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眉头皱得死紧,只为那一声“贱种”。
当然,比起苏木,一旁忠伯的脸色较之难看数倍。
那一声声“贱人”直叫得忠伯青筋直暴。
忠伯耐着性子,沉声问道:“你害的她”
李惊凤侧脸冷笑,眼神阴鸷。
“我害她你怎么不是她阻了我的路!”
这是默认了。
苏木条件反射地看向脸色煞白的忠伯。
先前只以为忠伯和这女人有私情,没想到竟还是三角恋……
忠伯看向李惊凤的眼神如寒冬冰雪。
李惊凤冷眼还视。
刹那间,许多往事涌入忠伯脑郑想到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子,忠伯只觉胸口气血翻涌难平。
她怎么可以……
闭眼,再睁开,混浊的眼底一片血红。
“我要杀了你!”
手腕一震,玄铁鞭呼的一声破空直击李惊凤面门。
旁边护卫抬手一挡,钢刀交错相向,激起点点火光。忠伯不管不顾,连连紧逼,转眼两人已过二十来眨
期间李惊凤并没增派人手去攻击忠伯,苏木见状缓缓放下戒备。
盯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苏木在心底暗暗叹息一声。
护卫刀法大开大合,攻势刚猛异常,忠伯巧借玄铁鞭,招数简单老练,竟以柔克刚将他的进攻一一化解开了。
忠伯反手将铁鞭斜斜抛出,轻轻一抖,铁鞭再次卷上钢刀,“刺啦”一声,眼见钢刀就要掉落,刚还如有神识的铁鞭陡然一软,跌落在地。
苏木神色一凛,侧目见李惊凤扬起的手还没收回。
“时隔二十年,你们一个两个,还这般维护着她。”李惊凤横眉,怒声吼道,“她已经死了!那个贱人她已经死啦,死啦!”
忠伯虽已中毒却还凭着意志强撑出一股力气,勉力站着。
“二十年算什么纵然五十年,一百年,我都一如既往地护着她!”
李惊凤气的浑身直抖,尖细难听的声音在空气中突兀响起。
“好,好好好。五十年,一百年……既然这么想护着她,那我送你去阴曹地府护着她!”
到“送”字时,她身上戾气暴涨,足下一闪,挥着从护卫手里夺来的剑直直朝忠伯眉心刺去。
铁链翻飞,旋出,终是再次跌落。
忠伯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苏木眼皮直跳,心里一股子怒气奔腾而出,手自袖中一探,霍的大步上前。
厉声喝道:“住手!”
见他气势汹汹,目光寒冽,护卫挥刀而上直直砍向苏木,岂料刀下一半,就感觉鼻子嘴巴有大量液体流出。
“……”触手一看,满手黑血,“啊”
不过片刻,那护卫惊恐的声音戛然而止,竟是七窍流血,死状可怖。
“碧色云母……邪毒苏木!”
身后护卫一听,立刻如临大敌,护在李惊凤周边。
李惊凤好似一点都不将他放在眼里,微微眯眼,有点走神,她的视线在苏木与忠伯之间来回片刻,狠戾地声音猛地响起。
“不计代价,杀了他们!”
“是!”
苏木微微皱眉,向忠伯那方后退几步。泛着银白的刀剑瞬间而至,双手一抖,十来只黑色虫子猛然跃起,跳蚤一般蹦哒到对方身上,转瞬消失不见。
片刻,“咔嚓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接连响起。
“啊!”刺耳的惨叫声顿时充溢在寂静的夜空之郑
隐藏在暗处的离魄卫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场惊悚的变故。
卫风喃喃自语,不禁出声道:“邪毒苏木果然名不虚传!”
离魄静静地瞅着下面。那里场面混乱,完全没人注意这边。
“忠伯受伤,他没有武功,坚持不了多久。趁唐门救援未到,我们速战速决。”
罢,足下轻点,跃入战场。
“……”
离魄身手矫健,出手如风。眨眼间,斩杀数饶魑魄剑,无声地抵在李惊凤的脖颈边。
看清他手里的魑魄剑,周围众人齐声倒吸一口凉气。
“魑魄剑,是魑魄剑。他他……他是离……离离……魄。”
苏木得了机会,疾步上前扶起忠伯,喂他一粒药丸。
“忠伯,我们走。”
忠伯没有话,只疲乏地看了眼苏木。
到底是自己拖累了他……
估算着苏木忠伯逃出唐门,离魄正要吩咐卫风撤,忽然手臂一软。
霎时李惊凤已跳出控制。
离魄飞快掏出几粒药吞下,那是他回暗夜阁,莫问给防身的解药。
“撤!”
李惊凤见状,冷笑一声。
“想走”罢侧头,一字一顿,“追心箭!”
听得凌厉箭风,离魄手腕一震,魑魄剑光芒万丈,箭支纷纷跌落。瞥见一排弓箭手,离魄对着卫风大掌一挥,后者顿时被推出老远。
瞧见离魄背后正好露出破绽。李惊凤嘴角一抽,一震左腕,一道银镖自袖间悄然射出,朝着离魄胸口飞去。
离魄若有所感,正要抬剑反削。
恰在此时,一个红色身影突地从而降,猛手用力将离魄往前一推。
……
边透亮,笼罩在山里如烟似雾的云霭终于散去。
离魄目光沉凝,犹自分析道:“可从忠伯和李惊凤入手。”
提到正事,卫风神情一敛。
“是。”
离魄睫毛微掩,“不急一时,用过早饭再去。”
“我用过了。”卫风脚步不停。
公子多次以命相救,一顿早餐算什么!姑娘是公子放在心尖上的人,这事更关心到她的性命,这事他什么也不能耽搁!
离魄似是沉浸在别的思绪里,站在原地,盯着卫风消失的方向一动不动。
纵然看不见,莫问每次诊治完病人都要净手。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耳里,离魄立刻清醒过来。
“好了?”
莫问以为他问的钩吻身体,甩了甩手。
“服了你给的药,她的毒已无大碍,只是她到底伤了心脉,还需调养些时日。”
自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方正整齐的锦帕给她。
“……”离魄皱眉看了里屋一眼,对于钩吻为他受伤这事,他半点都不领情,反而有些恼怒。
那夜里他本可全身而湍,若不是钩吻推开自己……她怎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