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喧嚣,人流拥挤,在这里驻扎已久的士兵们又踏上了迁移的道路。
虽然主将下令了,等到了新驻地他们就可以放开肚子好好吃一顿,可是他们毕竟还是在这里呆的太久了,久到已经以为这里是他们的家。
士兵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已经熟悉不已,突然离开心里总有些不舍。
然而缅怀的情绪还没有过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嘶鸣,前方整个树林都轰隆隆的动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姐。”
若风惊恐的看着前方的动静,明明心里怕的不行,但她还是拼命用单薄的身子挡在玉枝面前。
“好了,你这个傻丫头,这么多人在这儿呢,要杀要剐都不会是我们在前头,你做什么呢,过来。”
玉枝拉过若风到身边,感受着若风手臂的纤细脆弱,玉枝又疼惜她又怪她这么傻逞强。
“姐,若风不用怕,我在这呢。”
风童慢慢的拔剑立于二人身侧,其实光是敛雾的气势便能伤凡人与无形,风童此举不过是让二女放心罢了。
奕坤是在队伍的最前面,左右随侍都已经吓得互相以眼神询问了,奕坤却镇定无比只等待着树林中的动静越来越近。
良辰轻夹马腹上前对奕坤密语道:
“鱼儿已经上钩,这次来的人只有我们人数五分之一,就是乱打也是能赢的。公子一会儿可斩杀对方主帅,以立军中威信。”
奕坤早就把整个计划在肚子里滚了好几遍,但现在仍是有些激动,他咬住口舌才能让自己强自镇定下来。
他对着良辰点点头。
良辰以微笑回应他,眼睛扫过另一边那群心怀鬼胎,此刻却明显有了退意的将领,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他还有一句话没出。
如果威信立不了,那就将这些人通通都杀了吧,以他们的血来使士兵认识谁是真正主人,应该也很有效。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前方树林摇动的越来越厉害,先是一高头大马带着一名身形高大,面部带有可怖深疤的光头大汉从林中窜出。
他跟撒欢的狗似的将身上的叶子尽数摇落。一双眼睛贪婪的扫过众人,像是在看美味的烤鸡一般。
“儿郎们,快来啊,这群猪正等着我们去杀,他们的酒正等我们去喝嘞!快些呀!”
光头大汉畅笑着从马侧拿起一卷鞭子,在头顶飞舞起来打出“呼呼”的风声。
他在对后面的部队炫耀,炫耀他看到的一切,更是侮辱的将这大军称之为猪。
他的嚣张很快引起了奕坤这方的众怒,一员大将站出来喝骂:
“哪里来的贼人敢在此喧哗!不想要命了吗?”
光头大汉哈哈大笑着,指着话人嘲讽道:
“你这猪敢这样和我话,吾头一个便要取你性命!”
奕坤这边军士都是面色一白,这无耻匪类实在欺人太甚!
然而这想法不过出现一刹,便有大批的人马接连从树林里窜出。
他们的马骄傲的打着响鼻,他们的人个个都佩刀带剑,脸上匪气十足。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人数乌泱泱一大片,更显得他们凶恶了。
在这群山贼中有一个的身影,他将自己隐藏在不起眼的地方,他身材瘦弱眼睛里却射出强烈的仇恨之光。
“四弟,老远就听着你嚷嚷了。你不知道猪受到惊吓后,吃起来的肉是酸的吗?我们虽然不吃这群猪,但也不要闻到他们身上的酸臭味啊。”
话的是个清瘦马脸的男人,他嘴里不三不四的着,嘴角邪恶的笑着。
“人来完了?就这么一群不入流的山贼也想拦住我们?”
出乎意料的是奕坤并没有如他手下一样慌张,反而镇定的与贼头子开始对话。
“就是,就是,你这个臭嘴的家伙,快滚出我们的地盘!”
不断有底层士兵开口,他们这是他们的地盘,好像忘了自己是马上就要离开似的。
“呸,就你这么个穷文酸也配当将领?你要是现在滚过来给我大哥舔鞋,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仍旧是那个光头大汉出言不逊,奕坤身后老臣的怒了,都伸手摸向自己腰间武器。
“好了好了,浪费什么口舌呀,清楚了,我们是山贼。如今看上你们了,要将你们洗劫一空,识相的自己放下武器。不识相的就让我们杀个干净!”
那马脸老大懒得做口舌之争,三言两语完了缘由,就向后发出了进攻的指示。
那光头大汉得了进攻首肯兴奋不已,骑着骏马呼啸着甩动着长鞭就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
他脸上明明白白的淫笑看得玉枝厌恶的别过眼去,任由风童将她和若风护送到了一旁。
有风童护着二女自然不会出事,可剩下的军士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虽然他们已经匆匆的排好兵布好阵,虽然奕坤已经一开始就斩杀了高傲的光头大汉,给了士兵极大的鼓励。
但他们本就只是奕坤父亲藏在隐蔽处的私兵,可以对于战争,对于真实的血肉模糊还是有些生疏了,特别是这其中还有一部分老弱病残,这群人闪躲不当,毫无防备下就成了红眼山贼的开胃菜。
双方交战十分激烈,最激烈的战况发生在前面,奕坤带领着臣下在奋勇杀担
良辰上次虽然没直接参与杀山贼的活动,但道震怒于他插手凡事,还是降下一道雷击警告了他。
于是良辰这次便早早的告诉了奕坤要如何面对这一仗,并暗地里传了他些剑术,虽然都是云山粗浅的入门剑法,但也令身为凡饶奕坤受益颇多。
今日遇到的山贼是良辰早就预料到的,但他反而让奕坤将计就计,以此次抗敌的英勇来收服人心。
事实证明,奕坤也优秀的做到了。
他在战场上的表现如有神助,先是一来就斩杀了对方重要头目之一,又多次护的他身边那些老臣安全,惹得个个都感激涕零的直呼“少主英勇”。
吃了良辰给的神药的奕坤英勇无比,他像是不会累的铁人一般,一刀一个人头掉落,如同切菜砍瓜一样轻松。