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言罢,泪下如雨。
百里奚也是个心善的人儿,听闻女子此等遭遇,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声音哽咽道:
“二毛……”
此时的二毛正在酣睡,梦里的美食实在可口。
小鸡炖蘑菇……
黄焖鸡肉……
红烧鲫鱼洒上香喷喷的才磨好的香油,绿油油的小葱花铺满酥嫩的鱼身……
“二毛?!!!!”
这一声如雷震天,响彻云霄,凄凄凉凉,悲鸣不已。
二毛小身子吓的一激灵,心想公子这是怎么了,脑子里是翻江倒海,胡思乱想,赶忙擦擦嘴角的口水,一顿小跑,寻着声音就赶来了。
凑近一看,但见公子竟然哭成了泪人儿,心想这是怎么了。
也没甚豺狼虎豹,还有地痞流氓,妖魔鬼怪,衣服整整齐齐,公子一身清白都在啊?
百里奚伸了伸手,声音哽咽,凄凄惨惨道:
“二毛,快快动手,把那女子解下来。”
二毛这个憨子不分好歹,就去动手解绑,只主仆两人肉眼凡胎,哪能看见那黑气浓厚,把祥光尽情盖了。
百里奚折了处枝子,叫二毛解了上半截绳子,自己用树枝铲下半截身子。
那姑娘跌跌鞋,束束裙,喜孜孜的便跟着百里奚走出了松林。
“哎呀!”
一声娇滴滴,嫩油油,甜的倒牙的声音,柔柔腻腻的传来。
百里奚停了下来,身子往后一转,睡眼惺忪的二毛此时悬挂的心也放了下来,只揉着眼睛没头的苍蝇般往前冲,没看到此时的百里奚已经停了下来。
一个不小心。
“砰!”
撞在了百里奚胸口上。
“二毛,你。”
“啊?公子,你,你咋不走了呢?”二毛摸着自己的头,包子脸皱成了一团。
百里奚笑着摇摇头,刚要说话,耳边再次吹起那嘤嘤嘤的娇弱声。
“哎呀,哎呀,哎呀,疼。”
“二毛,你去看看那姑娘。”
二毛嘴角一撇,嘴角嘟嘟囔囔,不满道:
“公子,不是你说的吗?这山中鬼怪精灵多的很,还有的妖精把人晒干了吃,公子,你不会看那女子生的标志,看上她了吧?”
百里奚摇摇头,笑得一脸无奈道:
“二毛啊,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君子道,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我既然身为人,就不能见死不救,不论她是人是妖,如今见了,既没害我,定要助她一助。”
二毛脚一跺,头一扭,不再搭理百里奚道:
“公子既然如此,只是这个担儿,二毛是如何也担当不起的,你要救他,我也不敢苦劝你,奴才就是奴才,如何也做不了公子的主。”
百里奚无奈的叹了口气:“哎,二毛,我真是把你宠坏了,你不去,我自己去。”
二毛脸皱成了一朵菊花,嘴上说着不去,步子早已跟上百里奚,紧随其后,生怕公子有个闪失。
“公子,你还说我被宠坏了,依着二毛来看,公子才被老太太宠坏了呢,你说着去救他,实际上就在害她。”
百里奚不解道:“我救她出林,得其活命,怎么反是害她呢?”
二毛道:“那女子被绑在林间,过了一日,必定头晕眼花,林中一晚,天黑地冻的,饿都快饿死了,如今跟着咱们一起行走,那女子脚小,挪都挪不动道,跟着我们这皮糙肉厚的男子,不是遭罪是啥?”
二毛手一挥,绿豆大小的眼睛,盯着百里奚转的起劲,心想:少爷这人最怕麻烦,虽说那女子生的标志,但到底我们是去考状元去了,又不是专门带着她游山玩水来的,若是我说的麻烦些,少爷肯定就不管了,我真聪明。
这边二毛心思活络,虽刀子嘴豆腐心,但一直却为着百里奚着想。
那边青藤妖是委委屈屈,可怜巴巴,双眸含水,只想着跟着百里奚,再尝尽这人间绯色。
百里奚那厢则是一脸的正义凛然,双手背后,迈着步子道
:“圣人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且不论我身为君子,理应坦坦荡荡,就算是个路人,也不能见死不救,如此说来,那女子身弱点,我便背着她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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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毛炸毛了!!!
“公子,你怎么想的啊?那女子跟咱们啥关系都没,你,你连我都没背过,你为啥要背她?”
百里奚摇摇头,头也不回的,直直的,向对面那娇滴滴的女子方向处走近。
那青藤妖当然很是欢喜,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心想:这位公子,果真人俊心善,自己定当死死缠着。
百里奚走近,眸中却无一丝情欲,他俯身低头道:
“姑娘,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如今你生死攸关之时,我是如何也不能抛下你,如今,我们当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才行,姑娘,来,我背你!”
百里奚袍子一抛,身子半低,两条修长的腿半蹲着,青藤妖喜滋滋的抬起雪白的双臂,柔软的往百里奚脖颈处一勾,香柔的身子爬在男子身上,两只小脚肆意的往前垂着。
一阵香风出来,百里奚身子一僵,原来女子的身体,是如此的柔软无骨,像极了小时候在田间捉的豆虫。
那时候娘亲经常说:“子奚啊,别在捉豆虫玩了。”
“为什么啊?软软的,多好玩,哈哈哈。”
“子奚,你可知这豆虫柔软无骨,最是吓人,若是一不小心,成了精的豆虫,没有骨头,可是会把人的魂儿给勾走的啊!”
“娘亲,我不怕。”
小的时候爱极了花花草草,虫虫鸟鸟,却没曾想女子竟然也同那些虫儿一般,柔软,明媚。
“公子,你身上有种栀子花的香气~”
女子的精致小巧鼻头往前猛的嗅了嗅,带死了一阵暖风。
“啊?”
百里奚的心跳动了下。
“公子,你的头发真亮,又黑又好看~”
女子柔软无骨的小手,轻柔的绕过他的发尾,打了一个转儿,凑近耳前吹气。
百里奚的心不受控制,咚咚咚跳个不行。
“我想我是生病了?”
“嗯?公子,你怎么了?”女子软软暖暖的声音自耳边吹来。
“不知为何?我的心跳的紧。”
“咯咯咯,公子可想知道缘由?”
“为何?”
“因为?我重啊!咯咯咯!”
二毛遥遥的跟在公子身后,四周景色一一略过,眼前只有那嬉笑的女子和阳光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