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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漫漫,敌人已近至眼前!

虽不至万马奔腾,纵观六路,尚也有三十余骑。

白衣一马当先,说:“姐姐,可护着公主去往别道,这里我挡着!”

我说:“且不着忙!”

白衣不解。

我说:“先打马回城!”

白衣毕竟是聪明着,听我一说,便即明白过来。

要知太子如今最怕的便是担心真的欣宜公主突然回京。

因此,他急切置公主于死地。

但又不能过于张扬。

否则闹大了,就无法收场,一旦传入京城,那就是人言可畏。

太子也怕。

因此,我可以肯定太子远在京城,尚不知真的欣宜公主已近回京之路。

而从天山逃脱之人,势必急切回京报信。

但这路途遥远,他知道自己没那么快回京。

何况后面还有易兰殊这样的一个高手追踪。

所以,他必须确保自己安全。

第一,派人阻击易兰殊。

第二,以倾当地太子之暗中力量来劫杀我们。

至于官府的明面力量,他们在没有太子的明确指示之前,还不敢用。

所以,我当机立断,迅速转道回城。

果然,对方一见我们掉头往回跑,便已明白过来。

于是,三十余骑分从两侧包抄!

欣宜公主惊恐万状!

她自有勇气,只是这昔日心里阴影犹在,难免触景惊怀!

白衣亦是忧急!

眼见追兵越来越近!

但我只是拼命纵马驰行!

白衣急不可待,说:“怕是跑不过,还是我断后吧!”

我说:“切不可应战。只须坚持一阵,一旦城廓可见,他们必然退去!”

果然,过得片刻,便见城墙在望。

追兵亦退。

欣宜公主惊讶不已,说:“你可真聪明了,这是为何?”

我说:“因为太子的人害怕你回京的消息被官府知道,否则公主回京,先不说真假。但他们势必上报,而且还得先要保证你的安全。这样一来,你说太子怕不?”

太子当然怕。

但我也怕。

历来官府之中,一层一级,各方势力酝酿。

谁知道哪一级会是太子党。

而置身其中,无异于羊入虎口。

因此,到了城池近前,我却并不急于入城。

本来盼着追兵退去。

岂料追兵只是在不远处盘桓,似是要以守株待兔之策。

未央佯装要走,对方远远望见,便纷纷上马。

欣宜公主说:“这下可麻烦了,他们若是守着不走,我们亦无法通过。”

其实目前有两条道可行,只是敌人守候在前方扼要之处,我们若非取,否则根本无法通过。

但强取之策,我们不足以为选。

我暗暗思量。

白衣望了望我,说:“姐姐,不如我前去引开他们……”

我阻了她的话头,说:“没有胜算,我岂能让你以身犯险?”

白衣感动得无以复加,一连说:“姐姐真好!”

我笑她又来痴傻!

白衣乐不可支。

欣宜公主叹说:“幺哥,可真是临危不乱,你若一真男儿,怕是将帅之才!”

我笑说:“公主可真会抬举我,若以将帅之才,就以眼前困境我都愁眉不展呢!”

欣宜公主说:“如此淡然以对的愁眉不展,定然心中已有良策。你可瞒不了我。”

白衣说:“是啊!姐姐说来听听!”

我瞧着万里黄沙漫漫,尽入苍穹,说:“妹妹刚才不是已说明了吗?这便叫做走马陈仓!”

又谓之明修栈道!

便是以马车和白衣所乘坐的马尾都系上绣花针。

这绣花针是欣宜公主所使用的暗器,已作现成可用。

等到天色昏暗不清,我便驱赶空马车,到时只待马尾抖动,难免总有两三根针扎在马屁股上,那马吃痛自会奋力往前奔跑。

白衣和欣宜公主都喜出望外,说:“此计定然可行!”

一切拟定,到得天色渐转黑暗时,我们依计而行,从旁道佯动。

果然,空马车一动,前方遥望的敌人只以为我要逃走,便纷纷上马追赶。

欣宜公主不觉不觉拍手:“果然追了去。”

于是,我带着欣宜公主共乘一骑,而白衣以灵狐之力趁夜急行,总算摆脱了敌人的追踪。

但我知道,此时只不过是首次较量。

而一旦太子获悉,只怕更为艰难的时刻还在后头。

沿途之中,几天里再也没有见到杀手追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已错失了我们的踪迹,以致无法追踪。

但奇怪的是,我却忽然发现了几个虚灵之境的人。

他们看起来都是那种精明干练的人物,人人神色慌张,看到我们时,还不忘挥动兵器前来击杀。

只是他们已入虚灵之境,他们杀过来时,便连人带刀从我们身上穿了过来。

而我们也同样从他们身上透了过去。

哪怕我们明明看起来重叠在一起,但却谁也感觉不到谁。

唯一的感官是我们可以看得见对方。

这情形就如同彼此处于两个不同的空间,不同的世界。

为什么会这样?

欣宜公主惊诧莫名:“这……是怎么回事?”

