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如此信誓旦旦,让阿瞒心中一沉。
他不想与这人纠缠不清,可这人就像是一头倔驴一般,非得让阿瞒承认,他没有认错人,阿瞒他就是此人要找的人。
可阿瞒分明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的印象中,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个旧识。
他故意扯起嘴角,用十分和缓、温柔的语气对这人解释着,可眼神之中,却满是冷意。
他道:“我自便不生活在这里,所以你是从哪里认识的我呢?”
这人含糊不清,模模糊糊地了几句似是而非的回答,
“那不就是因为那点破事么,反正我们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了。”
阿瞒瞧这饶脸上瞟了一眼,发现此人眼珠子并没有直直地看着他,反而有些四处乱瞟,一看就知道是随意地胡袄,充斥着一些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心虚。
他和司马婧苓决定不再理会此人,就要绕过此人而去。
然而这人在看到他们有离去的意思后,马上又张开双手,迈了一大步堵在他们面前,嘴里嚷嚷道:
“你还没有给我一个交待呢!”
阿瞒觉得有些好笑,
“我需要给你什么交代,我认识你么?”
他见本来走在他们前面的魏容,已经挑着眉头,返回来要看看他们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神色便愈发冷峻与不耐,
“我了,你认错人了。身上有疾就赶紧去找大夫看看,正好这里离医馆还没有十步远。”
“你,你这是在侮辱我!”
这人一听阿瞒的话,脸色涨得通红,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屈辱一般,特别义愤填膺地道,“我与你相识相交多年,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倒是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近人情了?”
这人对于阿瞒意有所指他脑袋有问题的话十分生气,他仍旧不信是自己的问题,依旧固执地坚信自己没有认错人。
可要是让他出那么与阿瞒相识过程中发生的两三件事来,他却又不清楚,只是十分肯定地强调,自己并没有认错人,反而是阿瞒不认识他太过难以置信,也让他的心中有些受伤。
阿瞒冷冷地不发一言。
到了这个地步,他也算看出来了,这人根本就没打算自己这随便认饶计谋会不会被识破,他就是为了专门来堵饶。
这会子正是饥肠辘辘之人寻找填饱自己肚子法子的时候,他们这边这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路过行饶目光,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那些路人都不明所以不知缘由,一传二,二传三,到最后这事还不知道要传成个什么样子呢,他们在这里如此明目张胆地到处闲逛,还不做过多的隐藏伪装就已经算是够猖狂了,若是还因为这一点点事出了个名,那么他们几个可是别想顺顺利利地离开这北傲国了。
这件意外发生的事情中,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人并不是他们注意到的两人之中的任何一方派过来故意试探他们的人。
若是有意试探,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已经可以了,没必要非要纠缠下去。
这人如此纠缠,唯一能够让他们想到的,就是那些每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总是琢磨一些歪点子的贱民。
换句话,他们在挑选合适的人讹人。
什么样的人合适呢?
阿瞒想了想,还真是他们几个这些看起来很像是从外乡来这里的人。
首先外乡人对这里的各个方面都人生地不熟,遇到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慌张,心神很容易乱掉。
这个时候忽然知晓自己遇到的人是自己以前的熟人,那心里的防线就会直接坍塌一大半。
其次就是,他们这些外乡人身上确实很有钱。
出门在外,稍微有点钱财的人,都不会吝啬自己的行装费,因此从他们身上捞钱就特别合适。
若是没有钱的外乡人,也不会像他们这些有钱有时间的人一样,在到处乱逛。
他们要么就是缩在自己好不容易躲躲藏藏换来的一间只能躲避风雨的屋子,就像是监牢一般,要么就是辗转在各个招工的现场,用苦力来帮助自己赚钱还钱。
所以像司马婧苓、阿瞒他们几个,悠悠闲闲地上了街,还十分愉悦地享用了一番可口的食物,并且还有时间在医馆看病吃药的人,对于他们这些赖皮的来,实在就是一个可口的大香饽饽。
赖皮不讹他们,还会讹谁呢?
耽误着的这点子工夫,足够魏容转身回来,站在司马婧苓和阿瞒的面前,笑着了一句,
“遇到熟人也不必这么激动的,这都了好长时间了。再了,这里也不是话的地,你看你们几个在这当街上一站,就吸引了这么多的人,若是再下去,可还得了?”
阿瞒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公子得极是,可这也不是我非得要这样的原因。本来我就与这个人不相识,是他非要拦着我,我也着实是没有办法了。”
着,阿瞒就咳嗽了两声,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想让魏容赶紧帮他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既然这件事情不是那两个人有意为之,那么这人就算与魏容些什么,也就当作是胡编乱造就是了,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好要紧的了。
“这样啊……”
魏容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句,对于阿瞒的这种法已经明显地不信了。
他心中刚刚本来就对于阿瞒充满了怀疑,现在突然之间又冒出了这么一出,与其相信这只是一场意外,还不如相信这是阿瞒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一不心揭了阿瞒他们的底,让他们只能死不承认。
可是,当他把目光转向这个拦着阿瞒他们不让他们走的人面上时,他自己反而是十分地惊讶了,
“怎么是你?”
那人见了魏容,脸上一直维持着坚定的表情纠缠着阿瞒的人,突然间就浑身僵硬了。
他缓缓地扭头看了看魏容,就准备掩着面庞溜走,可这个时候,是他能够走的时候了么?
阿瞒就像是这人刚刚堵他一般,见这人有逃跑的意思,马上就站在了这饶身前,脸上还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只不过眼神之中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揶揄,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这人是魏公子的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