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姜府里的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姜妧的存在,尚老太太免了她的晨昏定省,更是不大乐意见她。如此正好全了颜面。
尚夏青再是对姜妧怨愤,面子上的关心却不得不维持着,但凡有好东西,必然不会落下姜妧的份。可心里头难免不舒坦了些。
姜婧从宫里头回来,去浮萍院给母亲请安,却见母亲苍白着脸靠在美人榻上,捂着胸口难受的厉害。
姜婧骇了一跳,忙匆匆的走了过去,“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尚夏青睁开了眼,瞧见姜婧,吐了口气,“还不是昭华院那个小蹄子,天天给我添堵……”
姜婧忍不住皱眉,大家里头教养姑娘,都是认真仔细的教了,教出来的姑娘皆是大气之人,她们从不会为一些不起眼的小事让自个儿添堵。
而她的母亲,偏生喜欢斤斤计较,有时候,便是姜婧这个做女儿的都瞧不大上她这副小家子气的做派。可奈何尚家本是皇商,尚夏青耳闻目染,自然也就形成了这些小家子气派。
可到底是自己的母亲,姜婧也不便多说些什么,只叹道:“又出什么事了?”
她的语气不由淡了几分,这些日子主要是往昭华院送了东西,母亲心里就不痛快。这些她都知道,却没想到母亲会因此病了。
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姜家只怕是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了!
一个当家主母,竟因为给了原配子女东西而不痛快倒下了,说出去搁哪里都是没脸的事。
偏生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母亲,姜婧真是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
正在恼怒中的尚夏青自然没听出女儿口气的变化,恼恨的捶了下床铺,“你外祖家今日送来了不少成色不错的毛皮,都是新打得,往日里直接送来了浮萍院,可如今呢?直接送到了荣安堂!也不知道你祖母到底是怎么想的,分明不待见昭华院,还偏生将好东西都送了过去,往日里那些东西可都是咱们的!”
姜婧眉头越拧越深,口气淡漠而又无奈:“就因为这个?”
尚夏青也听了出来,胸口又闷了起来,颤声道:“婧姐儿,你这是什么口气?我做了这么多,日日夜夜焦急着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姜婧实在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好计较的,她又不是那等眼皮子浅薄的人,就为了一些绸缎,一些毛皮,去跟昭华院闹?那才是最没脸的事!
“母亲,我不在乎那些。”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姜婧最是清楚,尤其是姜妧回来之后,更是计较的厉害,生怕姜妧把她的东西夺了去。可她也不想想,一个是乡下归来的姑娘,一个是姜家精心教养出来的姑娘,孰高孰低,一眼就能看出来,有什么可比的?
可她也不愿跟母亲说道这些,若是她能听得进去,今儿个就不会因为一些毛皮而气得病倒。
不愿尚夏青多想,姜婧别开了话题:“采茯,母亲身子不舒服,可请了大夫?”
采茯垂手道:“太太一直不肯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