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致远走后,白雪笙一个人在珊瑚丛中溜达,走累了,便倚着珊瑚树歇息,谁知,歇着歇着竟睡着了。
白雪笙发现,自己只要睡着了,就一定会做梦,只要做梦,梦里就一定有他。果不其然,这一次,她又见到他了!
“雪笙,雪笙……”男子口中唤着一个女子的名字,焦急地四下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人。
白雪笙缓缓地向男子走去,男子蓦然回首,看着白雪笙的眼神,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男子大步上前,白雪笙被拥入一个宽大的怀抱。那一瞬,白雪笙感觉好似有一股电流穿过全身,心砰砰的跳着,小脸也像熟透的苹果一般红红的。这种感觉,真实而又熟悉。
更奇怪的是,白雪笙对于自称是自己未婚夫的男子的触碰很反感;对于与眼前这个陌生男子的接触,却让她感觉到莫名的心安。白雪笙将脸伏在男子胸前,又往男子的怀抱钻了钻,贪婪地汲取着男子怀里的温暖。
“雪笙,你去哪了?”男子轻轻在白雪笙耳边说道。
闻言,白雪笙抬头。眼睛的位置正好对上男子的下巴。白雪笙脑中恍惚闪过一个画面。画面中,她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当她抬头时,眼睛的位置也刚好对着那个男人的下巴。
不同的是,画面中的男子下巴光洁,此刻抱着自己的男子却胡子拉碴的。尽管如此,白雪笙还是觉得莫名的熟悉。
“雪笙,你去哪儿了?”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声音温柔有磁性,好听极了,有那么一会儿,白雪笙觉得自己简直就要化了。
可是,雪笙又是谁?
白雪笙推开男子的怀抱,往后退了一步。白雪笙很确定,自己喜欢这个男人,因为她不仅为这个男人牵肠挂肚,魂牵梦萦;她还很嫉妒那个叫雪笙的女人!可是,她就要的不是这样的感情,她不要当谁的替身!
“公子认错人了,我不叫雪笙。”白雪笙愤愤地说完,刚想转身离开,就被男子拽了回来:“不,你是,你就是白雪笙!”
“公子真的认错人了,我叫月蓉,不是公子要找的人!”
男子眉头紧蹙,脸上写满了心疼:“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那什么月蓉?”
“月蓉不懂公子在说什么!”
“告诉我,你在哪儿?”男子温热的大手抚上白雪笙的脸颊,动作也是那样的温柔。
“我在哪儿?我们不是在梦里吗?”白雪笙有点搞不明白了!
“告诉我,你的位置!”男子换了个问法。
“我在龙绡宫!”白雪笙魔怔般的说出龙绡宫三个字,因为她真是打从心里面希望梦中的男子能够出现。
“龙绡宫!好一个龙绡宫!”男子的表情突然变得冷冽,仿佛冰窖一样,寒气逼人,让人觉得这个人真是不好惹。
只一瞬,男子的神情又变缓和了。
“等我!”男子在白雪笙的前额留下一个吻,然后便像前几次一样,身体渐渐变得虚无,最后消失在白雪笙眼前。
男子消失之后,白雪笙也像前几次那样,从睡梦中醒来。
从梦中醒来的白雪笙本来心情大好,可是没过多久,白雪笙又不得不提醒自己,梦终究是不真实的东西!况且,那个男人要找的人叫白雪笙,不是自己!尽管那个梦,那个人的怀抱,是那样真实温暖也当不得真!
白雪笙像泄了气的气球,蔫蔫的,抬不起精神。她漫无目的地在珊瑚林中晃悠着,不知不觉,竟离开了深海之渊。
出了深海之渊,白雪笙头顶迎来一丝光亮。那是不同于龙绡宫鲛珠与夜明珠发出的光亮。头顶的那束光有温度,有热度;那束光蕴含了世间所有的颜色,却又是世间最简单,最纯洁的颜色。
白雪笙循着那束光,不停的往上游。她终于看到了海平面。她伸出手,想要探出海面,捕捉那一束光。
素手还没来得及伸出海面,白雪笙就感觉被什么人抓住了脚踝。
白雪笙拼命地踢脚,想要甩开那抓住自己的人,可惜一切都也只徒劳。
拽着白雪笙往深海游的不是别人,正是躲在龙绡宫里喝闷酒的泉致远。泉致远在白雪笙身上系了一根红绸,红绸的另一端绑在他自己身上,这样只要白雪笙距离自己超过一定的距离,他手上的红绸就会收紧,并以忽隐忽现的方式提醒他。
方才,白雪笙离开深海之渊的时候,他就有所感应,慌忙中赶来,白雪笙竟然都快到达海平面了。还好自己及时赶到了,否则白雪笙一旦出了海平面,她便会想起她自己的过往,那样的话,那他之前所做的事,也就前功尽弃了。
一脸错愕的白雪笙被怒火中烧的泉致远强行拖回龙绡宫,然后又被摔到了床上。此时,白雪笙终于意识到泉致远的危险性。
泉致远欺身而上,不给白雪笙任何反抗的机会:“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离开我,难道我对你们不好吗,啊!”
泉致远的酒劲儿还没过,双目发红,行为举止几近疯狂。
白雪笙别过脸,哭着央求道:“不要,请不要这样!”
泉致远不予理睬。白雪笙双手被摁在头顶,身上的衣裙被撕得粉碎。
白雪笙眼底绝望渐渐蔓延,双拳紧攥,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要破体而出。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掌风对着泉致远,狠狠地扇了过去,泉致远被扇倒在地。
白雪笙看清来人,眼底渐渐有了希望,体内那股强大的力量便消失了。
男人脱下自己宽大的外袍,搭在衣衫不整的白雪笙身上。
白雪笙心里五味陈杂,那个她日日夜夜想的男子终于出现在她眼前了,可他却看到了那样的事,他,会觉得自己不堪吗!
莫锦谦将白雪笙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白雪笙的背,平复白雪笙激动的情绪。
“你到底是谁?”从地上爬起来的泉致远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