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性子来讲的话,充其量也不过是随意听听也就罢了。只是此时却不一样,终归醉就是醉了,于是,稀里糊涂之间,本神居然独坐于这凡间小店的幽暗角落里,自肩的包袱里拿出来东方持国天王召义那把无情之弦,开始琢磨起要不要帮忙和一和隔壁那靡靡之音来。
不过琢磨不琢磨的,其实也并没什么具体意义,因为脑袋里终归是闷的、乱的,因而其实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思维。于是就在恍惚之间,随意抬手将那弦拨动了一下之时,第一感觉也并没拨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之令人涕泪横流之音啊,却就偏偏只听得那店门突而“哐当”一声合了起来,再然后就随着身旁门帘“倏”一声撩了起来,一道人影一闪而入,就这么眨眼之间,周边先前便略带些压抑之色的环境,便更像是全然转换了颜色,那压抑死寂之感,便已是更强烈了许多。
哦对了,本神方才怕是忘了提了,其实虽说这角落之处着实黯淡无光了些吧,却也依旧阻止不了它其实是个雅座包间所在。因而才会有门帘撩起与人影闪入之说。
“你是?”
待本神定了定神又眨了眨眼之后,这才看清面前似是的确立了一个人影所在,而就她那颇为苗条婀娜的身形来讲的话,应该是个,女人无疑。
“若我没有猜错,客官竟还该是大有来头?却也真可谓三生有幸,才能使得我这区区小店,蓬荜生辉啊!”
那人如此这般讲了一番,音色略微低沉,却又明明带着些与生俱来的韵味,听去也着实有一些很有味道之感。
或许是本神被方才那一系列又是关门又是沉寂的动静给惊扰的酒也醒了几分吧,因而此时听着,倒也不至于全是糊涂。
“哦,是吗?那老板娘可真是好眼力啊!不光眼力,依我之见啊,该更是有着些与众不同的感知力才好的啊!不然,又如何能随随便便,便瞧出本人或许是与别人颇有些不同之处呢?”
依稀记得,方才一进这店门时,便见除了小二,还有一位颇为貌美的中年女子正静坐于柜台之处,却见她一袭布衣素裙,依旧遮挡不了容颜的灿灿生辉,倒也当时就令我颇有几分感触,觉得其实但凡定眼去看,其实这人世间,各类养眼美女,也着实不少,只不知因何自古以来,但凡形容貌美女子,都就要说美若天仙之类呢?美本就美,因何又非要若仙才能算是回事呢?也是令人有些费解。
只不过当时本来心情不佳,因而就随眼看了几眼,又随意这么胡思乱想了一番,也就作罢,再去下文了。
但此时见她却突而跑了进来与我讲话,并且那话里明明又弯弯曲曲暗含着许多玄机,那么...
又是一愣神间,突然想起方才那有人一闪而入的身手...
所以说,不简单,自是不那么简单。
于是这才又细细将她打量了几眼,却就不小心看到,她所有的注意力,居然完全是集中于...
一点也没有错。本神忽而冷笑一声,准备将手里的琵琶原封不动包了起来,却就见她居然颇带些仓皇之意伸手来想要阻挡。
话说于此,怕是就算任是个谁,也早已能听得出来。是了,方才她那眼神及所有的注意力,便其实都正是完全集中于本神手里这把无情之弦之。
因而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与本神套什么近乎,全不过是她心里其实还另有想法罢了。
早听说很有些有经历的女子,都自是心思不那么简单。尤其这般开店做生意的,还偏偏是颇有几分姿色的老板娘,那就更是不得了,只怕是她们每三句话中,都必然暗含着一个玄机,还是具体一句话中,便可以暗含着三个玄机,这一点我倒琢磨的不那么清楚,但总之,我觉得无论前一种还是后一种说法,都定然该是差不多吧,反正都说明她们这类人心思不简单罢了。
所以说,她这倒是,突然之间,瞧我手里这把琵琶了吗?想要将它据为己有?还是有着些其余什么打算?
本神脑海中依稀回荡着方才稀里糊涂拨出的那一声弦音,还是有些怀疑,是否正是因了那弦音过于美妙,因而才引得这老板娘对这把琴垂涎三尺?
反正无论怎样,且还是莫要招摇的好。毕竟不是我本人的东西,虽说它那主人已然不在,但我这个此时对它的拥有者,却也还是没有丝毫的可以随意处置它的权利。
“莫要着急。我其实只想问,他...还好吗?”
谁料终归可能是我的动作显得过于仓促捉急了些,就在我想要收起那琴弦之时,却听得那女子缓缓一句自旁而来,倒是顿时就令我一愣,只怕酒早已被惊掉了大半。
于是很有些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了她,一时间倒不敢确认,她口里所说的那个他,究竟又是哪个?而她自己,却又是谁?
“他怎么了?”
谁料这女子似也是已经看出来我那迷茫,于是便颇为淡定的看着我,语气清晰无比,似是想要让我确信些什么一般。
“你是说?”
于是我顿了顿,还是应答的有些模棱两可。毕竟我与我手里的这件东西来自天界,这件事情虽不至于有在任何时候可以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功效吧,但却才在一刹那间便被这么一个凡人女子识破,却也着实是件令人陡然间难以接受的事情。因而我怀疑她莫不是也大有来头之际,自然早已偷偷用了些窥探仙术,悄悄在她身做了些研究,但最终得到的结果却是,她似乎果然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并非什么像本神般流落或隐藏于世间的仙者,道理当然再简单不过,因为经过方才一番探视,本神发现,她身,其实连一丁点的仙泽都不存在。因而若说一位神仙却没有仙泽,那很可能...
喜欢犹记别时红豆(.)犹记别时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