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这一身颜色是为他而穿,除了莫大的幸与喜,还有不受控制的冲动排山倒海地袭来。
瞥了一眼落于柜上打造精美的凤冠,楚容浔刚刚沉沉地压下一口气,抬起眸子凝视着她略有绯红色的容颜,霎时崩断了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不假思索地覆唇上去。
玉轻颜猝不及防地被吻住,腰被手掌握住,修长的手指带着灼热的温度扣在她的腰间。
眼前人与平日里清清冷冷好似逗着她玩的闲适淡然自若不一样,已经失了从容的模样。玉轻颜从来没有这样轻而易举的感受到危险,因为楚容浔已经扣上了她的腰封。
呼吸微微灼热而急促。
下一瞬,扣在腰间的手离开,并且随之将她推离。
楚容浔垂下眸子,遮住眼底暗色的光芒,呼吸紊乱,平复着略带急促的喘息。
玉轻颜看着他的样子,微微有些眼熟,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起来……
马车上,在来封国的路上,楚容浔那次亲过她之后一言不发,也是这样的状态。
若是放在平时,楚容浔就算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多少也能看出来点儿端倪。但现在他都是乱七八糟不可告饶心思按捺不住,以至于都没有发现玉轻颜恍然大悟的神情。
也不知道玉轻颜已经在心里和他画了个圈圈:危险人物。
“绾发。”楚容浔言简意赅的道。
他也没有办法多话。
玉轻颜瞪大眼睛,“你给我绾发?”
楚容浔眼风凌厉地扫过去,“这里还有第二个人?”
玉轻颜咽了咽口水,“那倒没樱”
不过她可以自己来,毕竟不想再被莫名其妙的亲了。
她估摸着又要被催了。
但显然,楚容浔并不是这样想的,招了招手,道:“过来。”
玉轻颜叹息着坐过去,从铜镜里看着楚容浔手法熟练地挽起长发,出乎意料的好看,而且并不算简单。
云鬓花颜,潋滟无暇。
门扉果不其然被叩响,但却是玉京澈的声音,“主子,唐桐郡主都好了,你真慢。”
玉轻颜:“……”。
怪她?
“我已经很快了好不好?”玉轻颜声嘀咕一句。
她穿里衣的时候,那速度可快了呢。
从一件件开始披上外衣的时候,那速度才开始不忍直视的好吗?
“你家主子觉得你多管闲事。”楚容浔心情瞧起来甚好,回了玉京澈一句。
玉京澈消了声,看起来并不打算理他的样子。
楚容浔眯了眯眼睛,道“有些事你不懂。”
“属下的确没有殿下懂。”玉京澈呛了一句,便再也不出声了。
“你还是把她嫁出去吧。”楚容浔低下头对着玉轻颜道。
玉轻颜笑颜如花,“有理,就是不知道京澈有没有心上人了,嫁给谁好呢?”
外面再没有声音传来,罕见的是楚容浔也稍稍沉默,转瞬道:“你还没大婚呢,倒是不必先操心别人。”
玉轻颜歪歪头,不置可否。
楚容浔捏了捏她的脸颊,“不许动。”
玉轻颜故意扭了扭脖子,楚容浔勾起唇角,手指微微一松,刚刚盘好的一缕发丝瞬间飘了下来。
“哎……,呀呀。”玉轻颜眨了眨眼睛,完全没注意到楚容浔的动作,还以为是自己干的,尴尬的想挠挠头,又不敢动,只好眼巴巴的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人。
楚容浔勾起一抹笑,“还不坐好?”
“坐好了坐好了。”
她鲜少有这么乖的时候,楚容浔也不再逗她,尽心尽力的做着手上的事情。
没一会儿,门扉又被叩响。
玉轻颜还以为是玉京澈,没话已经被楚容浔捷足先登。
“去告诉你家主子,等着,日后我是他姐夫。”楚容浔的语气里微微带着欢畅之意。
玉轻颜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都忍不住好笑,“这你都要占便宜?”
在私下里,都要占景修晔这一点儿便宜,真的是。
“那你们俩个岂不是都要叫白倾墨哥哥?”玉轻颜深刻贯彻不懂就要问的原则。
最后成功收获了楚容浔眸光冷凝的警告。
玉轻颜想:她根本没在怕的好吗?
楚容浔细心的将最后的收尾做好,才将发冠戴到她的头顶,心满意足地收了手。
玉轻颜半开玩笑地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眸子,问:“泫王殿下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其实不必多问,她已经能从他的墨眸深处看到自己的身影。
以及他满眼的欢喜与喜欢。
她以前不懂什么叫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但现在想来,应当是这样。
满心满眼,都是倒影。
最后一道工序,应当就是唇色了。
玉轻颜很糟心,她原本有的,早上起来的时候才刚刚弄好,是楚容浔给她蹭了个干干净净。
楚容浔眸光瞥见桌上的唇纸,宵红带着迷饶色泽,示意玉轻颜,“递给我。”
玉轻颜不明所以的拿起一张唇纸递给他,楚容浔伸手接过,毫不犹豫地印在自己唇间,唇角微抿。
仿佛是他做得太过坦然,这个动作除了撩人之外,只有不尽的艳色与好看。
美人在前,一身锦红衣袍,眉眼俊美,唇间噙着薄薄的一张唇纸,染红了他的薄唇。
楚容浔伸手取下唇纸,将她往怀里一带,含着艳色的唇压下,在她唇上辗转反侧,细细描摹着形状。
等到松开的时候,玉轻颜的唇色已经无需再上任何一种颜色。
朱红已然逊色。
色泽鲜艳,还带着水润的质地。
“足够了。”楚容浔勾起笑意,松开她,道:“乖乖在这儿待着。”
见到玉轻颜无语的捂着唇点头,他才隐着笑意转身出门。
还一脸的不情愿,只是眸中的笑意却已然藏不住。
玉轻颜捂着脸坐在桌前长叹一声,好半晌,才悄悄在指尖留出一条缝,看着铜镜中陌生又熟悉的绝美少女。
红装裹身,红妆带颜。
是她从未想过的,不觉有些不可思议。
但很快就有人结束了她这种纠结又陌生的心态,楼若羌亲自带着人来提她。
“怎么你们这两个丫头是商量好的?”楼若羌推门而进,看着玉轻颜笑问:“怎么请都不肯动?”
知道的是成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断头台呢!
“这样绝顶的相貌,平日里怎么总是素色着身呢。”楼若羌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依旧还是少女怀春的模样,但绝色之容,已经是展露风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