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儿见皇帝满意,回头看祁景晏,还比了个“耶”的手势,祁景晏生怕她再丢脸,示意她回来。等她回到席位,祁景晏才起身作揖,回话:“王妃这是喝醉了,皇上不怪罪就好。”
“无妨,王妃既然喝醉了,晏儿便带王妃去后殿醒醒酒吧。”
“是。”
祁景晏一只手扶住余欢儿的胳膊,搀着她到了后殿。
刚把她安置好,她便马上倒在椅子的扶手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祁景晏吩咐了后殿的婢女去端来醒酒汤,看着眼前醉得不省人事,嘴里还唠唠叨叨的余欢儿,祁景晏心中起疑。
奇怪,那阳春白雪是解酒的,怎么她看起来越来越醉。祁景晏这样想着,伸手到她的额头探了探,但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他把脸凑到余欢儿的脸上,探测她的鼻息。
余欢儿此时迷迷糊糊,看见一个人影在自己面前,用力一推,“走开,你这个色狼,别以为老娘喝醉了就可以占老娘便宜……”刚说完这句话,她换了个姿势歪在椅子上,嘴里还做着咀嚼的动作。
“喝醉了力气这么大,亏你还是太医之女,还自称懂点医术,被人下药了还懵然不知。”祁景晏从方才的鼻息中闻出异样,旁人醉酒,呼出的都是酒气,而她却是一股奇异的香气,直觉告诉祁景晏,刚才那碗阳春白雪,定是被人下了一种叫“醉心花”的迷药。
醉心花,原是临雪国的一种花,大祁很是少见,醉心花为白色,有异香,食用后会使人出现幻觉,出现头晕乏力等症状,祁景晏回想方才余欢儿的种种表现,定是服用了这掺有醉心花的阳春白雪,但好在醉心花虽会致幻,却不会致命,解毒方法也简单,只要泡上一壶浓浓的茶水喝下,不出半个时辰便好了。
祁景晏等婢女端来醒酒汤,又命她去泡一壶浓茶来。
事情虽已明了,但祁景晏却更感不安。他回想起那阳春白雪刚端上来的时候,是放在自己这边的,若不是余欢儿抢过去喝完,便是自己喝下,所以说,幕后之人的目标不是余欢儿,而是自己。
祁景晏头一个便想到了三王爷祁景霄,可祁景霄虽跟自己暗自较量,却从不会用下毒的方式下手,祁景霄为人也不屑于用这种手段。
那么会是谁呢?难道是自己的亲哥,六王爷祁景煦吗?
此时正殿的宴席还在继续。
大公主祁景溪与各位王妃夫人对饮,她见下首的六王妃并不说话,连膳食也用得不多,一副关切的样子,“六王妃,今日见你好像不大精神,可是身体不适?”
六王妃闻话,起身先对大公主福了福身,“劳公主挂念,妾身只是有喜了,近日害喜有些厉害,才会如此。”说来六王妃这是第二回有喜了,祁景煦与六王妃成婚已有五个年头,头胎便生下世子的她甚得祁景煦宠爱,世子出生后,祁景煦便休掉了所有的妾侍,专宠六王妃一人。
大公主祁景溪一听这话,脸色霎时惨白,她只“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是怔怔的盯着自己的肚子出神。祁景溪自嫁给骠骑大将军夏青阳以来,一直无所出,时年二十七的她心愿便是想要一个孩子,却一直不得所愿。
祁景溪盯着自己的肚子,连喝了三杯酒,为什么她们都可以怀孕生子,偏偏我不能,老天不公平,我只是要一个孩子,一个就好,而她们呢,三王妃膝下已有四个孩子,六王妃有了一个世子还不够,又有喜了,偏偏自己,一个都没有……
坐在她身侧的夏青阳按住了她继续斟酒的手,投以宽慰的眼神。祁景溪见自己的夫君如此,便放下了酒壶。
皇帝听到六王妃有孕的消息,笑得合不拢嘴,“这样大的喜事怎么不告诉朕,煦儿,你们夫妻不会是要等到朕的皇孙落地了才公之于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