白衣说:“这是黑影的虚灵之境,简单点的说法,就是把人和一切都变成虚幻的。”

明明在你眼前,你却摸不着,听不到,这才是最可怕的。

白衣又将黑影的源起跟欣宜公主说了个大概。

欣宜公主这才明白过来,顿时惊得不可思议。

我也终于明白。

为什么这些天太子的人没有追过来。

这并不是他们没有找到我,而是他们都被黑影拉入了虚灵之境。

随后的几天,我又见到了几抜变成虚灵之境的人。

他们有的是寻常百姓,有的则是官兵。

还有的正是太子所派来的杀手。

白衣惊讶着说:“看来黑影闹腾的越来越大了。”

我沉思着没有说。

欣宜公主更加觉得惊骇,说:“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还有这种可怕的事。这些人都进入虚灵之境,那要是出不来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可是我无法回答。

我相信现在根本没有人能回答得出来。

如果虚灵之境也有一个世界。

那么他们又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欣宜公主忽然说:“既然黑影可能是从铜镜中来的,那么他们会不会都是在一个镜中的世界呢?”

白衣惊讶的表情显得有些夸我:“你是说源起?”

我不觉心中一动。

欣宜公主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而已。”

源起而始,源起而灭!

白衣一声惊呼:“姐姐!”

我正沉思。

她这一声惊呼,便见八个黑衣人风卷而来。

他们二话不说,上来便直取欣宜公主。

白衣倏身而上。

便有二人横刀砍来。

白衣以法力点拔。

岂料二人联手,也不知使得什么手段,双刀翻滚,竟将白衣法力卸去。

白衣大惊。

我瞧之怵然。

江湖有一帮杀手派,谓之滚刀堂。

当年随阿三盗墓时,可曾有所风闻。

滚刀如火海,落地似风华。

大地当斩台,一夜白骨来。

以此可见滚刀堂的凌厉之处。

我暗自惊骇。

不管滚刀堂是不是太子暗中培植的势力,就算杀死任何人,也不会授人以柄。

看来太子是狠了绝心。

只是滚刀堂的滚刀诀太过狠历,我担心白衣也无以为拒。

果然,白衣在滚刀诀的攻击下,仅以狐的飘逸敏捷与之应对。

滚刀双双联诀,再滚,宛如前浪推后浪。

瞬即,双刀变成四刀翻滚。

欣宜公主忽地一声惊叫。

她以绣花针绾射。

攻击她的三个黑衣人无法进击。

于是,滚刀推进。

逐以三成六。

欣宜公主又以绣花针射出。

当日柳飞绝临死之时,倾尽真气注入欣宜公主体内,才保了欣宜公主一丝脉息。

后来得饮芊依姑娘的鲜血,尚逐渐复原。

但终究不知为何,一双腿却毫无生机。

倒是柳飞绝留在她体内的内功真气却为她所用,从而武功倍增。

因此,她的绣花针脱手射出,立时射死二人。

黑衣人惶然大惊。

于是,滚刀过堂,又从六滚成十二人。

欣宜公主这才惊喊了出来。

白衣避过滚刀,忽然双掌扫出,将其中两个措不及防的黑衣人打得飞了出去。

欣宜公主趁机又射出绣花针。

立中二人。

余下八人勃然大怒。

逐以二推进成四,以四进八。

我瞧着愈发诡异。

这滚刀堂的滚刀似乎越滚越多。

正在这时,一个黑衣人斜刺里冲来。

他一刀砍出。

我急忙闪退。

他以滚刀推进,为二。

白衣瞧见,又来护我。

但欣宜公主亦入险境。

毕竟滚刀堂刺杀的目标是欣宜公主,志在必得。

白衣无法两顾。

逐舍了欣宜公主。

她心中有我,我自然知其意。

我急着说:“先不必顾我,救公主要紧!”

白衣只得回护。

岂料,这一微忽之间,她身后突然闪出一黑衣人。

我大惊失色。

还没来得及喊出,便见一柄透亮的长刀从她胸口刺出。

我一下子惊得呆了。

白衣的血喷了我一脸。

我脑袋瞬间一片空白,直到白衣一声轻呼:“姐姐!”

我才回过神来,那一刻心如刀割。

我哭喊着扑了过去:“白衣!白衣!”

白衣口中溢出鲜血,一句姐姐还没叫出来。

我大哭!

它逐渐变成一只白狐,眼中亦溢满泪水。

我抱着她放声大哭!

黑衣人只微一凝滞,便举刀朝我砍下。

欣宜公主吓得大叫一声!

我只顾伤悲,早忘了闪避。

但黑衣人一刀尚未砍下,便见他身后一张大嘴咬来。

然后,这人成了虚灵之境。

欣宜公主急忙又唤着我,却忘了自身险恶。

六个黑衣人六刀滚到。

欣宜公主急忙回身挥掌,掌力波及,六人齐飞。

她坐在地上无法动弹,起始用绣花针射击,还不曾用过掌力。

直到此刻绣花针用尽,才本能之下打出一掌。

岂料柳飞绝的掌力霸道之极!

就是黑衣人都为之一怔。

显然在太子给予的信息中,可没曾提到欣宜公主居然有如此深厚得吓人的掌力。

但他们也不过瞬间惊动,便即再度滚刀砍来。

我知道此时再纠斗下去,亦是枉然。

毕竟滚刀堂誓要击杀欣宜公主在所不惜,不死不休。

我心生悲愤。

如果欣宜公主死了,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努力也白费。

就是白衣的死,也是白白为我而死!

直到看到黑影的那张大嘴又将一个黑衣人“吃成”虚灵之境,我忽然心中一动。

于是,应计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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