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朝堂之上(一)(1 / 1)于柚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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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玉卿派到定州的探子一直盯着张府老宅,后院的仓库在没有打开过,铺子里面也是正常营业,管家整日里也就是府里和店铺两头忙碌,不见任何异样。

朝堂之上宣德帝箫域对京都里面传来的风言风语只字不提,所有人都好似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

“下月初八天坛祭祀之事,各位爱卿可有什么想法?”箫域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面的一众朝臣,嘴角轻扬,让人猜不出是何情绪。

“回圣上。”礼部尚书李启明走了几步上前,“天坛祭祀四年举行一次,在宣德两年,圣上忙于征战,故祭祀之事耽搁下来,天坛祭祀是对上苍的敬畏,今年祭祀之事必定要如期举行。”

“李大人,这天坛祭祀你是有经验的,此事就交由你来负责。”箫域语气寡淡,看着一眼丞相孟权庸,心想这几日上朝都老实了许多,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衣袍,站起来走带台阶前,“天坛祭祀也是大事,丞相理应协助办理。”

“臣自当全力以赴。”孟权庸上前两步弯腰行礼。

“这朝中之事大大小小还都仰仗丞相和太师为寡人操劳,各位爱卿到了年末朝中事物偏多,这一年的忙碌,寡人也想清静清静一些时日,若不是大事,就由丞相和太师定夺。”箫域脸上依旧浅笑,“退朝。”

太师府。

慕容焕陪着玉珏坐在外面晒太阳,青竹和夏荷趁着太阳好将被褥都抱出来晒太阳,正好看着院里里面忙碌的两个人,玉珏想起了在定州张府的时候如春也像青竹一样在院子里面晒被子,那日张老夫人的身子不好,一直躺着。

“玉珏,你饿不饿,我给你拿点吃的?”

“不饿。”

“你渴不渴?”

“我不想喝水。”

慕容焕有些心虚的搓着手,脸上的笑容也十分尴尬。

“你今日可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你想说便说吧,这样吞吞吐吐的,让人看着有些难受。”玉珏被慕容焕磨磨唧唧的一个上午。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可有什么地方想要去玩的,等你伤口好了带你去走一走。”慕容焕依旧心虚,“对,带你出去走走。”

“今日你早些回去,我要睡了。”

“好了好了,真有事情问你。”慕容焕伸手压了压盖在玉珏身上的被角,顺便将箫玉卿骂了几遍,“定州你在张府里面住过几日,就像问问你可有看见什么特殊的东西?”

“特殊的东西?”

“就是出现在张老夫人手里面,和一般书籍大小。”

“你果然有事情瞒着我的,那几日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张府,却不去找我?”玉珏看着慕容焕,眼神直白清澈,确让慕容换不敢直视。

慕容焕到了一杯热茶,“你要不要先喝点水,消消气?”

“又想糊弄我。”玉珏将脑袋偏向一边,不在搭理眼前的人。

“你那日走丢,只是意外,明明是你看着外面热闹往外面跑,你难道忘了?”慕容焕半哄半骗的,看着玉珏还是没反应,“后来我在定州将你的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我还整日出去寻你,可是就是没人看见。”

“可是张府的人都认识你,每日也会去街上采购,肯定看见画像了。”

“最后也是张府的小厮到府里通报,我才找到你的。”

“张老夫人对我极好,那几日我整日和她一起诵经念佛,她是一个心地良善的老人家,怎么会骗我呢?”玉珏眉头皱着,总是想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但心里面总觉得有些地方不正常。

“张老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玉珏心里有些不安。

慕容焕有些犹豫,看着玉珏,又有些于心不忍,“张老夫人的儿子张志,是户部尚书,但最近圣上查户部贪污银两,前段时间查到张志将贪污的银两送到了定州入库做账,我们已经找到了藏银子的地方,但是账本确是找不到。”

“所以你们怀疑账本在老夫人的手里?”

“张府的管家和老夫人我们都查过,但是没有发现。”慕容焕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是圣上让箫玉卿秘密查探的,但是张志过于谨慎,我们回京都之后,他们就有所察觉,及时收手,再找不到任何痕迹。”

“太师?”

“是,这可是他的任务。”

玉珏眼神立马灰暗了不少,原来太师什么都知道,可是从来没有主动问过。

“账本,一般什么样子的地方可以藏?”

