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可是血契,只要你没有被雷劈的魂飞魄散就会一直劈,知道魂飞魄散了,所以,水姑娘要想毁约还是先想清楚吧。”
水魄儿觉得做人一定要能屈能伸,所以立刻换上讨好的笑容:“景公子啊!你大人不记女子过,小女子一定好好的帮你办事,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好,既然水姑娘如此说,那你我以后就别姑娘,公子的别扭对方了,我唤你魄儿,你就直接唤我景辰好了。”
水魄儿点了点头,她随即道:“我什么也不会啊,你说让我给你干活,我能干什么?”
景辰随意说:“你不是会做饭吗,你就每天来给我做饭吧,我自从来到……”
水魄儿看着景辰突然间不说话了,就点点头答应了。
从此以后,水魄儿开始了她的厨娘生活。
又是一个晴天,水魄儿提着装满菜的菜篮子去了竹枝巷,走到了一户门口挂着灯笼的门前,水魄儿打量了门口的灯笼,不知道上面绘的什么图案,只觉得这花莫名的好看,没待水魄儿仔细看那花,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魄儿你可来了,我都快饿死了,赶紧的去做饭。”景辰拉着水魄儿的手就向院内走去。
水魄儿将手从景辰的手里抽了出来,不高兴的道:“做饭就做饭,做什么拉拉扯扯。”
水魄儿抬头看了看景辰的脸,还是满脸笑意,他似乎从来都是笑着的,自己就没有在他的脸上看见过别的表情,真不知道怎么可以让他变脸色。
景辰任由水魄儿打量了一会就开口道:“魄儿啊,你能先给我做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水魄儿不由的白了他一眼,径直的向厨房走去。
三菜一汤两碗米饭上桌,两人坐下用餐,景辰一边吃饭一边道:“好吃,好吃,魄儿你的手艺真是太好了,明天你做一道酱牛肉吃吧。”
水魄儿觉得自己自从认识景辰后自己翻白眼的次数比过去十六年都多,刚想说什么来反驳景辰,就听他不紧不慢的道:“魄儿啊,今天你早些睡吧。”
水魄儿被这一句话弄得有着摸不着头脑,呆愣愣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景辰只笑不语,待吃完饭就迫不及待的将水魄儿赶离了自己家,水魄儿怀着一肚子的怨气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她坐到床上不知不觉就困了,她躺下就睡了。
景辰一路尾随着水魄儿回家,看着她如此快的入睡,嘴里喃喃:“果然今天来了,这离夜晚还要两个时辰就迫不及待了。”
说完这话便只见一道白光划入伞内,又将小院罩在整个白光下,将事情做完,景辰坐在桌边看着天边最后的一丝光亮也看不见,他站起身走到了水魄儿的窗前,喃喃念起咒语,只见他身形化作白光进去水魄儿的身体。
水魄儿看着前两次看见的红衣女子,不由得骂道:“死景辰,你就是赶我回来送死啊!”
红衣女子步步摇曳的向水魄儿走过来,她缓缓的伸手向水魄儿袭去,一道白光打在了她身上。
景辰一如往常挺立如青松的站着,笑意不减的看着红衣女子,嘴里的话却是对水魄儿说的:“我可舍不得你去死呢。”还不待水魄儿感动,就见他继续道:“魄儿若是死了,我可就没有饭吃了,为了魄儿做的饭,我也不能让你死啊。”
水魄儿觉得自己连话都不想说了,只伸手指向红衣女子,等着景辰给她解释。
景辰懂了她的意思,却不和她说话,而是和红衣女子说话:“姑娘芳名?”
红衣女子一瞬不瞬的看着景辰,思索半天还是道:“妾身鹊枝。”
景辰伸手变换出了一张桌子,三个凳子,一壶茶,向鹊枝道:“鹊枝……夫人,请坐,我们边饮茶边谈。”说完伸手一挥,水魄儿就见鹊枝扶风弱柳的走到桌子旁坐下,水魄儿,景辰紧随其后的坐下。
两人一妖开始了他们的谈话。
景辰手执茶壶为每个人添一杯茶,他放下茶壶悠悠道:“鹊枝夫人,您为何如此留恋世间,要知道人死如灯灭,一切都与您再无关系,您为什么不去投胎转世呢?”
鹊枝的脸变的激动,她语带哭音道:“妾身没有等到想等的人,我如何能自己去转世啊。”
水魄儿急忙问:“你等你想等人你就好好的等啊,你为什么要杀人啊!”
景辰一脸看傻瓜的表情,但还是解释道:“人死之后进去轮回方才是正道,他们已经不属于人世了,既要在世间生存,便需要人的精气来维持自己的形魄不散,至于为什么鹊枝夫人选择年轻女子就要问鹊枝夫人了。”
说完便看向鹊枝,鹊枝也不待他们发问,自己答:“因为妾身爱美,所以觉得年轻女子的精气能够使妾身维持美貌不变,故而妾身在看到姑娘时,便想要姑娘的精气来维持自己的形魄,即是被公子发现,还是不想放弃。”
水魄儿听了这话,不由得感慨我还真是红颜多劫难啊!
景辰脸上笑意不变,“鹊枝夫人,你死了多少年了?”
鹊枝被这问题问的愣了,“好像是三年,五年……我也记不清了我死了多少年了。”
景辰好像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继续着下一个问题:“鹊枝夫人为何附身于这把伞上,而且只栖身于这把伞上?”
鹊枝用手揉着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死了,从我再有意识起,我便是在伞上栖身。”
水魄儿是一个急性子的人,她不似景辰那般斯文有礼,急哄哄的道:“鹊枝夫人,那你记得什么?”
鹊枝听了这话脸上浮起红晕,娇羞道:“我记得我夫君,他是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我们夫妻恩爱,幸福美满,相约白首一生。”鹊枝的表情突然间变的悲伤了,语带悲伤:“却不想妾身突然患病,一朝离世,去世前我与夫君相约今生缘浅,来世再续,妾身等他来到奈何桥等他一同转世,来世在做恩爱夫妻。”说完这段话,鹊枝拿帕掩面低声哭泣。
水魄儿听了这话也红了眼圈,“鹊枝夫人,你们太可怜,老天待你们太不公平了。”
这时景辰道:“那鹊枝夫人等了你夫君多少年了?可曾看见过他的身影。”
鹊枝低声喃喃:“我不记得了,我也没有看见过夫君。”
水魄儿终于找到机会嘲笑景辰了,“你傻啊,鹊枝夫人若是见到她的夫君,他们不就一起去转世了吗。”
鹊枝夫人听了水魄儿的话也跟着道:“对,这位姑娘说的对,我夫君一定是还活着,所以我夜夜在忘川徘徊也不曾见到他,至于你问我的问题,我一定是生前病的太严重了,才不记得的。”
景辰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终于褪去,冷着声音道:“鹊枝夫人,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选择不记得,你的夫君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又是怎么死的,这一切你真的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