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迎来了新年的第一天。
玉珏昨夜喝了药之后,就安稳的睡着了,箫玉卿也躺在床上,小心翼翼的将玉珏搂在怀中,心中的担忧与惶恐才慢慢的淡下去。
早上玉珏醒来,只觉得头疼的厉害,睁眼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再自己眼前放大。
我怎么会在太师的床上?忽然想到昨夜的事情,现在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偷偷的笑了起来,然后偷偷摸摸的想要亲一下,然后嘟着嘴巴正好看见箫玉卿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太太师,早早啊。”
“早啊。”低头,再唇上轻轻一啄,“刚才玉珏可是想这样?”
“啊?”立马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好羞涩。
箫玉卿心情不错,也不再逗弄她,自己先起来,让青竹进来伺候玉珏洗漱,而自己直接去了书房。
大年初一的早上,安伯准备了不少红包,发放给府里面的丫鬟小厮,玉珏也收到了一个大红包,藏在衣兜里面。太师府门外重兵把守,自然是没有人串门拜年。
箫玉卿吩咐暗卫查探孟权庸的事情,然后将查到的证据利用合适的时机交给兵部尚书李德。兵部尚书李德是箫域的心腹,但为人急功近利、急于表现,现在若是能拿到孟权庸的把柄,必然是不会放过。
孟权庸是箫域一只想对付的人,李德心里很清楚。
“太师,你为什么还要去牢里面?”
初二的傍晚,宫里面派了人将箫玉卿带回宫中,当时箫玉卿正和玉珏两个人在书房里看书,玉珏还在思考着晚上吃些什么。
“宫里面来人了。”安伯在门口敲了敲门。
箫玉卿听罢看了一眼门口,随即扭头正好发现玉珏正是一脸困惑的看着自己,“是在担心我?”
玉珏点了点头,心想难道自己被思渺骗了?
“你在府中好好待着,一切都听安伯的,明白吗?”
“太师,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箫玉卿笑了起来,捏着玉珏的手,“我这次就去几日,五天之后就回来了。”
“真的吗?”
“自然是不敢骗你。”箫玉卿手指抚摸着玉珏的手掌,“怎么还会忍心让你受伤,这几日好好养伤,听话!”
玉珏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箫玉卿离开书房,也不敢出去看,就怕自己忍不住抱着他,不让人离开。
京都的事情总是瞬息万变,再过年的第三日,就有人发现了有陈国人藏身在京都小巷,立马就有人联想到年前刺杀的事情,发现之后立马赶往宫中。
京都府衙大年初三开堂审问敌国奸细两人,所有口供再次指向箫玉卿。
所有的风声宛如冬日的风雪,四处飘散,箫玉卿再次陷入一个困难的境界。
皇宫。
箫域看着府衙呈上来的口供,眉头拧成了川字。
“圣上,现在各种证据均是指认太师大人。”
高企看着箫域,从高传胜送来口供之后,就一直眉头紧锁,似乎并不高兴。
箫域随手将口供扔给高企,“你真觉得箫玉卿会勾结陈国?”
“老奴哪能知道,但是这手里的证据也是做不了假的。”
箫域哼了一声,“证据自然也是能造假的。”
“造假?”高企立马一副惊慌的样子,“何人能够将勾结叛国的证据造假,这造假指认一定是和敌国有联系,否则如何能做到这般天衣无缝?”
“天衣无缝?”
箫域愣住了,所有的证据和指证都是毫无破绽,若只是单纯的做出假象,怎么会骗过所有人?
“看来,你也不是太没用。”
“是圣上教导有方,是圣上的功劳。”高企打着哈哈,然后手袖兜里掏出一本奏折,“圣上,今早兵部尚书李德李大人呈上来了一份奏折。”
“他?”箫域拿过来,看了一眼。
“圣山,李大人可是有要紧的事情?”
“箫玉卿回府的这两日,在忙什么?”
“回圣上,探子今早来报,说太师已经被带回了天牢,太师在府中也一直未出门,白日也是一直陪着府里面的玉珏姑娘,晚上也歇息在一块。”
“看来还是动了凡心。”
高企不在说话,陪着箫域一起笑着。
李德呈了奏折,也得了箫域的口谕,彻查所有事情,务必两日内得到结果。李德自然是尽心尽力,也觉得自己运气极好,顺藤摸瓜,所有事情也都慢慢的浮出水面。
“升堂——”
京都府衙内高传胜正坐中间,旁边兵部尚书李德陪审。
箫玉卿一身囚衣跪在正堂内,却也不显得狼狈。
“带人犯!”
