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玉卿立马将玉珏抱上床,探寻脉息,中毒了?
“你怎么会中毒,这几日太师府可是有人来过?”
中毒?玉珏浑身疼痛,脑海中浮现出在思渺楼吃下的那一枚药丸,原来,真的是用自己的命换了太师的命,真好。
“我没事,真的没事。”
“你整日都待在太师府,怎么回中毒?”箫玉卿握着玉珏的手,“我看不出来你中了什么毒,怎么办,我带你回灵极山找师傅,他一定知道的。”
“太师,不要。”
浑身犹如一万只虫子的撕咬,钻心的疼痛。
“不要去,不要走。”
“啊——噗——”玉珏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黑色的血,然后,身上的感觉慢慢消失,气息也慢慢的变得平稳。
箫玉卿摸着脉搏,一切如常,中毒的症状完全消失了。
怎么回事?闻所未闻。
“玉珏,现在感觉怎么样?”小心翼翼的擦着玉珏额头上面的汗水。
玉珏得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只有鼻息间微弱的气息,证明她还活着。
“已经不疼了。”
“你以前可曾出现过这种症状?”
玉珏无力的摇了摇头。
安抚玉珏好好休息,箫玉卿一个人出去找管家。除夕夜的风雪极大,地面上半尺高的积雪,北风呼呼作响,宣国往年从未这般冷过。
安伯听了之后,立马跟着箫玉卿过来,然后让暗卫连夜赶往灵极山,求师尊。
“啊——,疼,好疼?——”
刚才的感觉再一次席卷全身,比刚才更难受,手紧紧的捏着自己胸口,再床上滚来过去,整个人摔倒了地上。
“为什么会这么疼,好疼——”
“玉珏——”箫玉卿推门而进,看着地上打滚的玉珏,立马抱起来,传输内力,封上穴道,怀里面的人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安伯,这种毒药到底是什么,若不是再发作,无法察觉任何中毒的迹象。”
“老奴也未见过,不过……”安伯欲言又止。
箫玉卿讲玉珏小心的放在床上,“可是知道什么?”
安伯看着箫玉卿,“姑娘再太师入狱之后,再思渺楼住了几日。”
“又是思渺楼?”
“姑娘回来之后心情很不错,也未曾问过太师的事情,老奴觉得。”安伯顿了一下,“思渺公子可能是承诺了姑娘什么。”
“知道了。”
思渺公子无论是再朝堂还是再江湖之中,都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从第一次看见玉珏那番热情,到后来一次又一次的相遇,也许都是再一盘棋局之中。
“若此事真是思渺公子所为,还请太师三思而行。”
“可是要放任玉珏不管?”
“老奴一心只为主子一生顺遂,现如今箫域知晓了你的身份,自然是不会放过你,现在思渺楼那边也是处心积虑谋划,虽不知他们的目的,但绝非善类。”安伯跪地,“这次机会,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难道真的要放弃,你如何能对得起你的母亲对你的一番苦心。”
“安伯,不要再说了。”
“京都城内风起云涌,老奴不希望主子再踏入其中。”
箫玉卿看着躺在床上的玉珏,这是他不想放弃的人。
“好好照顾她。”
推门而出,一身白衣再风雪中穿梭,太师府外的守卫早就已经冻冻索索的躲在墙角,听着京都城一夜的风雪声。
思渺楼内的丫鬟小厮都放假了,就连掌柜也够回去和妻儿一起吃年夜饭。
清箫跪在思渺的房门口,房门紧闭,思渺一个人静静的喝茶,总觉的夜里面有些清冷。闽通站在一边,时不时的看一眼自家公子,然后又用着担忧的眼光看着门口,隔着一道门,都能感受到外面的风雪刺骨。
玉笛撑着伞站在清箫旁边,想要劝慰两句,但心里面也是明白清箫听不进去。
清箫的心思玉笛是知道的,从伺候公子开始,清箫眼中便只有公子一人,平日无论衣食还是远途出行,清箫都是准备的周全细心,唯恐公子不高兴。
平日里若是公子夸赞一句,也是能高兴好几日的。
但再玉珏回了太师府之后,公子就将清箫的卖身契给了她,还给了一大笔银子,说,日后清箫与思渺楼再无牵扯。
玉笛知道后很惊讶,平日里公子对清箫很是喜欢,怎会突然赶她走。
后来清箫才说了,自己那夜对玉珏说的话,心里是又后悔又酸楚,公子从未对一个姑娘那般悉心照顾,而且为了一个见了两次的女孩就赶走自己。
“清箫,今夜风雪太大,还是回屋子吧。”玉笛冻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公子虽温和,但确实说一不二的性子,你跪在这里,也是伤了自己身子,何苦呢?”
