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发泄了怒气,继而又言:“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和一个长的不错的小贱人一起掉落水里过,就是方才那条河!”
方才一击正中陶仲淮头部,如此残暴的凌虐,让作为一个文弱书生的他怎么吃得消?所以这货理所当然合情合理的晕过去了。
男子说话没了人答复,便自以为自己凌人的气势已将麻袋中的陶仲淮征服。
不自觉的一脸傲娇:“小兄弟你也别怕,只要你识相一点,乖乖听老子的话从实交代了那个漂亮的小贱人的下落,老子是不会为难你的。”
麻袋里人一声不吭,甚至连挣扎的迹象都无。
男子才觉得不对,转身对喽啰们吼道:“愣着干嘛!把他给老子泼醒!”
众喽啰忙七手八脚的提来水桶,一桶水泼向麻袋,仍是没有反应。
领头男子及一众喽啰无一不目瞪口呆,这,这货这就完了?
一位喽啰挺身而出:“报告老大,他大概是凉了!鉴定完毕!”
男子闻言啐了一口:“呸,在我薛顶天面前也敢装死?给我把他放下来泼!”
几人七手八脚的将悬挂在半空的麻袋解下来,放出不知是死是活的陶仲淮,只见那人双目紧闭,脸色发青,七窍流血……哦不对,是鼻孔流血,身子挺直,俨俨然如断气一般。
众喽啰面面相窥,眼神都默认的传递着一个信息:这货肯定完了。
唯薛顶天仍不死心,弯腰上前探了探鼻息,眉头忽的皱下,这货这就凉了?
不肯放弃的薛顶天又踹了他两脚,见仍无反应,又提了桶水来泼,看到地上躺着的人终是平静到无任何活人该有的反应及特征时,丢下一句:“把他仍远着点!”
众喽啰再一次面面相窥了几秒,一起将地上躺着的陶仲淮抬出这灰扑扑的小土房。
剩下薛顶天一人留在原地:“老子的飞雪惊鸿腿练成了?”
——
一个人到了绝境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陶仲淮在家中寒窗苦读时也不是没有联想过。作为一名寒门子弟,唯一能改变自己的道路似乎只有一条稍微现实那么一点,那就是用功读书,待得有朝一日考取功名,虽不能保证绝对的光耀门楣,但至少努力一下也应该能吃穿不愁。
然而官场之黑暗,他也不是没有想到过,自己以后如果只做一个芝麻大点的舔狗官吏也好说,但若是他这个除了聪明一无所有的天纵之才真的有百年难一遇太阳从西升的狗屎大运一举而中三鼎甲有机会登入殿中,那也是也要学会保身的。
既然关联到保身,自然是有风险的,既然有风险,自然会让人自然的联想到人生跌落低谷或绝境该如何应对。
被贬,流放,入牢啥的,最不幸不也就是死吗?虽然可能顺便牵连到七大姑八大姨,祖宗十八代……
可到现在才发现,风险其实是不会等人的……
它等不到陶仲淮飞黄腾达后再折磨他个死去活来……
它喜欢先下手为强……欢迎提前品尝……
咳,言归正传。身为本故事主角的他当然没死,再一次睁开眼睛时,脑中一阵子排山倒海般的疼痛。
微弱但却透着几分暖意的晨光照上他的脸,有些刺眼。冻僵了的身体动弹不得,却是熟悉的麻木感让他很快恢复了清醒。
清醒后的他看到四周枯木成林,怪石嶙峋,几声不知名的禽类叫声让人心中不得已生出恐惧来。
陶仲淮瞪大双眼——卧槽!这特么又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