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宋清持說了一句,順勢打量了店裡的環境,空間不大但是裝修精緻,店員和食客都很安靜,或者可以說是冷漠。惠子指著宣傳單上的新品有些猶豫的說道,
“我想點這個……香草巧克力夏日巴菲,可以嗎?”
“……妳真的是以为出来玩的吗?”
高崎和宋清持兩人看著惠子,惠子有些尴尬,低聲說道,
“看起來……好像還不錯,你們兩個不嘗嘗?”
“不必。”高崎和宋清持異口同聲,果斷拒絕。
店員是個性格活潑的年輕女孩,歡快地說道,
“我們特別推出盛夏清涼套餐哦,非常適合三位共同享用呢。”
“清咖,加香草巧克力夏日芭菲。”
高崎冷淡的說了一句,店員以為他是在扭捏又開始推薦其他餐品。高崎無奈只好從胸口位置拿出證件稍微示意了一下,一雙眼惡狠狠地盯向了店員,女孩立刻禁聲,抱著餐單慌忙退了下去。
宋清持將提前打印好的資料遞給了高崎,指出了照片中懷疑失蹤的七個女孩。高崎将鴨川女子的照片擺了出來,一一核對後果然應征了宋清持的想法。過去一年內,全國各地陸續有女學生失蹤的報案,但因為事發地點過於零散,並不能發現統一的線索,這些案子便一直被拖了下來。
“我查了報案記錄,包括京都的內田沙羅,田尻澤莎,秋田的大原奈奈,以及這位尸體發現於鴨川,家在東京的可憐女孩,还有三个人目前未收到死亡通知。哦對了……”高崎說著從文件夾裡拿出另外兩沓資料,
“這個是發現於西巢鴨車站儲物櫃的資料,是我們的奈奈同學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訊息。另外三個人的失蹤報案記錄在這裡。目前來看的話,這些已經確認死亡的女孩的父母並不知道她們的社交圈子,或者說壓根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然會有夜總會的消費卡,還是VIP會員哦。果然不一般啊……”
“嘴上積點德吧。”宋清持一直不太習慣高崎冷嘲熱諷的口吻,高崎聳聳肩並不在意,轉而看著悶頭吃冰激凌不言不語的惠子說道,
“妳是不是也藏著什麼秘密?對大人隱瞞太多事可不好,會引火燒身的。”
西巢鴨車站儲物櫃的照片仍舊是一些年輕女孩的照片,不同的是,畫面中的人不再蒙著眼睛,而是大大方方的對著鏡頭微笑,身上的衣服和上次的照片裡一模一樣,應該是間隔時間不短,在同一個地方拍攝的。女孩們化了妝都變得十分清秀端麗,配上輕飄飄的公主裙和薄薄的絲襪,帶有濃烈的暗示。
高崎打開了秋葉原車站儲物櫃的信封,裡面不出意外也是照片,他索性將信封倒著舉起,把照片倒在桌子上。誰知道第一張照片就嚇壞了惠子。宋清持立刻將信封擋在惠子眼前,將照片一把扯了過去。
第一張照片是已經死亡的田尻澤莎,臉上血污一片。第二張是大原奈奈,同樣的慘狀,第三個則是今天發現的女孩,也是一樣……
“……像是殺人預告一樣……”
高崎也有些被嚇到,惠子捂著嘴大氣也不敢出。沙羅和其他三個人的照片上乾乾淨淨,說明人還活著。宋清持挨個查看著照片上的人和高崎提供的資料進行一一對應,翻看的過程中發現沙羅的照片有些厚,用手捏了捏發現這張照片的材質和其他的也不一樣,其他照片只用了一張相紙打印,而沙羅的則用了兩張相紙。
宋清持向店員借了一把小刀將相紙沿著邊沿小心刮開,將另一張緊密粘合的照片小心的與沙羅的照片進行剝離,畫面上的人物也逐漸顯露了出來。宋清持的手忽然停了下來,
“惠子……”
惠子聽到宋清持喊她才敢應聲。
“這個,是不是妳?”
宋清持指著剝離下來的照片低聲問道,惠子的勺子掉在了地上。那是她們那天煙火大會的照片,只有她被裁了出來貼在了沙羅的照片背後。將死名單裡,也有她的名字。惠子已經說不出話來,雙肩在不斷的發抖,高崎也收起了玩笑嘴臉,立刻撥了電話給總署,
“這邊出了特殊狀況,需要立即申請證人保護制度,對,馬上。”
從店裡離開的時候,惠子再也沒有精神了,腳步懶懶的跟在兩人身後,有幾次都茶點被車撞到。宋清持連忙將人扯到身邊,拍了拍她的肩,
“不用太擔心,也許只是惡作劇。高崎這邊已經為你申請保護了。”
“那麼嚇人的照片,你自己都不會信是惡作劇……。沙羅她……是不是躲起來了,為了救我們兩個人才一直躲起來。凡是出現的女孩,都會被殺,沙羅她很聰明,所以一直藏起來……”
惠子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還是因為太害怕抱著宋清持哭了出來。宋清持也不忍推開,只好耐著性子安撫。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是苏萌。
“我到了,跟我回去。”電話裡的人聲音清清冷冷。宋清持知道一定是高崎告訴了苏萌自己的位置,衝著高崎比了個混蛋的嘴型,高崎聳聳肩,隨即笑了起來。
“額……我已經不在秋葉原了,我……”宋清持打算混過去。
“我就在你身後,黑車,打著雙閃。”
宋清持立刻回頭看去,發現苏萌的車不僅在身後,幾乎就是貼在身邊一樣。苏萌親自開車來接他,而他現在正一隻手舉著手機,另一隻手拍著惠子的背。惠子仍抱著他不撒手哭的直吸氣。此刻的苏萌正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窗上饒有興致的看他。
“額……”宋清持張了張口,指著惠子說道,
“這是證人,只是證人。你別亂想……”
兩名警官和惠子一起出現在家門口的時候,惠子的父母有些驚訝。警官詳細的解釋了事情的經過,惠子的母親一陣眩暈。惠子路上已經哭過,現在已經恢復了平靜。
“無論如何都不要去儲物櫃,一定要忘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