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承君收到蒙蛮来的飞鸽传书,打开看了一眼,本是冷清的脸,意外地露出一抹窃喜来。
乔书律在一旁注意到了洛承君这诡异的变化,要知道,自从付娆安离开王府之后,他还从未见洛承君脸有过笑意。
“王爷,这蒙蛮来了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这哪儿里算得好消息?”
洛承君顺手将信递给了乔书律,乔书律接过一看,反应与洛承君截然不同。这信并未有让人发笑的内容,倒是让人生愁。
“这蒙蛮人写字怎么歪歪扭扭的?连个署名都没有,不过这王妃投靠皇后与皇一事,虽然王爷早就知晓,可也不是值得笑的事情吧?”
乔书律疑惑地看向洛承君,洛承君照旧抿着嘴,笑意强压都压不下去。乔书律眉头紧蹙,疑惑地看了看信中后半部分的话。
那后半部分,是没由来地说其其格此次回来会有危险,嘱咐洛承君与乔书律一定要谨慎小心护佑其周全,防备歹人加害。
这内容,更不是该笑的内容吧?
“王爷,您……到底在笑什么?难不成,这有人要加害公主的事情,你也早就知晓了?”
乔书律猜测着,可怎么看这洛承君的窃喜,都不像是胸有成竹发出的笑意。洛承君抬眼看向乔书律,看他实在是纳闷儿的很,便提示了一下。
“你瞧这信的字迹,不觉得眼熟吗?”
“眼熟?这么小家子气的字迹,实在是……啊!”
乔书律忽然想起了什么,这当年大昭与安国对战的时候,付娆安为敌方主将,给洛承君下过战书。那战书的字迹,跟这信的字,倒是颇为相似。
“这……这这这,这是侧王妃写的?”
“算你聪明。没错,这就是娆娆的字迹。”
“哦,可就算是侧王妃写的信,王爷您至于这么高兴吗?”
“你懂什么,本王与娆娆正生着嫌隙,如今她知晓杜妍娥投靠皇后一事,就迫不及待地写信通知本王,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侧王妃为王爷的安危着想?”
“没错!娆娆嘴说要与我恩断义绝,可心里头,还是挂念本王的。”
洛承君说着,嘴角又是不由地翘了起来。惹得乔书律撇嘴嫌弃,他从前认识的佐政王,可不是这般给块糖就如此知足的人。
“王爷您先镇定,这信后面还说,有人要加害公主,却未说明具体情况。侧王妃远在千里之外,怎么会知晓这些?”
洛承君笑意落下,脸色回复了正经严肃,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娆娆具体如何得知,本王也猜不出。不过既然她知会了此事,便是笃定了的。再说了,其实本王,也想过这面的问题。”
“王爷说的可是,皇的心思?”
“没错,皇本想借着蒙蛮与本王相斗,两败俱伤,他渔翁得利。可没想到这蒙蛮用了软招,依附了本王。皇定然是不安的,想要找到方法毁掉本王与蒙蛮之间的联盟。这蒙蛮公主,便是一个契机。”
“皇对公主起杀心,可一旦动手,王爷必定揪住不放,查出根源的话。皇岂不是要在天下人面前失信了,此举,太过危险被动。皇应该不至于……”
“呵呵。”
洛承君冷冷一笑。
“是不至于,可咱们这位皇,心胸狭隘的很。特别是在关联本王这个眼中钉的事情,更是斤斤计较。皇一定不会亲自动手,他一定会找个方法,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无论本王如何追查,都查不到他身。”
洛承君说着,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一个人的身。
“乔书律,等公主回来,你务必要多心。吃喝用度一定要谨慎安排,本王也会派专人去将军府守着的。但私下,你要特别叫这公主离彭城县主和逍遥王。”
“简茶和小王爷?”
乔书律微愣,不知道这二人于加害其其格的事情有何联络。可看洛承君神色严肃,便只能点头应允。
洛承君因为隐瞒了聂欢之死的真相,不便与乔书律解释太多。但想起昭帝如今唯一可以利用,并且合情合理撇开关系,可以借刀杀人的这把刀,只有简茶了。
简茶这两日没去逍遥王府,从次洛承尧擅自叫管家来送聘礼之后,她便故意生疏了洛承尧。
洛承尧身子不便,只能让人来县主府传了几次话,送了几次贵重礼物。可简茶以身体不适的缘由躲着他,就是不肯见。
今日,这逍遥王府又派人来了县主府,送了一盒明粉色的珍珠来讨好简茶。可简茶,连门都没出去,直接叫青宁把珍珠给端了进来,还是以身体不适,差使走了逍遥王府的下人。
“主子,您这已经有三四日不见逍遥王了,再这么下去,您就不怕,逍遥王被别的女人勾搭了去?”
简茶有恃无恐地一笑,认真摆弄着桌的几味香料,都没抬眼看一眼那珍珠,笑说着。
“我若是这点儿自信都没有,也不能从一个丫鬟坐如今的位子来。青宁,你快闻闻,我今日配的这香料,味道可有特质?”
简茶将混合好的几味香料捧在手心里给青宁嗅,青宁低头嗅了嗅,缓缓地点了点头。
“嗯,这味道倒是挺稀奇的,比主子之前调配的那几个,都更独特些。我还从未闻过那位女眷身,有过这种香味。”
“当真稀少?”
简茶有些兴奋了起来,青宁认真地点了点头。
“当真!这女香本就没什么种类,世家小姐和贵族女眷用的都大同小异,反正贵重的香都往身带就是了。主子从前不用香的,怎么忽然又是亲自配香,又要在那长街开香铺啊?”
青宁好奇地问着。这简茶那日从将军府回来,便开始对香有了兴趣,还花钱买下了长街的一个铺子,找了专门调香的人开了一间香铺。
简茶神秘一笑,并未回答青宁的问题。她低头嗅了嗅自己掌心配好的香料,甚是满意。
“这香,不光独特,还留香抓人的很。这一但沾惹,可是用多少皂角粉搓洗,都洗不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