“我不信公子那般狠心。”
屋子里的闽通听了这句话,心里抽了一下,这清箫也是天真了些。扭头看着悠闲的下棋喝茶的公子,压根没把门外面的人放在心上。
“公子,清箫姑娘还在外面。”闽通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万一真的跪在外面,冻了半死,最后忙前忙后的还是自己,不划算。
“哦。”很无情。
“公子,那……”
“你想将她留下来?”
闽通抓耳挠腮,这留不留,哪能是我想不想就能办成的事情。
“闽通今年也二十五了,也跟了我十几年了,是时候成家立室。”一口清茶,回味留甘。
除夕夜,团团圆圆的日子,往年也是一人孤坐,为何今年总觉得清冷。思渺看着茶杯,本该就是一个人。
“公子,属下不要成家。”
“哦?”思渺语调轻扬,“原以为你为清箫求情,是动了心,没想到是我猜错了。”
闽通低头,不敢回话。
“那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我的身边不需要自作聪明的人。”
“属下明白。”
闽通伸手一揖,侧耳听见外面有人。
转身,推门而出,拔剑与闯进来的人打了起来。
玉笛拉着清箫起来,清箫跪在地上的时间太长,双腿发软,直接扑倒在地。
“我扶你起来。”玉笛扔了伞,架着清箫的胳膊躲在一边。
思渺将茶杯慢慢放再桌子上摆正,这才出来。
闽通已经被一掌击倒在地,正准备起来,思渺直接飞身而上,两人在思渺楼的屋顶上打做一团。
思渺出手诡异,虽功力再箫玉卿之下,但胜在阴险。
倒不像是平日里的温润公子。
闽通站在下面,看着两位高手对决,才发现自己刚在的不自量力。
“解药给我。”
一掌直击胸口,思渺飞身躲过。
然后直接收手,“风雪太大,太师何不进屋坐坐?”
转身的时候,正好看见玉笛扶着清箫躲在一边,“闽通,上茶。”
泡茶的水是现成的,淡淡的茶香在屋子里面慢慢晕开。
“太师是为了玉珏来的?”思渺问。
箫玉卿看着思渺,“你以前可是认识玉珏?”
思渺呷了一口清茶,嘴角轻扬,“从未见过。”
“玉珏可是做了什么事情得罪思渺公子?”
“太师说笑了,本公子对玉珏很喜欢,那丫头单纯的很,性子也是活泼。”
“那你为何给她下毒,让她现在生不如死的躺在床上?”箫玉卿用力的捏着杯子,“思渺公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留住太师了,京都里若是少了太师,那该多无趣?”思渺说着,“太师倒是比我想像的跟喜欢玉珏姑娘,本以为太师会毫无顾忌,一走了之。”
箫玉卿忍者心里的冲动。
“玉珏姑娘为了能够救太师,可是在将军府整整等了一夜,最后晕倒再门口,后来被我就回来之后,又求着我,本来我也是没有这个能力的,但玉珏姑娘又在我的房门口等了一夜。然后想着太师一定有能力自救,就想到了这么个注意。”说完,还笑了起来,“看来玉珏姑娘真是白白受了这些苦。”
“我们似乎并无仇怨。”
“想知道我给玉珏姑娘下了什么毒吗?”
“什么?”
“是我用七七四十九中毒药炼制而成,这四十九中毒药相生相克,顺序也是千变万化,炼药的时候,也会顺便配置解药,就是害怕忘了顺序和分量,那就回变成无药可解了。”
“解药给我。”
“服了此药,一般是七到十天后回发作,没想到玉珏今夜就发作了,发作的时候犹如万虫吞噬,每天都会发作一次,等到了第七天还会出现轻微的幻觉,中毒的人会自残而死……”
“够了。”一只茶杯应声而碎,“解药在哪里?”
“自然是不会在思渺楼。”
“你想要什么呢,思渺公子废了那么大的周章,总不能就是为了好玩吧。”
“给你十天时间。”随手将一瓶药扔给箫玉卿,“里面有十粒药丸,一日一粒,若是药用完了,宣国圣上还是没有将你无罪释放,那玉珏姑娘可就无力回天了。”
箫玉卿打开瓶子,闻了闻里面的味道。
“这瓶药只是缓解毒性,并不是解药,若是太师想要自己配置解药,那玉珏姑娘,连十日都活不了了。”
“思渺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
“太师过誉了。”
箫玉卿不敢再多留,拿了药立马回太师府。
除夕之夜的风雪,一直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