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妇模样的佣人,端着一碗水用白瓷勺子往叶春分嘴里喂,清甜的温水,顺着叶春分唇角流出来,仍是一口都没喝进去。
“我来”众人这才回眸,见长身玉立的苏南城,英俊的一张脸,泛着病态的苍白。
苏南城劈开人群,走到叶春分床边坐下来。俯身,看了眼叶春分蜡黄的脸,险些忍不住眼泪。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降临时,苏南城生着病,自责不已。低头吻了吻叶春分的面颊。
“媚儿”苏南城伏在叶春分枕边低低唤了一声。昏迷中的叶春分,吭的哼了一声,动了动身体。
“快”古道士拍拍苏南城的肩膀。“多叫几声,别停。”
“媚儿”苏南城嗓子一抖。“喝点水。嗯?”
耳畔有了让人心安的声音,叶春分微微张开嘴,第一勺水顺利的喂进去。
“媚儿,咽下去。”苏南城大掌抚摸着叶春分,面颊,手指微微发抖。
声落,叶春分,喉头轻微一滚,咽了下去。所有原先屏气凝神的人都长长松了一口气。
喝了半碗水,褐色的汤药端上来。连日来,这是叶春分第一次能喝药。最艰难的时刻过来后,叶春分开始能够顺利的吃一些流食。
高烧已经被物理降温褪下来,此刻的昏迷,主要是神思忧郁,山了脾胃。
至日落时分,许义扶着苏南城坐在一张罗圈椅里。帮着苏南城艰难的脱下外套后,石青色的衬衫,后背一片湿黏。许义一把拽住准备出门的古道士。
剪刀破开的布料和绷带后,原本已经缝合的,纵横交错的伤口,此刻生生被撕裂。古道士上了年纪人,气极,抡起巴掌就在苏南城背后完好的地方给了两下子。
“古道士”许义低呼一声,叶柄颜的故交,不敢得罪,没重话。
“没事”苏南城皱着眉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
“这么不爱惜身体,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古道士厉喝一声,从药箱里重新去了工具出来。“没带麻药,你给我忍着。”
接下来,许义眼睁睁的看着古道士将苏南城背上线头全部抽掉,消毒止血后,重新缝了一遍。苏南城咬着业管忍着,整个过程动都没动一下。
一场缝合下来,苏南城出了一身汗,疼得快要脱水。许义端着一杯温水递到苏南城面前,苏南城虚虚的伸出手,接过来喝了。
“好子”古道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不由赞叹。“皮开肉绽的刀伤都能挺过来,有种。”
“多谢您,仗义援手。”苏南城声音透着虚乏。
“两瓶药,一瓶外敷,一瓶内服。”古道士呵呵朗笑。“三时间,伤口就可以愈合了。”
“多谢。”苏南城趴在椅子背上向着古道士挥了挥手。
古道士走后,许义叫佣人进来将叶春分往里挪了挪,扶着苏南城躺下后,着人收拾了满地血迹和绷带酒精,外敷的药刚才古道士已经给敷过,苏南城吃了内服的药,虚乏的搂着叶春分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