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一章 惊世恋情(1 / 1)贡茶桂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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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裴承泽真如素白所说,在诗玛到医药坊的第二天就上门了。彼时诗玛和阿青正带着昆拓去了城外。

昆拓看到不成人样的赵礼,心里惊讶的很。诗玛细细观察后道“叔父似乎对赵坊主出现在这里不惊讶。倒是对他这幅模样很惊讶。”

赵礼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昆拓,一言不发。

昆拓在赵礼的注视下,脸上闪现过一缕沉痛。诗玛道“他走火入魔后,你没有见过他吗?”

昆拓古怪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慢慢道“谷主有令,不许我和赵礼相见,**不知道吗?”

诗玛疑惑道“我爹下过这种命令?”

昆拓不理她,只默默看着赵礼。赵礼也看着昆拓,眼里含了很多无法言说的感情。

诗玛越发好奇两人关系,开口道“不知叔父能否告知我实情,戒州之事我都知道了,至于那些岭南的药材去了哪里,我大概也清楚了。”

昆拓闻言,抬头哈哈大笑了几声。“果然虎父无犬子,谷主厉害,**也丝毫不差,短短几日就己查清戒州和泸州之事,昆拓佩服。”

“叔父过奖,比起叔父我还是差很多的。”诗玛谦虚道。

昆拓长叹一口气道“既然**己经了解了一个大概,昆拓也没有必要隐瞒。我猜**最想知道的就是我和赵礼的关系。”

诗玛点了点头,乐得昆拓这么老实,不用施什么手段就直接开始了。

昆拓转身坐在了赵礼床边,把赵礼的手拿出来紧紧握在了他的手心,赵礼那像死人一般的眼中突然流光溢彩。

诗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怪不得他二人眼神怪异的,不想竟是这种关系。

昆拓坦然的望向诗玛,道“**,您看明白了吧。”

诗玛艰难的点了点头。“原来你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

“为他也不为他。”昆拓答道。

诗玛不明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昆拓解释道“那年我还在先谷主身边修习医术,他那年双亲骤亡,奄奄一息的被人送到镇子上,师父让我照顾他。他长好后变得十分...漂亮。”

昆拓停顿一会后,继续道“我虽然有师父的关照爱护,在谷内无人敢欺,但我长得丑陋,心里总是自卑的。见到他后更加自卑,又爱慕他长得漂亮,便求师父留下了他。师父不收他为徒,我便亲自教他医术。长久相处下来,感情便渐渐变了味道。”昆拓回忆着和赵礼的年幼时光,脸上显出了愉悦的神情。

“他因为家世凄惨,性子总是格外执拗,若有人欺辱了他,他必定狠狠还回去。久而久之镇子上的人对他颇有怨言,我每每维护与他,师傅一直不发一言。后来他生生打断了一男童的双腿,被告至师父出,师父早就嫌他手段狠辣,便要借此机会赶他出谷。”昆拓回忆到这里,脸色变得十分沉重,诗玛见状,便知这里就是他们两人人生的转折点了。

“我为了护他,便向师父提出代为受过,承诺今生不再踏入圣雪山一步,只求师父不要赶他出去。师父一开始并不同意,我在他院外跪了一天一夜,终是求得师父的同意。”赵礼听到这里,突然变得十分激动,狠狠用力握着昆拓的手。

昆拓转头焦急地看着他,却见赵礼眼里满是恨意,死死盯着昆拓道“我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你替我做的这个决定,没有你我留在谷里做什么,只能任人宰割啊。”赵礼悲怆大喝,默默留下两行眼泪出来。

昆拓顿时心痛如搅握着他手哭道“我错了,是我害了你。”声音里满是悔恨无助。

诗玛听到这里也替他二人感到心酸难过。

赵礼听得他一句我错了,是我害了你,更是泪水四溢。自与昆拓少年分别,他一直都在赌气。这句话终是解了他多年的心结,那怕这么死了,也心安了。

二人相对流泪,眼里具是悔恨难过,又带着一丝丝释然。

诗玛担心赵礼情绪波动太大,出声打断他们道“然后呢?”

“剩下的我来说吧。”赵礼稳了稳神接话道。

“赵坊主,你身子受得住吗?还是让叔父说吧。”诗玛劝慰道。

赵礼坚定的摇了摇头,诗玛见状也不再阻拦,静静坐着听他讲话。

“他自以为先谷主会好好待我,却不知谷里男多女少,每日练武习医十分辛苦,因我男身女相,少不得被他们......被他......们......”赵礼说到此处,睁着无助的大眼,脸上一片惊恐之色。

诗玛看得不忍,却见昆拓慢慢伸出手去,轻轻盖在了他的额头上,也不说话。赵礼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神奇的和缓了脸色。

诗玛想他少年孤苦,无依无靠,被人欺辱彷徨之际定是经常得昆拓这般安慰。“哎”诗玛在心里为他俩惋惜。

“昆......昆拓在先谷主的爱护下,谷里自然无人敢欺,他便以为巫医谷光明磊落,绝没有那肮脏见不得人的事情。殊不知有他庇护之时都有人时时欺辱我,他不在了,那里对我来说就是另一个狼窝。”赵礼喘昀了气,越说越顺。

诗玛邹眉道“你为何不找先谷主为你出头,狠狠整治那些人?”

