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兽“吁”的一声呻吟,众人终于想起,与大祭司同流合污的独角兽还没有处置。
一时间,独角兽成了众矢之的,村民纷纷对其喊打喊杀。当然,所有的喊打喊杀也仅限于口头上,谁也不敢付诸行动。
被白雪笙和莫锦谦醋到发酸的红潇潇此时正一肚子气没处撒呢。独角兽“吁”的一声又一声,红潇潇听得心里愈发烦躁,抽出腰间的软鞭,“啪啪啪”,一下又一下地抽在独角兽身上。
白雪笙终于从莫锦谦怀里回过神,二人相视一眼,正想要上前阻止,却有一道光,抢在二人之前阻止了红潇潇抽打独角兽。
那道白光打在红潇潇的手上,疼得红潇潇不得不丢了手上的鞭子。
众人循着白光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灵兽,自那海天相接的彩云处来。那灵兽头脸像马,头上却长了一对鹿角,蹄子像牛,尾巴却又像驴,长得好生奇怪。
那灵兽很有礼貌地朝众人点了点头,仿佛很是通人性。
“老身是这山头上的守护灵,在此想为这独角兽求个情。它虽然与那青面兽狼狈为奸,欺骗了大家,可说到底,它也是受了蒙骗,才会做出此等糊涂事儿!所以老身在此恳求大家,饶了这独角兽。老身保证,从此以后这独角兽定不会再祸害大家!”那灵兽的声音低沉,沙哑,还有几分沧桑的味道。
“骗?你知道这畜生和那青面兽害了多少孩子的性命吗?如今你轻飘飘几句话就想将此事翻篇儿,这世间公道何在?”显然,红潇潇不想给这自称守护灵的“四不像”面子。
只是这清河镇的村民却不这么想:一来,独角兽和青面兽这些年的确祸害了许多孩子,可这些孩子却都是苟二从别处弄来的。总归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二来,这“四不像”方才自称是这山头的守护灵,那不就是山神了吗!往后住在这清河镇可还要指望人家庇佑的,可不能得罪。
“老身虽然老眼昏花,却也知道,姑娘并非这清河镇的人。所以,姑娘说的不算。还是请清河镇的村民们自己决定吧!”灵兽说话的声音不急不缓,语气不怒自威。
饶是白雪笙和莫锦谦也没想到,这灵兽竟然会如此这般护着独角兽。心有不甘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住在清河镇的这么多村民往后可还要靠人家庇佑的!
人群中掀起一阵吵杂声,众人你一句言我一语,自说自话,各成一家。可最终大家却出奇一致的决定,听从“四不像”的安排。白雪笙,勾唇一笑,这也算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内的事情啊!
“难得诸位如此通情达理,老身在此谢过各位!”说罢,“四不像”便带着独角兽往山林中走去。末了,四不像又回头看了白雪笙一眼,那一眼就像是长辈看小辈,满满的关怀;同时又夹杂着特殊的情愫,似愧疚,又似心疼,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一眼之后,“四不像”便带着独角兽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村民们终于想起,是莫锦谦打败了青面兽假扮的大祭司,还清河镇一个安宁。想要上前好好感谢人家一番,可是又想起之前大伙儿一道绑了莫锦谦三人想要将其祭天的事情,生怕莫锦谦心里记恨,不肯领情,是以一众村民看着很是别扭。
白雪笙看出这些村民心里的那点儿小九九,又见红潇潇伤得不轻,索性唤来了把他们骗到山神庙的那个小二哥。
“小二哥,我的这位朋友伤得很重,不知道你们店里可有空余的房间,两间就好。当然,你要是刚好有个三间,那就更完美了!”白雪笙说话的语气十分平和,并没有要和店小二秋后算账的意思。
“姑娘哪里的话!只要姑娘开口,莫说三个房间,就是三十个,我也是要给姑娘找的!”店小二话里话外,满满都是讨好的意思。一来,这三个人方才确实救了清河镇不假;二来,从方才那场战役看得出来,这三个人可都不是好惹的。自己人微言轻,还是小心伺候为妙。说着,店小二便找来了一顶软轿,搀着红潇潇坐到软轿上去。
“嗯,小柏说的是,三位是我们清河镇的恩人。三位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我们定会尽量满足!”满口尘缘佛法的耆老也上前,一脸谄媚地对莫锦谦说道。
莫锦谦向来厌恶这种虚伪小人,是以并不搭理这些人。
那耆老见状,猜想莫锦谦是不是同那青面兽大祭司的手下一般,在等着自己送银子上门呢!
那耆老又对店小二吩咐道:“小柏啊,三位贵客住在清河镇期间的所有花费开支全都记在我的账上。”
莫锦谦刚想反驳,就被白雪笙摁了下来。
女子笑靥如花:“耆老如此盛情款待,我们做小辈的,听从就是了。锦谦,你说是不是?”
莫锦谦看白雪笙一脸的狡黠,心知这个女人不知又在盘算什么,是以也不再说什么,点点头,表示默认。
就这样,红潇潇由村民们抬着回了村里。白雪笙在一众村民的拥护下走回了村里。只有莫锦谦落单,其实也不尽然。那耆老倒是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莫锦谦身后。只不过,莫锦谦不想搭理他罢了。
回了客栈之后,莫锦谦便在白雪笙的默许下,独自带了红潇潇回了房间,为其疗伤。
半个时辰之后,莫锦谦为红潇潇处理好伤势。莫锦谦离开红潇潇的房间,正要下楼找白雪笙,就在楼梯口遇到一位身穿华服的贵妇人。那妇人一见莫锦谦就先作了一个揖,然后十分自来熟地说道:“问莫公子好!奴家是这云樱巷徐员外家的正室夫人。奴听闻莫公子年近而立却迟迟未婚配,奴家斗胆,敢问公子为何迟迟不婚配呀?”
莫锦谦嗔笑,心里头却把这笔账记到了白雪笙头上:“夫人,这是在下的私事!”言外之意,我不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