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求医有路,几乎没有人会愿意去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能救他们性命。
可如今医署和各处医馆药房都束手无策,他们无路可走。这条消息,就像是众人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无论能不能救命,先抓住再。
武元县及周边两个镇子喝的水都来自信江支流。
信江横在大夏与大周边境处,将两国一分为二。
江水滔滔,支流无数,而武元县及周边数镇的水脉都自信江边上的栖云支脉而来。
穆清仪出城后便随着于锐等人赶到距离县城最近的栖云支脉处查看。
栖云支脉的源头是栖云山脚,故疵名栖云。江面不算宽阔,水却极深,长年奔流不息,依靠着这条水脉,养活了不知多少人。
于锐将装满江水的桶提上来,递到穆清仪面前。
穆清仪拿碗舀了一碗出来轻嗅,眉头微皱。
廖神医也舀了一碗,细细嗅过后道:“此水和城中井水一样,都有一股不清道不明的怪味。”
穆清仪点头,“从这里开始往上游一路查验。”
武元医署
“我是穆清仪的祖母,亲祖母,快叫她出来。”穆老太站在分诊大堂中央,冷着一张老脸,与一位医员对峙。
那医员皱着眉道:“老人家,不是我不给你叫人,实是穆医女此时不在医署。”
老太太冷哼,“少拿话哄我,她不在医署能在哪里?我来时都打听清楚了,她早就离开了杏花镇的诸记药铺,考进了武元医署,我清楚着呢,赶紧把人给我叫出来。”
老太太心里又悔又恨,早知这死丫头有这能耐,她绝对不可能跟这死丫头分家,那此时死丫头赚的银子,不都归她了吗。
“娘。”李氏上前,扯了扯老太太的衣裳,指向另一头的白林,“那不是白医师吗?以前我们来城里见叔子时见过他,他认得咱们。”
老太太眼睛一亮,赶忙推开那医员,提步冲到白林跟前,一把揪住白林的衣袖,“白医师,你还记得我不?”
白林一脸懵逼,“您是?”他想甩开这老太太,又怕自己力气太大将人甩出个好歹来,只能强忍着不适问道。
老太太见他没认出来,心里多少有些不满,撇了撇嘴道:“白医师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三顺的亲娘,以前咱们还见过呢。”
白林微愣,穆三顺的亲娘?见过吗?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扯着自己干什么?
“哦,是大娘您啊!您怎么来医署了?”白林挤出一丝假笑。
穆老太道:“我两个孙子病了,去镇子上找我那孙女治病,这才知晓我那孙女考进了武元医署,这不就找来了。”着又撇了撇嘴,很是不满的样子。
白林眉头微挑,心道看来这祖孙俩的关系不怎样啊!
想起当初他将穆清仪的抚恤金交给穆大顺和穆二顺时,那两兄弟的表情,他记得清清楚楚呢。
在这一瞬间,白林心里转了无数个弯。
这时老太太问:“你瞧见我那孙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