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景修晔在唐世王府携手宫中举行的宴会中辞校
三日后,楚容浔与玉轻颜抵达封国长安。
自从到了长安,楚容浔就变得神龙不见首尾。
只是楼若羌待她极好,每日找她进宫一叙,问的都是些琐事。
世事很快过,弈国与圣国联姻之事一过,似乎全下都在期待着之后的弈封联姻。
雪之后,封国元和一十四年冬。
十月初五。
楼容颖及笄礼前三,唐世王府已经是人满为患的地步了。
玉轻颜在这里待了二十余日,已经熟悉习惯了一牵
这两日,只不过是更加喧闹了一些而已。
“郡主,礼服已经送过来了,要现在试试吗?”唐世王妃安排到楼容颖跟前的侍女捧着托盘,炯炯有神地问道。
刚刚被按在桌子前一只一只试发簪的楼容颖:“……”。
封国有规矩,大婚吉服都是贴身丈量的,不容差错,因为非举行婚礼之时不可穿。
所以试的,自然是及笄礼的礼服。
玉涡色折花裙,半袖玉襟衣,水玉凝挽纹广袖裙衫,月涟漪腰带,玉锻冰融纨玉链,玉涡色纯香雪披帛,最后是玉泪冠。
同体采用玉涡色,出尘免俗。
玉色倾城,粉融出俏。
玉轻颜不能再熟悉了,这是仙衣坊最新主打的款式,只是展图出来就已经被秘密定下,以致于真正的衣裙成品摆在她眼前的时候,她都没留住。
向来喜欢独一无二,所以她也就没有再做第二套。
这衣服,她那时候就想拿给楼容颖来着。
倒是歪打正着了。
玉轻颜眨了眨眼睛,冲她扬了扬下巴,“试试。”
若她所料不错,这衣服出自谁的手笔,已经无需多猜了。
楼容颖看起来也是深感兴趣,她惯爱红色,却是头一次对这套衣裙心动。
等到屏风被推开,玉轻颜凝眸望过去,还是忍不住咂舌。
云破月来花弄影。
见惯了鲜衣怒马的少女,这一身打扮,却赌是漾漾山眉的温柔。
及笄之年的少女,稍稍褪去了眉间的傲气,换上紧促的眉心嫣然,玉涡的轻贵与温柔为她稚嫩而绝美的容颜添上撩饶双重风情。
一点风华肆意的眉眼,带着招饶明朗。
已经有了初及笄的风采。
依旧如故的明媚肆意,更添温柔,才构成了少女无法言的绝美。
玉轻颜忍不住笑起来,也许再过一段日子,就又是另一种风情了。
“眼光倒是很独到。”玉轻颜一语双关,只是楼容颖一时并没有听出来罢了。
三日后,十月初八。
清晨时,玉轻颜就已经放弃了睡觉的打算,但她才刚刚爬起来,就听见门扉被叩响。
将还睡得纯熟的楼容颖盖好,她才开门放白倾墨进来。
白倾墨最近心情简直不要太好,两个妹妹都在身边,他几乎是一有时间就待在唐世王府。
今日还是个不得聊日子。
上前推了推楼容颖,“快醒醒,难道我就这样抱着你上花轿?”
花轿是自然不可能现在上的,只是这觉也是真的不能睡了。
叫醒了她们俩,白倾墨就自觉的守在了外堂,成功的替她们挡住唐世王妃和楼若羌带来的十全婆婆。
一身暗银长裙,金流玉四环腰链,鎏金流苏云肩,发间银环扣簪。
玉轻颜收拾好衣裙,看着一身玉涡色衣裙,笑容明媚的楼容颖,心底有一种难言的感觉。
她的及笄礼,初长成的这一日,便是定下一生期许的日子。
真好。
唐世王府,如果不曾有那些纷纷扰扰,应当也是她长大的地方。
世事流转,未尝不是另一种刻意的光阴。
她能来这里,看着楼容颖从少女的灼烈到披上温柔的浅色玉涡,之后或许还可以为她披上嫁衣。
亦是一种难得。
今日是楼容颖的及笄礼接送嫁礼,玉轻颜选得都是不喧宾夺主的衣饰。但是楼容颖偏拿了崭新的鎏银衣裙非要她换上。
眉宇间的潇然与从容自若更添了皎月清风,银色昭显落拓不羁的洒脱之意,扣扣玉珏,薄薄清欢。
楼容颖对她比对自己更上心,扭过头来检查了好几遍才放下心。
“那,出去?”玉轻颜挑了挑眉稍,对着她们俩这盛装的模样有些不适应。
楼容颖和她面面相觑,道:“走。”
屋外的唐世王妃和楼若羌都要越过白倾墨去抓人了,才算把她们俩个盼出来。
唐世王妃是从来没见过玉轻颜的,只是楼若羌和楼容颖,甚至是白倾墨都待她极好,才让她察觉到了什么。
唐世王也没有瞒着她,只了玉轻颜的确是前唐世王的长女,白倾墨的妹妹,却没她与独亭山的关系。
此时此刻,看着她们俩一同走出来,也许是心里作祟,倒是真的觉得有些许相似之处。
唐世王府,生的美人儿。
楼若羌走过来挽着她们,道:“一会儿的及笄礼姑姑就不掺和了,我送你们过去。”
她膝下一个女儿,还未到及笄之年,就算是楼唐尧的及冠礼,也是帝王亲手操办。
她更未曾参与过玉轻颜的及笄礼,只是也听她过,是玉轻云亲手为她挽起长发,不曾有过不如意。
楼容颖的及笄礼,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参与的自家晚辈的成人礼,一时间,倒是第一次影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心理。
唐世王府,长汀门。
虽然时候尚早,但是热闹的氛围却是分毫未减。
没有张灯结彩,也没有红绸喧嚷。
唐世王端端坐于堂上,看着携手而来的两个女孩儿。
玉轻颜站于身旁,看着楼若羌在众目睽睽之下为楼容颖重新束发,却不加任何点缀。
及笄,最重要的便是加笄礼。
绾好发,便该是唐世王带着楼容颖进祠堂祭祖的时候。
但就是在这个时刻,唐世王挥手止住乐曲的鸣奏声,声音沉稳而有力。
“世人皆知我唐世王府满门忠义,这一代只一个女儿,阿濬也已经封王拜官,人丁不算兴旺。今日虽是女的及笄礼,但也都知道,之后她便要远嫁弈国。”唐世王看了看底下的宾客,这里今日集聚的,是封国几乎所有排的上名的文侯武将,昭告了他们,也就等于是昭告了整个封国。
“于唐世王府来,算是莫大的荣耀但于唐世王来,未必是心中幸事。”唐世王淡淡的落下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