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仅泉致远想知道，白雪笙也想知道。

莫锦谦嗤笑，道：“泉致远，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动我的女人，你是吃了熊子豹子胆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月蓉分明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泉致远狡辩。

莫锦谦不耐烦地说道：“哦？是吗？你跟月蓉什么关系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但，白雪笙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说着，白雪笙就被莫锦谦抱在怀里。白雪笙心头泛酸，男子的眼里心里都是白雪笙！自己对他来说有到底算什么呢！

莫锦谦抱着白雪笙想要离开，泉致远就唤来了一大群虾兵蟹将。莫锦谦一手搂着白雪笙，一手执青冥剑，两三下子便这些上赶着来送死的虾兵蟹将。青冥剑作为上古神剑之一，其威力可见一斑。

泉致远不认识莫锦谦，但他一定认识青冥剑，传说中的正义之剑。

“青冥剑？”泉致远讶异，他看到的男子分明只是一缕魂魄，可这一缕魂魄非但轻而易举地打伤了他，竟然还是青冥剑的主人！

青冥剑作为上古的神器之一，其剑灵实力不亚于上古随便一只神兽。上古的那些神兽大都已经神形俱灭，反而是这些神器，因其形之不灭，造就了神识之永恒。

都知道名剑认主，青冥剑自然也不例外。究竟眼前这个男子何德何能，能叫青冥剑另眼相看，择其为主呢？

泉致远眼神变得十分微妙，一方面是关于女人，另一方面是武力值。自己的女人，在他看来，白雪笙不是白雪笙，而是月蓉。月蓉让别人给抢了，最后却还抢不回来，事关男人的尊严，绝不可轻易放他们离开！

泉致远心下一横，长袖底下的两只手开始聚气。

另一边，莫锦谦刚好解决了所有的虾兵蟹将。一回头，一股超强气旋朝他和白雪笙打了过来，猝不及防。

对泉致远而言，他要杀的是莫锦谦，而不是白雪笙，但若是真能杀了莫锦谦，赔了一个白雪笙又何妨！

气旋距离莫锦谦和白雪笙越来越近了，莫锦谦来不及思考，牢牢地将白雪笙抱在怀里，然后转身用自己宽大的背为白雪笙遮风挡雨！

却在这个时候，白雪笙反客为主，挺身挡到莫锦谦前面。

就在白雪笙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束白光破体而出，与泉致远打出来的强大气旋撞在一起。

“轰隆”一声响，周遭惊现许多雪花般的碎片，泛着晶莹，看着如临仙境。

大难不死的白雪笙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经年的往事便像梦一样，一幕幕呈现在自己眼前。

“原来，真正的月蓉已经死了！”白雪笙不可思议地感慨道。

“还是被他害死的！”

那一片片晶莹的雪花，不是别的，正是月蓉的记忆。只要碰到那雪花，就会看到泉致远与月蓉的那段往事。

至于从白雪笙身体里冲出来的那道光，那是月蓉的鲛灵珠，也是当初裘然从不夜城给白雪笙买的一个小玩意儿。

鲛珠，是鲛人的眼泪；鲛灵珠，是鲛人死后留存于世之物。当初，裘然见这颗珠子有别于一般鲛珠，便出了高价，买回去给白雪笙当个玩意儿。

却没想到，若非是白雪笙随身携带月蓉的鲛灵珠，泉致远也不会不顾天理伦常，硬抢了白雪笙，还对她用了禁术。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真正的月蓉已经死了，那我又是谁？”白雪笙眉头紧蹙，努力回想以前的事。

“你是白雪笙！”

“我就是白雪笙？”白雪笙努力地回想，想要辨别莫锦谦说的话是真是假，而就在这个时候，白雪笙的头疼症又犯了：“啊！好疼，我头疼！”

白雪笙双手抱头，疼得站都站不起来。

“雪笙，雪笙，你怎么了！”莫锦谦急得团团转，却一筹莫展。

泉致远终于不再沉溺于自己的伤心事，跌跌撞撞地爬到白雪笙跟前，像前几次一样，大手抚上的白雪笙的前额，开始渡灵力。

莫锦谦其实很隔应泉致远放在白雪笙前额的那双手，若非他看白雪笙头疼症有所缓解，他真想上前给他剁了！

片刻之后，白雪笙脸上的表情果然没有那么痛苦了。

“怎么回事，她以前没有这个病的！”莫锦谦的脸色很难看，泉致远到底对白雪笙做了什么！

“听说过两生诀吗？”泉致远慢慢地说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闻言，莫锦谦暴怒，两腮突突跳动，手上青筋暴起，一手拽着泉致远的领口，一手握拳举起。许久，拳头还是没有落到泉致远脸上。

被下了两生诀的人，会忘记从前所有的事情，类似于失忆，不同的是失意的人，总有一天会找回丢失的记忆，但被下了两生诀的人，却是再无可能找回丢失的记忆。

莫锦谦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放下握拳的手。既然，白雪笙从前能爱上自己，那么他就努力，让白雪笙再次爱上自己。

只是苦了白雪笙，一辈子都要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往。莫锦谦又想起白雪笙曾经说过，她从小就没有父母，唯一的祖母也在不久前刚过世。

怎么一想，莫锦谦稍微松了一口气，白雪笙能记起从前的事也罢，不能记起从前的也罢，总归她现在也只有自己一个亲人了。

莫锦谦抱起地上的白雪笙，刚想要离开，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泉致远说：“月蓉并没有完全魂飞魄散。”

闻言，泉致远的目光中终于有了一希望。见状，莫锦谦又说道：“去你们最初相遇的地方，收集月蓉的神识，这样她就有机会重新出世。”

莫锦谦说罢，便抱着白雪笙消失在泉致远面前。

莫锦谦告诉泉致远这些，并不是因为她原谅了他对白雪笙所做的事，而是因为他觉得他要给泉致远找些事做做，免得他再去祸害别人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