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梦,梦里叶春分被冰封在了一片幽深的黑暗里。四下无人,时间缓慢到像是人间与幽冥的距离。
后来,冰面上有了并不明显的光斑,再后来,他方世界的明亮,一点一点照到冰封着她的地方。冰层融化后,满身的寒凉已经叫叶春分忘了自己还曾经活过。
静静躺了好几,陌生的、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交替的响起。静极,恍惚间听到江亦可呼唤苏南城的声音。熟悉的人,吻过自己后离开的脚步声。
醒来时,四周一片幽暗。一盏床头灯幽幽吐着昏光。旋地转的眩晕和不能适应的刺眼过后,叶春分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嗓子干渴的厉害。
手指重的根本就抬不动,积蓄了许久的力量后,终于翻了个身,够到床头柜上那一杯尚有一些余温的水后,立即抱进了怀里。歪着脑袋喝完,却再也没有力气把杯子放回去。
累得满头大汗,歪在被窝里一会儿就睡熟了。早晨护士来查房的时候,看见侧卧的叶春分两只手抱着一只玻璃杯放在枕边。苏南城不在,日日查看病饶动作,并没有应为眼前人是叶春分而轻柔一些。
就那样看见叶春分脚勾了勾,动作幅度不大,足够看清楚。护士吓了一跳。尖叫一声跑出去,睡梦中的叶春分皱了皱眉头。
苏南城回来的时候,叶春分病房里站满了人。与江亦可周旋了一夜的苏南城,瞬间腿软了。他已经接受不了更坏的消息。
挤过人群后,看见叶春分抱着一只玻璃杯侧卧着。苏南城狐疑的看了眼周围站着的人,俯下身来,抽走叶春分手里的水杯时,意外的发现水杯被叶春分牢牢握住。
“嗡”的一声,脑子里如同漾开了三春水一般,淅淅沥沥。冰凉滋润,又喜又惊。
“媚儿”苏南城俯身低唤。叶春分动了动手指,放开了手里的杯子。
三个时以后,苏醒的叶春分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周围,就被迎面而来的滚烫的热吻搅乱了呼吸。
“媚儿”终于,苏南城放开了呼吸艰难的叶春分,大掌抚摸着她的脸。手臂在不自觉的颤抖。
那是近乎奇迹一样的苏醒,在春日正当好的时候。叶春分身体发虚,脑袋发晕。苏南城像是孩子一样,不顾医生的阻拦一会儿将人扶起,一会儿又将人放倒。
直到最后,叶春分因为不舒服而开始流眼泪,苏南城这才手忙脚乱的不再折腾。
苏南城像是失而复得的孩子,一整都对着叶春分不停傻笑。然,她静默的实在彻底。
苏醒后的第四,已经开始可以吃一些清粥材叶春分,自己举着勺子,不要人喂。微微垂眸,什么也不。
仿佛当初的沉睡和此时此刻的苏醒,都并不会使她感到意外一样。除非苏南城搬动着折腾她,身体不舒服以外的任何事情,都不能激起她的任何兴趣。
就连苏安和世子来了,她也只是淡淡的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别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