赵礼又怪异地笑了“你当先谷主不知道,他是多么聪明伶俐,手段通天。”

诗玛不信,诗玛自跟随素白以来,没有少见过素家人处理事务,没有哪一次不是赏罚分明,毫无偏颇的。

“你不信?”赵礼怪声怪气地问道。

诗玛坚定自然地点了点头。

“你是素家人,自然是不信的。”赵礼又恢复了正常,语气十分平静。

“我”诗玛张口欲辩,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巴。

“你不信也正常,先谷主和现谷主比起来,确实艰难许多,也容忍许多。”昆拓接过话题道“现谷主真是让人佩服。”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诗玛不明白。

昆拓又看了她一眼,解释道“先谷主时期,李氏仗着人多势众,又出了很多医术极佳的前辈,在巫医谷里威望很高,每每掣肘先谷主,先谷主很是忌惮他们。他们也野心勃勃,曾经向天心谷主下过黑手,企图断了素家香火,然后取而代之。先谷主为保天心谷主安全,才亲自将天心谷主送往了避世谷,拜三位大巫为师。”

诗玛慢慢长大了嘴巴。

“先谷主为了平衡谷内各方势力,生生熬干了心血,在天心谷主学成归来一两年后就去世了。天心谷主恨透了李氏,隐忍多年等到李氏那几位极有威望的前辈去世,李氏后继之人才能碌碌的时候,寻得他们的错处,将李氏门人杀得杀,关得关,彻底将李氏隔离至权利中心之外。”昆拓回忆里满是腥风血雨,偏他说得格外随意,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诗玛忍不住打了一份寒颤。

“哈哈哈哈,死得好,杀得好。”赵礼面上显出决然的恨意。

诗玛见此,心下了然,赵礼说的欺辱只怕不是简单的欺辱。暗暗想着昆拓的话,发现有些事情时间对不上,她奇怪道“叔父,天心谷主曾说过您是先谷主离世以后才申请外调的,和您说得对不上。”

昆拓摇了摇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要解释清楚,必然要揭开当时所有的事情,赵礼必然难堪不已,昆拓不愿在糟蹋他了。

赵礼见他为难,轻声道“无妨,我还能见你最后一面,知道你的心意,别的什么我都不在意了。”

昆拓这才小心翼翼措辞道“天心谷主清扫李氏势力,李氏垂死挣扎之际,扯出了我和他的事情。还将他自我离去以后怎么成为一坊之主的事情也扯了出来。”

昆拓说得十分隐晦,诗玛果然没懂。开口欲问,阿青在一旁扯了扯她,诗玛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一时谷里热议不止,因为是先谷主亲自教导的,流言在有心人引导之下暗暗指向先谷主。天心谷主十分震怒,下了狠手整治这件事,我本以为当时就要死去,不想天心谷主反其道而行,将我从偏远地区调至富饶之地,又将赵礼调至附近州县。再刻意该了当年很多事情的说词,让我与他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清白。”昆拓回忆到此便不再说了。

阿青从头听到尾,这时才出声道“所以你心里有恨,便和朝廷联合,背叛了天心谷主。”

诗玛闻言疑惑地望了眼阿青,不明白为什么恨的是天心谷主,这怎么听都是天心谷主救了他们两人啊。

昆拓闻言,慢慢点了点头,诗玛震惊道“你为何恨天心谷主?”

昆拓听得她一声“天心谷主”,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诗玛立刻反应过来道“你不应该恨我爷爷吗?”

昆拓又摇了摇头,慢慢道“我深受先谷主大恩,怎么会恨他,况且赵礼之事,先谷主也是迫于无奈,错的是我。”

“那你为何恨我爹?”诗玛追问。

“因为天心谷主让我与赵礼备受折磨。”昆拓愤恨道,脸上表情隐忍不已。“我知道赵礼遭遇后,又是心痛又是自责,当下就要赶回圣雪山,和他一起承担过失,那怕死也行,只求能在一处就好。是天心谷主,他生生断了我的念想,让我和赵礼近在咫尺却永不能见面。”最后一句话,昆拓声音陡然变得尖利,仿佛如此便能宣泄心中的愤恨。

屋里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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