李德在年后抓到的陈国人的小巷子里面又发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是京都人,是平日里给住在巷子里面的陈国人做饭打扫的。一次偶然的机会,老头烧完晚饭回家,半路上想起来做饭还剩下的半块肉没有带走,就折路回去,正好看见有一个人偷偷摸摸的翻墙进来,直接去了屋子里面,老头觉得奇怪,就俯着耳朵听了几句,就是密谋刺杀,万一刺杀未成,就诬陷给箫玉卿。
后来,李德带人又在屋子里面搜到了两份书信和一份锦布,锦布上面写着:今日。
口供和书信证据都洗清了箫玉卿的嫌疑,唯一让李德头疼的事情,就是这件事情到底是谁主谋的呢?
太师府的门卫再府衙开堂当天下午就撤走了,府里面的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小厮丫鬟纷纷找管家告假,说只出去转一转。
安伯没什么情绪表现再脸上,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没有让人意料之内的喜悦。
“安伯,太师没事了。”
“老奴知道。”
“嗯嗯。”
玉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觉得安伯的情绪和自己想像中的不一样,就连对自己说话都冷清了许多。虽是罪名没有了,但箫域还没有下令放人,箫玉卿还只能再太牢里面。
一个人再府里面转了一圈,想起这件事情也是思渺办了大忙,就一个人从后门出了府,去思渺楼。
“玉珏姑娘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掌柜脸上笑意满满。
“我是来找思渺的,他今日在吗?”
“姑娘来找公子,怕是有些不方便。”
“他不在?”
“公子他……”
“玉珏姑娘。”闽通正好从楼上下来看见玉珏和掌柜长在门口,“姑娘近日来可是来看公子的?”
玉珏看了一眼掌柜,“是的,可是掌柜说思渺今日不方便。”
闽通挥手让掌柜下去,“没什么不方便,姑娘随我来。”
上了二楼,思渺的房门关着。闽通示意玉珏自己推门进去,然后自己就偷偷的溜走。玉珏举起手,想敲门,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看闽通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看来功夫好的人,逃跑也挺快。”
玉珏敲了两下门,就直接推开进去。
“思渺,你在么呢?”玉珏没找到人。
“你在哪,闽通说你在房间的。”
“你站着别动。”屏风里面思渺听着声音,阻止玉珏走进来,然后自己从床上起来,只穿了一身单衣,“你坐在外面。”
“你怎么到了下午还在睡觉?”
“昨夜睡得晚。”
好吧,玉珏也不在问,乖乖的坐在外面,打量这物理里面的摆设,前几次来的时候总是太匆忙,这次再看,觉得屋子里面陈设淡雅,屋子里面淡淡的杏花香味和思渺也是十分匹配。
“玉珏姑娘,今日怎么过来了。”
思渺一身青衣,衣服穿的匆忙有些松松垮垮,却流露出一种慵懒不羁的味道。
玉珏眉眼弯弯,“今日是来谢谢你的,谢谢你救了太师。”
“箫玉卿回来了?”
“还没有,只不过府外面的守卫已经撤走了,府衙那边也证明了太师的清白,估计再过几日太师就能回来了。”
思渺笑了两声,“没想到箫玉卿还会让你来找我。”
“为什么不让我找你,你们吵架了吗?”
“吵架那是姑娘家家才会做的事情。”
玉珏瘪瘪嘴,本来是诚心来道谢的,但是感谢的话说完,就不知道要聊点什么。
“思渺,你的后背有红色,是血吗?”
“没事。”思渺微微侧过身,心想刚才自己急着穿衣服,将后背的伤口再次撕开,没想到这么严重,“你出来这么久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你怎么受伤了?”玉珏看着上面的血迹,和自己受伤的时候一模一样。
看了看自己手掌上面的伤口,若不是思渺救了自己,估计现在自己不会这么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都是小伤,不碍事。”
“怎么会是小伤,血都流出来。”
思渺尽量挡住玉珏的视线。
“我可以看看吗?”玉珏心里面忽然变得很难受,站在思渺的身后,将外面的衣服脱下来,里面的单衣已经是一道又一道的血迹浸出来,“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被人伤的这么重?”
“已经不疼了。”
玉珏小心翼翼的将单衣褪下,后背上伤口狰狞,血肉模糊,里面的嫩肉往外翻。一道道鞭痕上面还在不停的流血,原本涂了止血药粉,但已经被流出来的血淹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