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儿这么一说，雪差点没给她气死，他横眉冷看了茉儿一下，再道“我何止是错了，我还错的特别离谱，我竟傻到会去相信狗嘴里真会吐出象牙来呢”

“你骂我是狗？”茉儿一瞬不瞬的瞪着雪道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过”雪也学着茉儿的样子，耍起无赖来了

“很好”茉儿笑容和煦的说出这两个字后，转身便往外走

她就不信拼尽全力，会打不烂这散破门，她不要再跟这个无趣的神待在一起了，再也不要了

可她才刚抬脚走了两步，就马上停顿了下来

因为茉儿听到雪在她背后说“我之所以非逼你吸食鲜血，是因为如果不如此的话，你将困死在梦境之中”

听到这句话后，茉儿就再也移动不了脚步，她缓缓的转过身来，怔怔的看着雪问“为什么？”

“只有你身体里留着神的血液，才会可能有机会离开”雪喃喃说道

“神的血液？”茉儿呢喃着重复着雪的说话

“是”雪肯定的回道“你所在的梦境，跟普通的梦境很不一样”

“那个梦境虽是你的，但又不似你的”

说到这里，雪停顿了一下，认真的看着茉儿问“告诉我，你入梦的时候，看到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好像”茉儿仔细回想了好半天，才道：

“我只知道，梦里很黑，我看不清道路，也摸不见东西，我在黑夜里走了很久很久，走到双腿都软了，也没看到一丝光明”

茉儿从小困在和煦楼中，又被古天绝娇生惯养着长大，活了快三十年的步数加在一起，也没梦里的多

“这就对了”雪笑着说

“对了？”茉儿疑惑的出声“什么对了？”

她明明记得这个梦，与往常有很大的不一样，为什么雪会说对了，到底什么对了？又对在哪里？她怎么突然搞不懂雪到底是在说什么了？

“对了的意思就是”话到此处，雪短暂的停顿了一秒，再将他所知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茉儿

“对了的意思就是，你所在的根本不是真实的梦境，它叫残梦”

“残梦又是什么？”茉儿好奇坐到雪身边，此时此刻，她不想错过雪脸上流露出的任何一丝表情

“残梦就是碎梦”雪怔怔的看着茉儿说“已被人破碎，成不了形的梦境，只能进，不能出”

“人魂一旦被引进残梦，就一定没命活着出来，若你不是血灵之躯，若你我之间不是有着千丝万缕联系，恐怕仅凭我一人之力，也无法将你带出”

既然茉儿已经失忆，不再记得梦里发生的其他事情，他也不便过多提及

尤其有关古一兮的一切

“即是梦境，又何来破碎之说？”雪越是往下说，茉儿迷惑就越多

她想不明白，梦为何会破？

“呵呵”雪望着茉儿笑了笑，郑重其事问“仔细想想看，梦里除了有你，还有谁在？”

“不就是你了”茉儿不假思索的回道

话毕，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改口道“不对，不是你，应该是落瑶才对”

“除了她以外，梦里还有谁在？”雪盯紧茉儿，一字一句的问

从茉儿嘴里探知消息，可比从落瑶嘴里探知要容易得多，既然这趟已经走了，既然一时半刻又不能离开，他又为何不找点有意义的事情来做？

即使现在回去山涧，也未必能从落瑶嘴里听到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那为什么不趁此机会，好好与古女茉儿闲话一番

毕竟落瑶深谙的道术，茉儿未必会懂

“除了她以外，还有谁在？”茉儿将双眼闭起，仔细回忆了起来

除了落瑶以外，还有谁呢？好像没有了，除了她以外，那里就剩自己，还有无边无际的冰雪

等等就在茉儿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想起落瑶推她离梦前一刻的场景来

想到这里，茉儿突然睁大着眼睛对雪说“还有忌月，忌月她也在”

“她真去过那里？”雪紧紧抓着茉儿手臂，紧张兮兮的问

一听到忌月这两个字，他便如临大敌般警惕，扯得茉儿手臂都有些生疼了也没放开

“是，她去过”茉儿点头“虽然我并未见到，但我肯定她真实存在过”

茉儿一反常态的认真回答着雪的问题，连要叫他把手松开都给忘了

也许她不是忘了，她只是不想打扰雪思考，因为同命一体，所以她能清楚感受到雪的哀伤焦虑

好像不管是落瑶，还是雪，再听到忌月名字的时候，都如临大敌一般

到底千万年前，忌月与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你没见过她？为什么那么肯定她有存在过？”雪又把抓在茉儿手臂上的手掌紧了紧

“因为落瑶在送走我之前，曾说过一句月儿醒了”茉儿淡淡的道

“月儿”雪喃喃重复着茉儿的说话

“没错，月儿”茉儿点头如捣蒜

“这就难怪了”雪自言自语的说道

“难怪什么？”茉儿不明所以的望着雪问

“难怪你的梦境会碎”雪如是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是是忌月干的？”茉儿突然灵光一闪，说出一个惊人真相

“嗯”雪点头

“那为什么不是落瑶，她也在梦里不是吗？”茉儿不怀好意的问

虽然她心里也知道，这事一定不会是落瑶干的，她如果要害她的话，又怎么会在忌月出现以前，送她离开

可她就是看不惯雪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像是落瑶就一定不会做坏事一样

听到茉儿质疑的话语，雪非但一点不恼，还不怒反笑的摸着茉儿脑袋道“因为我知道”

“那女人有那么好吗？”茉儿酸溜溜的道

“呵”说起落瑶，雪嘴角就忍不住的泛起了笑容

“她不好，一点也，野起来，比你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雪一边说着，一边想着从前和落瑶在神界闹腾的事情，那时候的落瑶，可一点不比现如今的古女茉儿好对付

“她再怎么不好，你也喜欢不是吗？”茉儿无聊的对雪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