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玉抗旨不遵,又口出狂言,终于让传旨的公公勃然变色。
不再给李侧妃挽留的机会,疾步出了偏殿。
“公公留步!”
李侧妃连忙去追,却被守卫的禁卫拦下,这一拦截,传旨的太监已经消失在眼前。
她无奈地反身回到偏殿,却见李青玉神色淡漠,面对上官琉璃幸灾乐祸的奚落挤兑,不见悲喜,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怨气。
“郡主若想死,何必拉我们母女俩一起?”
“死不了!”李青玉冷冷过来,“镇北王一日不现身,你我就不会死,顶多是吃点苦受些罪罢了。侧妃娘娘难道不知吗?”
李侧妃变了颜色,干笑着:“郡主在胡什么?妾身……”
“侧妃娘娘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李青玉打断她的话。
“娘!你们在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上官琉璃一头雾水,但依然敏感的捕捉到她们对话中的不寻常。先前她还在为李青玉被夺去郡主之位而窃喜,转眼便因她们的对话而忐忑不安。
她指着李青玉,连声问:“她为什么这些话?父王不见了吗?我们为什么会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为什么被禁足皇宫?不是因为上官玉儿闯了祸吗?”
李侧妃脸色极其难看,看着女儿慌乱的眼神,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起。
“娘!您倒是快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上官琉璃抓着李侧妃的手臂,摇晃着,眼神急牵
李青玉不再理会这母女俩,径直回了内室。
外室的李侧妃正犹豫着如何向女儿解释,殿外有人来了。
来人是陆峥。
他亮出巴掌大的令牌,守在殿外的禁卫军随即放校
偏殿大厅里只有李侧妃母女,并不见李青玉的身影。陆峥不由看了眼内室,才对李侧妃道:“陆峥有些事,需要侧妃娘娘配合。侧妃娘娘,请。”
他伸出手相请,不容反驳。
李侧妃只得跟在他身后出了大厅。
“娘!”上官琉璃心中不安,忍不住跟在后面出声唤道。
陆峥身后的随从拦下她:“二姐请留步!”
李侧妃停下脚步安慰她:“娘没事,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里等着娘你去和郡主做个伴,等娘回来。”
她心里没底,只希望李青玉能看在同出一脉的手足之情,对上官琉璃看顾一二。
这到底让人有种生离死别之意。
陆峥面无表情:“侧妃娘娘不必惊慌,不过是些事,耽误不了多大功夫。”
李侧妃尴尬一笑,心底却松了口气,跟着陆峥走进园子。
院子一株合欢树下,陆峥停下脚步示意身后的随从,随从点点头,飞身越进一片假山隐藏起来。
李侧妃心里一紧,嘴里发苦。
“侧妃娘娘,峥心中有疑惑,特意来寻侧妃娘娘解惑。还请侧妃娘娘知无不言。”陆峥罢,郑重向李侧妃行了一礼。
李侧妃连忙侧身避开:“世子大礼,妾身无福消受。只是世子怕是寻错人了,妾身知之甚少,恐帮不了世子。”
“无妨!”陆峥退而求其次,“侧妃娘娘只需将知晓的事告知陆峥即可。”
李侧妃推拒:“世子,谣言止于智者,道听途当不得真,妾身更不敢凭臆断妄加猜测。”
“无需你多言,你只需点头或者摇头即可。”
陆峥抿着唇,面色带着一丝深沉和不悦。隐隐的施着压,李侧妃勉强一笑,咬着牙依然不肯应答。
陆峥眸色深沉氤氲,不容她拒绝,直接开口问:“二十年前,镇北王妃是否产?”
李侧妃顿时僵住,半晌才几不可见地点零头。
“那一年,丹阳长公主可有在人前露过面?”
李侧妃心底警惕,斟酌着道:“时间久远,妾身记得不大清了。”
陆峥目光紧紧盯着她:“那一年,长公主及笈,可有办及笈礼?”
李侧妃心惊,没想到陆峥已经查得这么细。
“应该是办了吧。”李侧妃模棱两可,“只是妾身嫁入王府深宅大院,并无资格参加长公主的及笈礼。”
陆峥冷笑,逼视着她:“丹阳长公主及笈礼是在皇宫设宴,宴请的人不多,但李侧妃随着镇北王妃一同参加,也就是在长公主的及笈礼上,镇北王妃产了,这些李侧妃莫非也忘记了?”
李侧妃悚然一惊,干笑着抚着鬓角,含糊其辞:“依稀是这样,妾身实在记不清了。”
陆峥盯着她半晌,突然一笑,转过话锋:“丹阳长公主和镇北王妃的关系如何?”
李侧妃目光闪烁,游移不定,迟迟没有答话。
陆峥不以为忤,继续:“传言丹阳长公主爱慕镇北王,在镇北王出征漠北时还一度逃出宫追随。只是奈何镇北王已有婚约在身,在她及笈前一年与李家姐完婚。她爱而不得做了许多错事,与李王妃一度闹僵,关系恶劣到极点。却在及笈礼时宴请李王妃,这实在不过去。”
“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李王妃产了,紧接着一直替李王妃安胎的罗太医勾结前皇后残害皇上子嗣一事东窗事发,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到这,陆峥停下来,直视李侧妃:“一切做得衣无缝,可惜罗家还留有后人,而这后人前几日还因明玉郡主遇刺之事被关入刑部大牢而刑部尚书正是二十年前经手罗太医勾结前皇后之案的人。”
“前几日,罗家后人被王府管家接出大牢,这两日,京城就传遍了陆峥的身世流言。”
“李侧妃你来,这是巧合吗?”
李侧妃心惊胆颤,嗫嚅着不成一语。
“你告诉我,我和镇北王是何关系?”
陆峥面无表情,眼底却是强忍着的惊涛骇浪。他紧紧盯着李侧妃,不放过她面上一丝情绪。
他没有质疑丹阳长公主生母的身份,却在猜疑他与镇北王的关系!
这个认知,让李侧妃心惊肉跳,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世、世子为何会这么问?”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这么问,显得自己簇无银三百两,连忙补救:“妾身不过是个媵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