“柜子、书柜,又或是有暗室、暗格,总归是在一些隐蔽的地方。”

“暗格?”玉珏忽然想起来那日去张老夫人屋子里面拿被子,在床板上有一个隐蔽的小方块,应该是可以打开。

“可有想到什么?”慕容焕发现玉珏在发呆,眉头依旧紧紧的皱着,“可是在哪里看到了什么?”

“我要想想,一时间有些迷糊了。”玉珏眉眼低垂,“若真是找到了那东西,张老夫人他们会怎样?”

慕容焕伸手将玉珏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思量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孩在失忆之前也应当是一个简单纯良的女子,若不然,就算没了往日的记忆,脾性什么的也不会有所变化,“圣上会严查此事,至于张老夫人会怎样,这还要等案子定了之后看圣上的意思。”慕容焕看着玉珏,“你也不要去箫玉卿面前求些什么,若是这次对户部的人心慈手软,那日后他们必定会报复,不只是箫玉卿,也许我都会有危险,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

“今日你好好歇着,朝廷的事情自然也不是让你担忧,我们自会有办法解决的。”

青竹送走慕容焕,就将厨房熬好的药端给玉珏,这几日玉珏的伤口恢复的极快,原本大夫以为冬日伤口难愈合,姑娘家体质又弱,起码要养上两个月,但也就十日的功夫,伤口就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只是连日来日日喝药,脸色依旧苍白。

喝完药之后玉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模糊中自己好想看到了什么东西,有人在说话,但声音凌乱,听不清楚在说什么,慢慢的,周围的声音慢慢的朝着自己的方向拢聚,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进入到自己的脑子里面,头疼,好疼——啊——

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已经夕阳西下。

原来已经睡了那么久了,玉珏感觉自己后背全是汗,身上的小衣黏在背上,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肩膀上面的伤已经好多了,自己扶着桌椅慢慢走到屋子里面,青竹和夏荷不在,进了卧室,看了自己光秃秃的床板,上面是整整的一块木料,没有任何方块格子的缝隙。

“姑娘,你怎么自己起来了,伤口可还疼?”夏荷进来的时候正好看着玉珏对着床发呆,“床上的被子今日都搬到院子里面晒着了,保证姑娘晚上睡觉暖暖和和的。”

“太师回来了吗?”玉珏小声的问着。

“太师已经回府,刚才过来了一趟,看姑娘睡着了,就直接去了书房。”夏荷上前扶着玉珏的胳膊,“太师吩咐今晚到听雪阁和姑娘一起吃晚饭,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就过来了。”

“我想洗澡了,现在身上有些难受。”玉珏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刚才的一个噩梦总是不断的在脑海里面盘旋。

夏荷只当玉珏知道太师要过来吃完饭,想要好好梳洗一番,然后捂着嘴巴浅浅的笑着,就招呼着外面的丫鬟准备木桶热水。

箫玉卿过来的时候玉珏已经沐浴好,穿着缎白毛领的薄袄坐在炭火盆旁边看着前几日自己拿过来的《诗词选集》。箫玉卿那日拿过来的时候,给她读了一段山野诗人的诗文,讲的是诗人山中苦中自乐,即怡然自乐却又抑郁不得志。玉珏听了,也越发喜欢着写诗词佳句,就连平日喜欢的史实记载书籍都扔在一边。

“大夫今日来过了?”箫玉卿站在门口,看着玉珏已经能坐在椅子上面,脸色依旧苍白,也消瘦了几分。

“回太师,大夫早晨就来了。”青竹回着,“大夫把了脉,身子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肩膀上面的伤口也已经结痂,大夫说在过半个月左右,在抹一些消疤痕的药,等明年开春的时候,就能恢复如初。”

“明年开春?”箫玉卿愣了一下,前几日管家来报,说是在城外找了一户老夫妻,五十多岁的年纪,家里也宽裕,只是妇人身子受了损,一直没有孩子。夫妻两人感情深厚,为人朴实,是安置玉珏的好地方。

“是,奴婢还绣了好些花样,等明年开春的时候正好给姑娘做春衫。”青竹说完,看了一眼箫玉卿的,并没有什么异常,“太师,晚饭可要端上来?”

“去准备吧。”

箫玉卿刚进门,就发现玉珏盯着自己,然后眉眼弯弯,笑的娇憨可爱,原本抑郁的心情瞬间消散。

那是心里面涌现出而又不可抑制的一种情感,酸甜、温润、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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