一幕幕,不禁气急败坏:
“你!”
俞树给在外面的祝枝花和野原传完了信后,回头与谢留彬说:“行了,谢小公子,你少说两句吧。灵儿姑娘说得对,就算你把事情告诉所有人,也改变不了她也是清台的听学弟子这件事。既是同窗,以后便要和睦相处,不要总是因为这啊那啊的搞得剑拔弩张。”
“我才懒得理她这种人呢!”谢留彬想起乔松来,“我先不与你们说了,我去找我表弟,看看他怎么样了!”
在外面耽搁了三日,他三日没有给他表弟推背,也不知道他表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乔松倒是无碍。
以前没有发现他经脉有异常问题的时候,没有人给他推背的时候,他不也过来了么,只不过是身上像是多处受到阻塞一样,浑身提不起劲来罢了。
这几日,他在清台也没闲着,为了像安世卿说的那样放空自己,他日日在清台的后山修行,还小有所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