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喜欢，怎么一说起她，他就开始犯傻

茉儿此话一出，雪就在瞬间收起了所有笑颜，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他沉声与茉儿道“放眼三界，捣碎梦境这件事，也就只有神能够做到”

“说了半天，你还是没说为什么要让我吸你的血啊？”茉儿不耐烦的摇头晃脑道

既然雪不愿再提及落瑶，她也不想勉强，反正神之间的纠葛，跟她又没多大的关系

她本来就只是想八卦一下，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只要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影响不到她未来的大计，她又何必没事找事，自找没趣

茉儿一心以为，神是神，人是人，妖是妖，她把界限分得很清，可她似乎忘了，她就是落瑶，落瑶亦是她这回事情

一旦神界祸乱不堪，人妖两界也必定遭受牵连，三界从来没有独善其身之说

如若三界已经自然分离，那落瑶残魂就不会重生成为古女茉儿

大概是因为神界在人、妖两界消失得已经太久，久到人妖两界都快把神界之事忘了，所以才会这般漫不经心吧

第一次见忌月，第一次知道自己是落瑶残魂转世时，茉儿或许有过短暂的担忧伤感

但时移世易，忌月也就在她与古一兮大婚那日，出现过一次，后来的后来，他们身边再没出现过有关神任何信息

当然，茉儿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把雪排除了在外

因为在她看来，雪是朋友，而非敌人，所以，这才故意将他神的身份给忽略掉了

这次梦境之事，本应让茉儿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但落瑶又适时插手了一把，救她于水火危难

这么一来，很容易就让茉儿误以为神的事情，一概与她无关

再有就是，西跃皇室阴云遍布，妖界波谲云诡，异世之主蠢蠢欲动，她就是有双拳，也一样难敌四手

既然神的事，有落瑶在，又有雪管，她又何必去劳神费力？

退一万步说，她就是有心去想，有心去管，又有多少能力能够去阻止事态发展？

答案是没有

与其把有限的时间与生命，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倒不如看重眼前利益，做些实事来的更加痛快

“能将梦境捣碎的只有神，所以只有神的血液才能牵引你出来”雪云淡风轻的道

“残梦已碎，只有洗心换血，让神的血液在你身体里面流淌，你才有可能会走的出来”

“只是有可能？”茉儿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是，只是有可能”雪轻描淡写的叙述道“仅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

雪在说话的时候，不管声音还是语气都十分平静，就像是在谈乱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既然早知危险，为什么你还要做？”茉儿不解的问

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如此渺茫的机会，雪也愿意冒死去赌，此时此刻，其实茉儿最想问他的是，她的存在是否真对落瑶那么重要

如果她对落瑶不是那么重要的话，相信雪一定不会冒此艰险去赌

早在茉儿问这话之前，雪就已经编好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茉儿一问，他顺嘴就把话接了过去“我是在救你，也是在救自己”

“是吗？”茉儿疑惑的看了雪一眼

“是”雪点头“你我同命一体，你死我必亡，这话我曾与你说过的，还记得吗？”

“嗯”茉儿点头

“还有疑问吗？”雪微笑着问

“有”茉儿说

“说来听听”今日的雪像个好好先生一样，对茉儿有问必答

茉儿道“为什么我梦里吸食的血液，会真实存在我的身体里，既然它已经存在了，又为何会遭到我身体的排斥？”

“这个问题，你知道答案的不是吗？”雪不答反问道

“是因为血灵对吧？”茉儿浅笑着对雪扯了扯嘴角

“嗯”雪点头“梦是梦，现实是现实”

“你是血灵巫女，是怎么也改变不了事实，你的身体除了承载血灵以外，再负荷不了其他东西”

“就算是梦里曾经吸食过的鲜血，照样会遭到血灵的排斥”

茉儿望着雪，苦涩的笑了一下，道“你不是神吗？你不是与我同命一体吗？那为什么你我的鲜血又无法相融？”

“茉儿”雪想要安慰茉儿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说什么

宿命这种东西，他都躲不过，又岂会找到说辞，去说服别人

“废话说完了，你就走吧，我有些累了”茉儿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眼神空洞，冷冷的看着雪道

茉儿前言不搭后语，前后变化太大，让雪有些摸不着头脑，遂问道“什么？”

“他已经走了，你还不准备离开吗？”茉儿看着雪，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说谁？”雪假装不明所以的说

“呵呵”茉儿轻笑了一下，嘴角微翘着道“你说我说的是谁？”

“你不一直在保他吗？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茉儿把话说到这里，雪突然间就笑出了声音，他笑着说道“你明知我在故意拖延，为何不一早将我拆穿？”

雪一边与茉儿说着话，一边笑容满面的站起身来

他一站起，整个人便不再萎靡，变得精神奕奕的雪，又再一次的，恢复了往昔的神采

如此之快的变故，本该让茉儿觉得错手不及才对，可她非但不觉惊讶，反倒摆出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

“为何？”茉儿撇了撇嘴，再道“或许像你说的，我不想太过早死吧”

“额”雪被茉儿这话堵得，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腔，吞吞吐吐好半天以后，才道“我有这么说过吗？”

“你有”茉儿恶狠狠的瞪了雪一眼，一点也没要给他台阶下的意思

雪有点不太自然的迈着步子，走去了窗前，将窗推开以后，他才觉得呼吸不再那么困难了

也不知怎的，被茉儿一逼问，他呼吸都感觉有点急促了

奇怪，这种以往只有在被落瑶质问时，才会出现的尴尬，怎么也无端上演到古女茉儿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